香遠居。
“你這一晚上都在打噴嚏,怎麽?有人咒你死啊?”陸白川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這一晚上的時間,陳謙然已經打了不下十個噴嚏。
他也沒有感冒的征兆,估計就是有人在背地裡罵他。
“閉上你的嘴。”陳謙然指了指桌上的好酒好菜,“這麽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又沒有感冒,肯定是有人在咒你。”陸白川嬉皮笑臉地出聲,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陳謙然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走路上都能被鳥屎砸中的人,怎麽還有心情笑得出來?”
“你懂什麽?”陸白川夾了一口菜進嘴裡,“我這叫苦中作樂。”
“既然你能苦中作樂,不如現在就回家等死吧。”陳謙然說道。
“那可不行!”陸白川立刻拒絕這個提議,不由得往門口的方向張望了下,“不過你說的大師怎麽還沒來?”
他們兩個都快吃飽喝足了,大師都還沒到。
“再等等。”陳謙然一點都不著急,整個人很淡定。
反正倒霉的不是他,而是陸白川這個倒霉孩子。
陸白川已經倒霉兩三天了,就是走路上都能被鳥兒追著拉屎的那種倒霉蛋。
他身上的傷不少,幸運的是傷都不是表面能夠看到的。
要是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陸白川不僅要嗷嗷叫,更是門都不想出了,沒有臉見人。
陸白川過來找他的時候,還在半路發生了個小車禍。
人倒沒有什麽事,也沒有人員傷亡,就是還得勞煩他親自過去接人。
陸白川說打車的話,怕連累司機。
這話說得極好啊,怕連累別人司機,就是不怕連累自家兄弟。
兄弟果然就是拿來兩肋插刀的。
幸好去接他過來的時候,路上再沒有發生什麽倒霉事。
或許是他目前的氣運,暫時能壓得過這個倒霉孩子的霉運。
“你把這個大師說得那麽神奇,到底是不是真的?”陸白川有點懷疑地往嘴裡塞花生米。
陳謙然的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語氣淡然地說道:“千真萬確。”
“你可別在這種時候忽悠兄弟我啊,我們可是好兄弟,為兄弟兩肋插刀的那種。”陸白川說道。
陳謙然的嘴角微微勾起,“嗯。我懂。”
他的話音落下,陸白川就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兄弟靠譜!”
“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陳謙然唇角微勾地說道。
陸白川扔起花生米,用嘴精準地接住,“我剛誇你,你就開始飄了,是以為我拿不到刀了?”
“這還沒有飄,我都還沒說為金錢,我和女人各插兄弟兩刀。”陳謙然勾唇微笑。
“你別逼我啊。”陸白川抬起手,伸出食指指著他,“你要再逼我,我從現在開始就死抱著你不松手。”
“我就看看什麽時候,我能倒霉到天打雷劈,好兄弟就要一起挨雷劈。”
“算我輸了。”陳謙然微笑著主動認輸。
他知道真到了那種地步,陸白川也只會是用盡全力推開他,而不是綁著他一起死。
“篤篤……”
玻璃窗突然傳來聲響,他們兩人同時看了過去。
只見燈光的照映下,一隻小鳥在窗外飛。
它不時地啄玻璃窗,像是想要進來的模樣。
“靠!”陸白川罵了一聲,慌張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這好像是追著我拉屎的那隻鳥!”
“你是不是把人家老婆和孩子給順走了?”陳謙然忍不住笑起來,“不然的話,它為什麽要追著你拉屎?”
“我怎麽知道啊!莫名其妙!”陸白川瞪了眼還在笑的陳謙然,“你到底是誰的兄弟?我怎麽看你跟那隻鳥才是一夥的?”
“我不是鳥的兄弟,是你的兄弟。”陳謙然的笑意收斂了幾分,可還是控制不住想笑。
他是第一次見到被鳥追著拉屎的人,而且還大晚上的追到這裡來,還妄想破窗而入。
這得是多大的仇啊,能讓鳥兒鍥而不舍的追著陸白川一個人拉屎。
“我真沒動過它老婆和它的孩子,我從來都沒捕過鳥,連寵物鳥都沒有養過。”陸白川慌張地解釋道。
他轉頭看著還在鍥而不舍地鑿窗的小鳥,就突然有點絕望。
這說出去,誰能信啊!
他竟然被一隻鳥給盯上了!
難道是他上輩子抄了這隻鳥的鳥窩,這輩子被它認了出來,死也要在他的頭上拉滿屎?
別啊!
他可不想這一世的英名被隻鳥給毀掉。
陳謙然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看,表情似笑非笑,仿佛是在告訴他: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你不信?”陸白川急了,立刻起身走向他,“我真沒有動過鳥!我就是從倒霉的那天開始,這隻鳥就盯上我的。”
原本還只是在路上會遇到,現在好像越來越離譜了,這隻鳥竟然能追殺到這裡。
就好像無論他走到哪裡,這隻鳥都要找到他,非要在他的頭上築巢的架勢。
要是得罪過這隻鳥還好說,問題是他招都沒招惹過這隻鳥。
現在被這隻鳥盯上,追著他拉屎,他找誰說理去?
主動弄死這隻鳥又有點於心不忍, 可時刻都被追著在頭上拉屎,這誰能頂得住!
陳謙然依舊沒有說話,直到衣角被陸白川的手捏住,他就有點後悔不早開口了。
“唔!”陸白川捏著他的衣角,故意像個撒嬌的女生,捏著他衣角晃了晃。
陸白川夾著嗓子,矯揉做作地說道:“人家真的沒有乾那種事,你相信人家,相信人家嘛!”
嘔!
陳謙然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我信我信!”陳謙然知道他更加過分的舉動都能做得出來,“好兄弟,我信你!”
“哼!”陸白川跺腳哼了聲,演戲演上癮了,捏著他的衣角就是不松手,“看你的表情,人家就知道你不相信!”
“我服了啊!你別在我面前整這出行嗎?”陳謙然舉雙手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陳謙然剛才不附和著幫他,還露出‘我一個字都不信’的表情,在幸災樂禍。
現在投降?
晚了!
陸白川趁機拉住他的手,夾著嗓子嬌嗔道:“哼!除非你親親人家,人家的氣氣才會消。”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私人招待室的門剛好被打開。
矯揉做作的聲音,一個字不落地落入來人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