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你別和我裝了。”
伊丹一臉無奈地別過腦袋,奈亞拉托提普,就和他的那個蘿莉女仆馬克斯·繆特一樣,看似少女,但是實際的年齡呢?
別說做奶奶,做祖宗都絕對綽綽有余。
幾百歲?幾千歲?幾萬歲?
在教團裡怎麽傳的都有,什麽立於世界之初,什麽與星輝共存,什麽誕生之始,只要他們敢想,就有人敢說。
至於實際的年齡,恐怕也只能等待她們兩個的官方確認。
提普的化身就不用多說了,幾乎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什麽生理上是男的心裡是女的,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她做不到。
只有等潮水退了,才知道誰的褲子被衝跑了。
“說,你想幹嘛?”
面對伊丹的質問,提普不緊不慢地收起物理學聖劍,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不想乾,不想乾。”
伊丹整個人都傻了:“???”
混沌之力順著鼻孔湧入,與腦中的黑暗之息交融,糾纏在一起,劇烈的疼痛猛地朝著伊丹的腦髓襲來,仿佛隨時都會將他至於死地。
一道微弱的亮光閃爍,胸口的項鏈形成一道細微的光暈,籠罩在伊丹的胸前。
黑暗被驅散,混沌離去,隻留下一道微弱的霧氣,亦如清泉流響般清明。
腳邊的觸須也隨之褪去。
“對,這是夢。”
伊丹這才意識到,自己絕不會毫無準備的走上山丘,更不會如此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更不會讓那個家夥,玩弄於股掌之間。
大幕才剛剛拉開,演員也才上場而已。
“那剛才是······”
順著提普的目光望去,查爾斯早已將匕首刺入萊茵的心口,潘迪拉則是在一旁,燃燒著逝者的頭骨。
不明的粉末被塞進眼窩,在火把的映射之下,瞬間燃起洶湧的火焰,死者,似乎在此刻,回到了人間。
空氣開始在月亮的周圍環繞,一隻碩大的瞳孔注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在那眼睛周圍,天空裂開了一道深深的縫隙,比黑夜還要濃厚的黑暗開始從中滲出,像一組黏糊糊的觸手一樣匍匐行進,呈現出更為明顯的形狀……
有一個東西佇立在他們面前,背後的黑色天空映襯出它的輪廓。
如同孔雀石般美麗的瞳孔,卻散發出一種滲人的光彩。
環繞於四周的觸手,仿佛隨時都會卷入其中,天色,似乎變得更暗了。
“那是······”
伊丹可以想象,如果當時衝上前去,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與它撞個滿懷,逃跑,簡直就是無雞之談,除非他會打籃球。
“那就是賽伊格亞,這裡的神。”
提普輕挑眼眶,滿臉的不屑,即使傳言對方在時間的黎明就已經存在,即使現在他們就站在神的不遠處。
凡比黑更黑,自成一色之所,無物即是有物,黑暗比光明更清亮。
它便存在於那兒。
用不是眼睛的眼睛看,用不是耳朵的耳朵聽。
仿佛在那一刻,所有人的理智都到達了谷底。
瘋狂在一瞬間侵蝕他們的大腦,除了伊丹之外,無人可以幸免。
他們肆意的舞動著手中的武器,隨意的攻擊著周圍存在的任何事物。
直到雙手出血,頭破血流,癱軟無力的倒伏在地上,才會停止,而那隻暗綠色的瞳孔,只是看著,只是思考著,
只是一如既往的憎恨著。 總有人會選擇逃離,總有人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離開。
但那,都無濟於事。
火光之下,它們張開血盆大口,用那唯一能夠看到的粉色舌頭卷起,送入口中。
它們享受著黑暗,享受著謀殺,享受著憎恨,與瘋狂一起,在弗萊豪斯加藤中流轉,邪惡的儀式,不過是它們登場的序章罷了。
“看到了嗎?拿東西叫做納迦埃,是它的仆從,只有在它即將蘇醒的時候才會現身。”
提普靠在伊丹的身旁,淡淡地說道。
“它們強嗎?弱點是什麽?”伊丹正色道。
“哈哈哈~~~”提普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麽的輕快,就和她現在的樣子一模一樣,“弱點?它渾身都是弱點。”
一個簡單的響指,原本堅實的地面碎裂,一條飛蛇從地下鑽出,帶著孤零零的翅膀,飛向空中。
這種東西對於任何一個教徒而言都是相當於神祇般的存在,但是對於奈亞拉托提普來說,那些家夥不過是一群狗子罷了。
“那邊。”
輕抬下巴,陰鷙飛蛇的瞳孔被混沌所點燃,撲向地面,僅僅一個簡單的掃尾,連人帶蛙一同卷向空中,一分為二。
從口中溢出的混沌之息,更是將那些還在享受屠殺的納迦埃從夢境中抹除, 不複存在。
“提普,你過分了啊。”
伊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賽伊格亞的憤怒,並不是因為它的出現,而是因為它將原本滲人的恐怖片一下子變成了動物世界,還是偏向喜劇的那種。
“吼,怪我嘍?”提普攤開雙手,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難道怪我?”賽伊格亞並沒有過來,只是站在山丘之上,居高臨下的質問道。
“難道不是嗎?別的人我不管,你愛怎麽整怎麽整,把她們拆了都不管我的事,但是這個小比崽子我保了。”提普將雙手插在胸前,擠一擠,溝總是會有的。
“嗯?”
伊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股漆黑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掠過。
“你最近換口味了?”賽伊格亞鄭重其事地說道,“沒想到你還喜歡小馬拉大車。”
“去你M的,”提普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沒腦子就不要覺得別人也沒腦子好不好,你不正常就不要覺得別人也不正常。”
賽伊格亞似乎也被提普一句話給噎住了,仔細想想,沒有必要為這麽一個‘普通人’和奈亞拉托提普吵起來,況且好像自己確實說到了某人的痛處。
還記得上一次吵架的時候,最先離開的反倒是觀眾,畢竟一吵就是一百多年。
“好吧好吧,滾滾滾,別來打擾老子睡覺。”
碧綠的瞳孔變得黯淡,沒有眼睛的它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不是眼睛的眼睛。
縱使身下屍橫遍野,也與它無關,因為它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