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隨著這聲音響起,山道之上便來了幾十個人,當頭的是個黑衣男子,看著大約五十來歲,渾身氣勢霸道,眼神如鷹集一般,隨意一掃,便將那些江湖人嚇得連忙低頭。
余飛倒是看得目不轉睛,心中暗道:
“好威風,好煞氣。”
此時包括嶽不群在內的所有五嶽劍派之人,已然站起,具都是面色凝重,看著老者一群人。
左冷禪身為東道主,又是如今的五嶽盟主,當下便開口回道:
“任先生不在黑木崖納福,來我嵩山,便不怕回不去嗎?”
聲音如洪鍾大呂,傳的極遠,在場之人耳朵都震的嗡嗡作響,不但不生氣,反而感到一陣心安。
任我行呵呵一笑,同樣毫不示弱的回道:
“左盟主才執掌五嶽便以為這嵩山是你家的嗎?老夫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天下何人能奈何得了老夫?”
左冷禪沉默片刻,同樣笑道:
“嵩山自然不是我嵩山派的私產,不過在場數千同道恐怕不太歡迎任先生,我嵩山派作為東道主,自然不得不考慮這些同道的心意。”
在場的數千武林人士瞬間便極為尷尬,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這魔教威名之盛,任我行手段之殘忍,眾人早就聽說了,如今要是答上一句,萬一被記恨上,全家滅門都是尋常。
還好此時天門道長,點頭接過話說道:
“不錯,任老魔臭名昭著,我等自然不歡迎的。”
其余三派掌門自然不會拆台,同樣點頭應“是”。
任我行哈哈大笑。
“五嶽劍派好大的名頭,老夫今日便是要來稱量稱量爾等有何手段。”
天門道長脾氣最為火爆,當下便說道:
“任老魔,別人怕你我天門可不吃你這一套,來...來...咱們劍下見個高低。”
任我行身旁一個白袍英俊男子跨刀而立,聞言笑道:
“天門你有何資格也配讓教主動手,讓我來會會你。”
說完對著任我行一禮,任我行也點點頭,笑道:
“也好,便由向兄弟替我教訓一番這個天門。”
天門道長聽的兩人這番對話,氣的胡子都差點飄了起來,大喝一聲“休要逞口舌之利,魔頭看劍。”
說完之後,抽出長劍飛身便朝向問天直刺而去,劍上風雷之聲大作,向問天不敢托大,連忙抽刀格擋,兩人刀劍相擊,具都退後了三步,心中不由暗自警惕,都道:“此人武功不下自己”。
兩人振作精神又戰在一起,一時間劍影閃爍,刀光如水,鬥的難解難分,不過片刻便交手了六七十招,具都不分勝負。
向問天眼神微眯,手中長刀向下盡力一劈,天門道長側身躲過,便看到其收刀不及,胸前露出了好大破綻,想也不想便劍光一轉直往向問天胸前刺去。
余飛只聽得師父叫了一聲不好,便見天門道長一劍將向問天肩膀刺出一個大口子,但自己也被向問天棄刀之後的右拳狠狠打在胸口,瞬間便被打的噴血而飛,被縱身而起的嶽不群接住。
余飛也只見自家師父影子一閃,便出現在了數丈之外,心中不由的好生羨慕,暗道:
“這便是江湖一流高手嗎?真是厲害。”
在天門道長被打飛之時,向問天也將長刀撿起,對於還在留血的左肩卻是毫不在意,拱手道:
“屬下幸不辱命。”
任我行好好大笑道:
“好,
向兄弟果然勇猛,這天門劍法不錯,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
本來在嶽不群懷中剛剛將氣息理順的天門道長,聽得任我行之言,氣的剛剛調理好的氣息又自大亂,“噗”的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便徹底昏了過去。
幾個天門的弟子大驚連忙來看自家師父,嶽不群將天門遞給幾個泰山派弟子之後說道:
“天門道兄只是氣急攻心,調理幾日便可,不用擔心。”
幾個泰山派弟子,連忙謝過,帶著天門道長下了封神台。
嶽不群拱手一禮,抽出長劍凝重道:
“華山嶽不群請任先生指教。”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
“華山派?有點意思,就讓老夫來看看你嶽不群有沒有資格做華山掌門。”
說完抽出身旁一名手下的長劍,一躍便來到嶽不群身前,嶽不群臉上紫氣升騰,一挺長劍便向任我行殺去。
嶽不群劍光不快,但一招一式都有絕大勁力蘊含其中,劍光如同潑墨,好似一個大儒正在作畫,任我行眼神微眯,同樣一震長劍,便與嶽不群過起招來。
余飛只見師娘寧中則面色凝重,輕聲說道:
“想不到任我行劍術也這般厲害。”
只見兩人劍光彼此往來,具都是法度森嚴,不過片刻便交手了百余招,余見的的師父頭上已然出現了汗漬,而任我行雖然奈何不得師父的養吾劍法,但畢竟內力高深,再鬥下去,只會是師父落敗。
余飛心中也是奇怪的很, 如今師父已然憑著劍法能與任我行相峙數百招而不敗,怎麽到了笑傲江湖開始以後,反而好似武功不進反退了?
余飛想來想去,恐怕還是心性問題,現在的嶽不群乃是真君子,自然能將養吾劍法發揮到極致,甚至能超出劍法本身的威力,到了笑傲開始以後,隨著大師兄的種種作為,師父壓力越來越大,心性開始偏離了原本的道路,自然也就不能發揮養吾劍法的威力,不然實在是解釋不通。
隨著二人鬥到二百多招之後,嶽不群汗漬更多,頭上也冒出了絲絲蒸汽,顯然已經將內力催發到了極致。
一聲大喝,余飛只見師父,不但臉上紫氣升騰,便連長劍也好似蒙上了一層紫光。
一劍平平刺出,劍上劍氣勃發,任我行長劍橫檔,正好頂在嶽不群劍尖之上,一股力道便分為三層,層層推進向其湧出,第一道力道如果是十分,那第二道便有十二分,到了第三道時已然有了十五分。
且三股力道層層疊加,威力更是強了不少,任我行都被震的退後了兩步,才站定。
“好劍法,華山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老夫佩服。”
嶽不群臉色有些,發白,一震長劍竟然已經斷成了三四截,苦笑道:
“任先生過獎了,在下長劍盡斷,內力損耗已然極大,任先生卻依然氣定神閑,在下實在佩服。”
說完再次拱了拱手,便退下來到椅子上坐下,余飛看到師父,手微微有些發抖,知道師父恐怕真的是內力耗損絕大,希望不要傷了根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