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
有些人一直在抄,即使給它滿分的答案,它也只能抄個二三十分,連抄都抄不會。
我對此特別的反感,也討厭那種鏡像對局。
畢竟誰菜誰尷尬。
遠處的天空,仿佛有一隻巨大的帝王企鵝在凝視著大地。
“既然這樣,還是動手吧。”
赫伯特並不想聽任何的解釋,那不僅會拖延時間,還會讓戰局產生變化。
查爾斯有足夠的時間,但是他沒有,一旦查爾斯將問題解決,或者決定馬上離開,他就會失去這個近乎完美的機會。
而且他所需要做的,遠不如此。
“我記得,那把武器的名字,好像叫做萌芽,對吧?”
‘塞貢’面對破空而來的刀刃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直接拿出冰牙,因為既然對方獲得了先手,最先發起攻擊,那麽自己最好的選擇就是進行格擋,但這樣會失去應有的優勢,還會受製於人。
於是乎,一把灰白色的麵粉就出現在了他的手心。
“灰燼,亦如天空中最耀眼的星辰。”
無數細膩的粉塵向外飄出,懸浮在旅店的屋頂,即使是呼嘯而過的狂風也無法將其吹散。
“欸,我閃一下,鬼刀一開看不見,走位,走位。”
煉金術之塵產生的灰燼並不多,但足以讓‘塞貢’閃過赫伯特的刀鋒,令對方難受。
橫切的利刃很快,衝著他的脖頸而來,只需一刀便能將動脈和氣管切斷,但是強行改變方向,對於單手持刀的他來說還是太過勉強了,明顯氣力不夠。
‘塞貢’兩指相交,捏在萌芽的刀身之上,從指尖向外延伸的冰層只有指甲蓋兒大小,卻足以將局部凍結,產生足夠的應力。
“你做了什麽?”縱使赫伯特使出全力也無法將萌芽從伊丹的兩根指尖抽出。
“做了什麽?當然是冰晶凍結嘍。”
‘塞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即使手中沒有任何的冰刃,也直接朝著赫伯特的脖頸劈去。
“哼,天真。”
無論任何魔法,都需要一定的吟唱時間,依照熟練程度不同,釋放的時間會被延長或是減少,這也就形成了大型的吟唱儀式與瞬魔法。
但無論怎樣,都會有所謂的空時,就像是開槍之前,你必須花時間拔槍,打開保險,扣下扳機,否則是不可能射出子彈的。
魔力武器也同樣如此,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凝聚,在成型之前,任何武器都如同霧氣一般柔軟,也無法造成傷害。
即使是‘塞貢’這樣的熟練度,凝聚冰牙,也最少也需要一到兩秒的時間,所以他才最先拿出萌芽。
赫伯特見狀乾脆雙手交疊,只要將刀刃抽出,最次也能將對方的手腕斬斷。
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當他全神貫注之時,‘塞貢’右手的刀刃竟然在片刻內瘋長,如雨後春筍般向外冒出,立於赫伯特的肩頭。
幾乎是擦著時間的節點成型,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刀刃從柔軟驟變至冰晶的過程,它的速度不減。
“凸(艸皿艸)!”
松開雙手,匆忙退後幾步,赫伯特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左頸,此時,粘稠的液體早已向外湧出,散發出一種來自下水道的惡臭。
“嗯,還算果斷。”
捏碎脫手的萌芽,‘塞貢’單手持刀,獨立於煙塵之中,赫伯特哪怕再遲疑半分,
恐怕就會被‘塞貢’砍下腦袋。 “比上次,好多了。”
兜帽之下的少年露出讚許的微笑。
漂浮在空中的煉金術之塵提供了大量的魔力,並且在於水汽結合的情況下,以最大的效率加快了冰牙的成型,同時,也增強了冰凍魔法的效力。
這也是‘塞貢’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的原因,但這樣的效果,是相對的,同時也對在場的其它人有效。
“嘶~~~上次?”
混亂的記憶加上從脖頸傳來的疼痛,讓他難以繼續思考,幾段散碎的畫面從腦中閃過,他好像記得,曾經是有那麽一個人,好像,是有人,說過······
不,現在並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赫伯特原本還想在最快的時間將來人解決,自己才好不受干擾的完成接下來的事,但是現在,以對方的實力來說想要戰勝他,恐怕需要不少的時間。
即使動用那股力量,也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成本。
“也有只有這樣了。”
赫伯特伸長自己的手臂,豎起指尖,衝向自己的胸口。
噗呲!
尖利的指甲刺入胸肌,穿過隔膜,在陰影下生長,直到那股濃稠的黑色液體向外流出,他才將自己的指尖拔出。
指尖的紫色粉末早已與漆黑的詛咒融合,向下腐蝕著他的手指。
“不是,大哥,沒有必要這樣吧,我就是,過來隨便看看。”
這樣的狠人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就像是那種只在故事裡存在人,為了防止你打斷他的手掌,直接將整個手臂砍了下來。
詛咒便是如此,如果說人是一個容器,那麽當容器破裂,詛咒便會向外擴散。
庫來那樣的真實死亡會讓寄存的惡魔逃逸,但是如果宿主並沒有死去呢?
那麽它便會像病毒那樣傳播,更何況,根源又是一個無法殺死的噩夢。
赫伯特根本就沒有在意‘塞貢’的說辭,只是默默地走到閣樓旁,一筆一劃地書寫著眼前的咒文。
血液連帶著藥劑被塗抹在牆面上,本該亮起的咒印也在此刻變得模糊,仿佛籠罩了一層陰霾。
最後一道驚雷響起,第一滴雨水從天空中落下,與冰牙交融。
很細,如同綿密的霧氣,只不過一個是漂浮在空中,一個是從萬米的高空落下。
賽伊格亞的詛咒更是順著他的傷口向外溢出,沿著屋簷下流,如同滴落的雨水,打在眾人的臉上,高舉的火把,也開始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