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的筆記雖然保存的較為完好,但是其中的字跡早已模糊。
墨水潰散,碳素偏移,單個的字體早已糊成一團,越是繁雜的字體越是如此,唯有幾個簡單的筆畫還依稀可見。
越是靠近後面的內容越是蹊蹺,原本簡單的字體也變得扭曲,類似於一個符號。
類似於,一些不為人知的語句。
直至最後的頁面,一點一點地被陰影所塗黑,如同山丘一般,成為了黑色。
線索也至此而終,或許除了當時在場的人,誰也無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萊恩,到底是為何而來。
“寶貝兒,我來了。”
嬌羞,柔美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一位中年大叔,此時正倚靠在門旁,靜靜地盯著伊丹,就連那幾位石像都忍不住將眼珠撇開,至少這樣,眼睛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我就是隨便看看。”伊丹放下庫來的日記,偷偷的將萊恩的筆記塞入口袋。
“沒關系,我知道,你是想多了解了解我。”
庫來猛的拉開身上的浴巾,直至他看到伊丹驚愕的面容,才露出微笑。
黑絲,皮質緊身衣,兔耳,還有什麽,哦,對了,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一套近乎完美兔女郎的裝扮出現在這位胸口滿是護心毛的中年大叔的身上。
頭髮被洗的乾乾淨淨,梳向腦後,胡子也被刮去,臉上確實好看了不少,但是奈何他是一位糟糕的中年大叔。
皮質的緊身衣很難兜住他‘偉岸’的身形,腰部,背部的豬肉隨處可見。
至於胸部,請各位自行腦補。
更可怕的是黑絲之下,那一捆腿毛,幾乎是被黑絲束縛著,仿佛隨時都會從縫隙中鑽出似的。
‘要是個女的,我真的就忍了。’
伊丹捂住雙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原本真的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幾分鍾的邂逅罷了,馬上結束,馬上離開,找到騎士,帶著萊恩的屍體走人。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不,應該是骨瘦如柴。
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伊丹此時的心境。
(心已死,勿念、、、)
“那個,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走了?”
飛魚丸用兩個豬蹄子擋住自己的眼睛,生怕那種彌漫在空氣中的辣味傳播到自己的眼睛裡,留下痛苦與悔恨的淚水。
“不,我們還不能走,”伊丹深吸一口氣,“我們要迎男而上,為了,聯盟。”
他可不想欠別人什麽,既然接下了格衫的單子,就算含著淚也要將它吃完。
‘哇,這就是,大人的成熟。’丸子驚訝地捂住了嘴,卻沒想到乾澀感立刻從眼眶襲來。
伊丹沒有多余的廢話,上去便一把摟住了庫來,將他抱了起來,“寶,寶貝,我真的,嘔,真的,好,好,想你。”
強忍著意識帶來的反抗,身體帶來的不適,伊丹還是一點一點的將話從嘴角擠了出來。
他的雙膝微微彎曲,手臂忍不住的顫抖。
重,是真TM的重。
想想看,一個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滿胸的護心毛,現在他們但凡站到一個體重計上,上面的玻璃絕對直接爆炸。
庫來的笑容更甚,挽住伊丹的脖子,扯住他的領口,“那我們開始吧。”
伊丹的腰部一涼,連忙轉身,將庫來扔到沙發上,露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等等,我們先聊一聊,培養培養感情,
沒有必要那麽急的,時間有的是。” 然而他的心裡卻是,你怎麽還不去死,我的青春,我的歲月,怎麽可能爛在你的手上,哪天我一定要把你的頭塞進坩堝裡,把臭襪子塞進你的嘴裡,我保證。
你就是個愚蠢的土撥鼠,就像是一個發了霉的橙子!
“也是,畢竟我們才第二次見面。”
庫來抬起滿是腿毛的大腿,輕輕撫摸。
頓時,伊丹的眼中傳來一陣刺痛,他並不害怕物理攻擊,也不擔心魔法攻擊,最怕的就是這種純精神傷害,避無可避。
伊丹微微扭過腦袋,轉身,坐在了庫來的前面,好在對方是側躺著的,兩人才沒有黏在一起。
“我倒是想了解了解,這個小鎮上的事情,就比如說,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客人,讓大家都能記住的。”伊丹旁敲側擊地問道,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看向前方,絕不轉頭。
但凡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當場去世,死因:辣眼睛辣死。
“特別的客人?”庫來稍微猶豫了一下。
伊丹瞬間明白了,雖然他已經避開了直接詢問,從側面誘導對方,但是總共就那麽幾個人,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絕大多數村民也都應該知道了他們的來意。
更何況查爾斯也已經正式地說了。
‘媽的,只有舍身取義了!’
伊丹閉上雙眼, 一把拉過庫來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臥槽,這個小夥子好拚啊!”
一旁的大衛忍不住讚歎道。
“是啊是啊,我還記得我剛來的時候還極力反抗呢。”思想者也向上抬眼,輕輕點頭。
拉奧孔更是露出了類似於真實雕塑的那種痛苦與恐懼的面容,將自身的驚訝表現的淋漓盡致:“我到時候把我的位置讓出來,誰也別和我搶,我去站牆角。”
“這樣勇猛的少年確實少見了。”維納斯和阿芙洛狄忒也頻頻點頭。
她們的年紀都不算大,但最年輕的也有二十幾歲了,男士們甚至都在三十歲之上,比起十八歲的伊丹確實大了不少。
當庫來感受到伊丹的關懷時,才緩緩開口:“應該也猜到了,就是萊恩,他可是一個有趣的家夥。”
“怎麽說?”
“或許你還不知道,絕大多數的外來者,來到這裡,必定會先受到賽伊格亞的影響,先是出現幻覺,恐懼,然後受到它的詛咒陷入瘋狂,然後死去。
可是他不僅沒有死,反倒是好好的活下來了。”庫來說道。
“我看這樣的人似乎並不少。”伊丹連忙捂住他的手掌,防止它亂跑。
畢竟,一個不小心他的清白可就交代了。
“但是有一點不同,他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在這裡定居了下來,油鹽不進不說,他甚至還來干擾我們的儀式,真是個蠢貨,
和誰作對不好,和賽伊格亞作對,最後,當然只能被我們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