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赫伯特聞言,眼中的黑暗在短時間內迅速散去,原本澄澈的瞳孔,布滿了血絲。
全身都在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痙攣,好在幅度並不算大,稍遠一點就很難發現。
“走,你快離開這裡。”
赫伯特伸出枯槁的手掌,交疊在一起。
胸口的傷口也在此刻向外滲出鮮血,順著軀乾下流,他的生命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流逝,亦如遠處山丘之上的陽光。
╭(╯^╰)╮
“它恨你,恨我,恨我們所有人,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因它而死去。”
胸口溢出的血液順著喉管反湧,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斷斷續續,含糊不清。
“不是,那個,大兄弟,你能不能挑重點講?都快死了的人,就不要在說這些謎語了好不好,咱們說話最重要的就是簡潔明了,
你直接告訴我,它是誰,想要幹什麽,我該怎麽做,ok?”
伊丹捂住赫伯特的胸口,盡量讓傷口與冰牙貼合,這樣出血量就會更少一些。
“噗~~~”
一口暗紅色的血液向外湧出,險些落在飛魚丸的頭上。
“唉呀,你TM的急死我了,你們能不能不要搞這種臨死之前,說話說一半,要麽趕緊去死,要麽好好說完,行不行?”
伊丹乾脆捏著冰牙的把手,向前按了一點,讓它與赫伯特的胸口,更加貼合。
由魔力形成的堅冰並不會輕易融化,除非是與之相對的魔法,亦或是使用者的魔力耗盡,否則就算是放在夏日正午的陽光下暴曬,也只會落下幾滴汗水罷了。
“賽,賽伊······”
“殺死···”
“跑·”
他的氣息越來越弱,直至在伊丹的面前消失,那股黑暗再次襲來,侵蝕了他的瞳孔。
赫伯特下意識地抓住胸前的冰牙向著自己的胸口推去,咽下自己的最後一口氣。
失去了宿主的黑暗被陽光照亮,就連他整個人看起來都白了不少,只是現在的他耷拉著腦袋,嘴角流著鮮血,看上去十分詭異。
“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或許你早點遇到我,就不會有事了。”
伊丹默默的閉上他的雙眼,他其實並不想將他殺死,但是一再的容忍卻只能得到一次又一次的襲擊,他覺得煩了,覺得累了。
對方,亦是如此。
“就是他!快!”
周圍的目光收束,看客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消失在視線中。
行色匆匆的幾人從遠處趕來,一個個,都是陌生的面孔,至少伊丹,是第一次見。
“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伊丹看著來勢洶洶的幾人,立馬在破舊的警局前舉起了雙手。
“你小子別亂動,都給我站好了。”為首的男子立馬站到了伊丹的面前,目露凶光,他手中+18的精致大糞叉子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上面還帶著些許熟悉的味道。
“咦~~臥槽,你小心一點,太TM惡心了。”
伊丹向後退了兩步,他實在不願意讓叉子上面的東西碰到自己,即使液體已經乾燥,甚至開始出現皸裂。
“不是叫你別動嗎?”男子猛地將叉子向前晃了晃,隨即呵斥道:“還有那個會飛的吉祥物,也別亂動。”
“哦,哦,哦。”飛魚丸聞言也學著伊丹的樣子,凌空舉起了雙手。
另外兩名村民則是圍在他們兩個的左右,
一把+16的黑鐵鋤頭,另一把則是+15的精鋼鐵鍬,上面還有一個不大的缺口。 伊丹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對手,什麽魔劍阿波菲斯、天空薄荷槍、猶大、黑切自己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鐵鍬和鋤頭還是第一次。
特別是這把剛剛用過的大糞叉子,多少帶點兒臭,沒有人不會感到害怕。
“潘迪拉,怎麽樣了,是他嗎?”眼前的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伊丹,向著身旁的夥伴問道。
一行五人,除了看著他們的三人之外,另外兩人則是圍在了赫伯特的身旁。
“對,拉蒙,就是這個家夥,沒錯。”名叫潘迪拉的男子伸出兩根手指,撐開死者的雙眼,仔細觀瞧,似乎他們早就對此見怪不怪了,“想辦法把它帶走吧。”
“當然,這種異端,肯定是要將他帶走的,否則到時候,一定會給我們惹出亂子來。”
拉蒙緊閉雙唇,牙齒交疊在一起,惡狠狠地看著伊丹,那種厭惡,恨意,仿佛早已隨著呼吸,環繞在了他們的周圍。
“等等,我有話說!”伊丹輕抬手指,“人不是我殺的!”
“哼,我都帶證人過來了,你還敢狡辯?”拉蒙再次揮動手中的叉子,那股凌厲的氣味,頓時讓伊丹感到些許不適,就連飛魚丸都躲到了伊丹的身後。
“喂!拉蒙,你在幹什麽?還不過來幫忙,管那個家夥幹什麽?”遠處的男子立馬用木棍捅了捅眼前面露凶惡的少年,滿臉的不悅。
拉蒙緩緩打出一個黑人問號。
潘迪拉則是,地鐵、老人、手機。
伊丹似乎也看出了問題的所在,弱弱地問道:“你們,應該不是在說我吧?”
最怕空氣安靜了,原本焦灼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甚至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燥熱。
“可是,是他殺的赫伯特。”拉蒙與周圍的兩人一同放下了武器,還不忘解釋自己的行為。
“那關我們什麽事?”潘迪拉的反問重重地打在了拉蒙的心坎上。
原本囂張的氣焰散去,他的臉上隻留下了一言難盡。
“關不關你們的事情我們先撇到一邊不說,我還是要聲明一下,我,沒有殺人,這個叫赫伯特的家夥絕逼是自殺的。”
胸口被長矛刺穿,心臟破裂,失血過多而死,就是自殺的,核情核理。
“好了好了,你走吧,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
潘迪拉擺擺手,示意伊丹和飛魚丸趕緊離開,但是伊丹很清楚,這幾個人,剛才絕對沒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既然這樣,那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了。”
伊丹默默上前,抓住冰牙的把手,扯下袋子,單腳踹在赫伯特身後的牆面上,猛地將粘連著血液的冰牙從它的身上拔了出來。
這無疑是在告訴他們,就連凶器都是我的。
“等等,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