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麽?”
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於查爾斯的反祭祀儀式會被打斷,瓦埃因的破碎也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甚至連萊恩都沒有給他任何的消息。
到底發生了什麽?
“咳咳。”
他的胸口,還在向外流出那些不知名的體液,本該愈合的傷口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
反觀朱利安與查爾斯兩人,他們不但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反倒恢復了正常,甚至還抽空拔出了卡在朱利安胸口的彎刀。
“小夥子,因為那個石像是假的。”
伊丹伸出食指,語重心長地說道,仿佛在嘲笑眼前這個自作聰明的蠢貨。
“假的?”赫伯特臉上堆滿了困惑和難以置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整個弗萊豪斯加藤,只有這裡,有那股味道,就連查爾斯也找到了這裡。”
“哦~~是這樣啊?”伊丹說得就好像自己不知道似的,“有種東西叫做眼見為實,你們不仔細看看怎麽知道是真的呢?”
“可是我真的是從山上帶下來,還是和福卡斯一起發現的。”羅灣補充道,“是在什麽時候?”
“你回來的時候,唉~~”伊丹輕歎一聲,“你說你,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裝都裝不像,只會偷,不會藏,有什麽用。
現在格蘭警場裡的混混都比你有職業操守,人家哪怕是詐騙,也是要經過專業培訓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崗的。
還一派純正的格蘭口音。
一看就知道,你是個新手。”
伊丹毫不避諱的數落道,這種手法和操作,甚至都比不上平常偵破的一些小型盜竊案件。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是在騙我。”
赫伯特的雙手並排放在胸口,向前伸出,萌芽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中,大量的陰影從身後的林間竄出,湧入他的身體,將其一分為二,轉為雙刀。
“沒關系,只要殺了你們,任務也沒有完全失敗,可以算是百分之九十的成功,到時候,我們可以自己去找,無論你把它們藏在哪裡。
當然,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嘖嘖嘖。”伊丹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難道就沒有發覺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對勁?還是說你是在自欺欺人?
你知道為什麽你身上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愈合嗎?”
伊丹抬起左手,猛地張開。
身後的眾人四散,立刻加入到剩下的戰鬥之中,隻留下格衫一人守護著兩位女士。
羅灣雖然有些不爽,但最重要的還是保證自身的安全,如果連他都無法離開,那麽殺死伊丹,也只是沒有任何價值的行動罷了,只會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難道說,是剛才的石像核心?”赫伯特的右腿向後傾斜了半步。
“對,那是來自霧都的問候。”
聲音是那麽的清晰,每個字,每個音節都完完整整的落在他的耳中。
眼前,仿佛籠罩著一層朦朧的迷霧,那座城市宏偉,陰鬱,沒有任何的光點,一旦踏足便會深陷其中,接受審判。
那裡,徘徊著世界的終點,那裡,是生命的盡頭。
唯有一人,死死地盯著他。
只是一個愣神的功夫,冰涼的感覺便從他的脖頸處襲來,頓時讓他清醒了許多。
眼前的火光將周圍照亮,唯獨自己的頭頂,投下一道陰影,那是,伊丹·貝利斯特。
赫伯特將兩把萌芽交叉,
同時向上抬起,自己則是偏過腦袋,試圖躲過冰牙·改的攻擊,這個角度雖然不算太好,但是如果伊丹想要繼續下滑,就一定會撞在雙刀的尖刺上。 他自己則是頂多挨上一刀罷了,一旦伊丹接觸到雙刀,他便可以順著對方的腰部將其撕裂,最次,也能把對方的兩個大腰子給捅了。
就算伊丹沒有死,下半身也只能在床上度過了,就更不用說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了。(我黃某,誓與賭毒不共戴天。)
伊丹自然是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但是既然已經進入前搖了,自然沒有取消的道理,不然,多丟臉。
他乾脆伸出左手,按在赫伯特的腦袋瓜子上,借助慣性向前,墊步擰腰從對方的頭頂翻過,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再去砍對方的脖頸了,而且如果想要刺入他的肩膀也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赫伯特見勢抬起雙刀,轉身,再次衝著自己的頭頂而去,妄圖砍下伊丹的左手。
但是伊丹作為一個久經考驗的偵探,哪有這麽容易失手,他乾脆讓冰牙貼著對方的腦殼劃過, 與萌芽碰撞在一起,借助兩者相撞產生的力道反彈,精準落地。
刀身隨即染上了一抹紅暈。
一陣生疼順著耳根向下延伸,直直地刺入赫伯特的大腦,他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才發現那部分耳廓早已落在地上。
大量的液體向外流出,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在昏暗的火光下,難以分辨那些液體到底是什麽。
“不好意思,刀稍微快了那麽一點點。”伊丹故意摸著自己的耳朵說道,絲毫不管從後面飛過的青蛙腿,以及那個被一分為二的納迦埃。
羅灣這個家夥下手確實是狠。
“愈合?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赫伯特摸著自己的耳朵,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他似乎永遠的失去了什麽。
他開始感到恐懼。
原本摧毀瓦埃因的計劃破裂,現在,他們也失去了迅速恢復的能力,無論是暫時還是永久,都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
納迦埃,失去了仆從應有的性質,那它們不過只是一群大號的癩蛤蟆罷了。
同樣的,他和那些叛變的村民一樣,現在,只不過是一群會打架的普通人而已,失去了不死的優勢,他們就已經輸了一半。
咕嚕~~~
一個腦袋滾到伊丹的面前,少年只是瞥了一眼,便一腳踢了過來。
那張面孔帶著驚慌,疑惑,恐懼,躺倒在赫伯特的眼前,死死地盯著這個曾經說服他的家夥。
他確實給他們帶來了不一樣的未來,永遠,沒有未來的未來。
那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