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先撿起那半本道書,只見封面之上有四個篆字《玄牝真解》。
“蜀山?綠袍老祖?”
看到這道書之後,余飛終於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麽地方了。
這見這《玄牝真解》通體仿佛玉質,但又不是玉石,全本只有區區四頁,裡面的內容主要是講述修煉第二元神的內容,只是不全,只有怎麽修煉玄牝珠為寄托元神的法門,卻沒有後半部化陰返陽的內容。
正在余飛研究這道書的時候,被剛剛戰鬥所驚動的百蠻山弟子,也悄悄趕到,在洞外躊躇了半天,等裡面動靜沒了之後,眾人才逼著一個才入門不久的弟子進來查看。
這弟子名為趙嚴,家中也算富貴,從小便喜愛劍仙傳說,又住在巴蜀地界,是真正見過高來高去的劍仙的。
長大之後,便出門尋仙,最先去的自然是峨眉、青城等當地名山,只是根骨不佳,仙緣也淡,卻是入不了峨眉的眼。
也不知道這趙嚴算是運氣好,還是不好,歷經三年尋訪了不知道多少名山大川,有真本事的人卻沒看到一個,遇到的基本都是騙子,也沒遇上那些動輒用活人煉法的邪道魔修。
最後只能來到南疆這等地方碰碰運氣。
結果機緣之下,還真被他拜入了綠袍門下,做個了最小的記名弟子。
趙嚴雖然知道綠袍不是好人,以食人為樂,自己也頗為懼怕這個師父,但尋仙三年,失望了上百次,如今能拜得一個有真本事的師父,哪裡還會管這師父到底是正是邪。
“師父...師父...”
語氣有些顫抖害怕,但還是慢慢的走進了洞府。
只見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塊青石之上,翻著一本道書,洞府已經垮了小半,到處都是劍痕和巨大的掌印,自家師父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是誰?我師父呢?”
余飛抬頭,看著這青年,只見這青年眼神害怕,但還是強忍著恐懼質問出了聲。
余飛沒有回話,只是笑了笑,收起了道書,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瞬間來到這青年的面前,如擒拿小雞一般,抓住其脖頸提著便往洞外走去。
青年渾身酸軟,心中恐懼到了極點,但卻極為堅強的忍著恐懼,瞪著余飛。
余飛也不理他,大步出了洞府,只見外面已經圍了幾十個綠袍的老祖的弟子。
看到余飛提著趙嚴,身後還有數十萬金蠶蠱跟隨,都嚇了一大跳。
其中一個中年漢子,臉上驚疑不定,試探的喊了聲“師父?”
剩余眾人聽得大師兄的喊聲,也連忙躬身喊道:“師父”
余飛被他們喊的一愣,瞬間便反應過來,有些哭笑不得,將趙嚴丟在地上,余飛淡淡道:
“我不是你們師父,那個吃人的畜生已經被我打死了。”
眾人一驚,瞬間後退幾步,戒備起來。
中年男子看向余飛的表情有些驚疑道:
“閣下何人?想要幹什麽?”
余飛笑了笑道:
“殺了老的,自然要看看小的是不是也是一路貨色。”
辛辰子等人大驚,瞬間便各自取出法寶朝著余飛攻來,沒有半點廢話。
余飛也瞬間衝入人群之中,那些身上血光濃厚的都是一劍了帳,而靈光沒有血腥氣的便一拳打翻在地。
不到片刻。三十多人,便被余飛殺了十余人,只有辛辰子得了綠袍真傳,以百毒寒光罩護身,一柄同樣以五毒煉製的飛刀朝著余飛縱橫劈來。
只見余飛身旁一隻元氣大手,同樣縱橫來去,將那飛刀死死擒住,握在手中,然後一拳便將那百毒寒光罩打破,將辛辰子連同那毒刀,一同死死壓在地上。
如果剛剛穿越來的余飛遇上辛辰子,兩人恐怕頂多也就伯仲之間,但余飛經過斬殺綠袍一戰,卻領悟到了九轉玄功的真意。
在斬殺了綠袍之後,九轉玄功種種奧義便浮現心頭,以前許多一知半解的地方,也自豁然貫通,法力雖然還是那些法力,但手段卻突然強橫了不知多少。
余飛也在這短短時間內,知道自家以前恐怕是將路子走岔了。
九轉玄功乃是玄門護教大法,本身便是鬥戰之法,而余飛受了全真道法的影響,一直以來便極少爭鬥,要不是兩個世界都曾指揮大軍作戰,也算另類的戰鬥,恐怕早就卡在法身之前不得寸進了。
至此余飛才終於知道,為什麽女帝修煉九轉玄功如此之慢,根本就不是什麽世界壓製,九轉玄功作為玄門頂級大法,在諸天萬界都是通用的,那裡會存在世界壓製,這是女帝爭鬥不足,體會不到這大法之中的真意,這才如此。
余飛惱恨自己笨蛋,其實在九轉玄功開篇之時,便有提醒,其中有一句,九轉玄功不著外物,修煉日深,神通自足。
神通如何自足,自然是在戰鬥之中,自行領悟。
在與綠袍一戰之後,余飛不過片刻便將綠袍第二元神的大手用法,領悟了出來,只是根基不同罷了。
看著被鎮壓在地動彈不得的辛辰子,余飛心中歎息,不知道女帝能不能領悟到這番真意。
“你應該便是綠袍的大弟子辛辰子了吧,也算有些手段了,只是綠袍沒傳你玄牝真解嗎?怎麽一身法力如此渾濁不堪?”
辛辰子冷哼一聲。
“玄牝大法乃是我南方魔教的鎮教大法,老祖從來密不示人,如何肯傳給我們。”
其余被打翻在地的眾人,也都點頭讚同。
余飛呵呵一笑,有些奇怪的問道:
“綠袍如此小氣,且還如此非人,你們怎麽還如此忠心?難道這妖孽真有這般大魅力?”
辛辰子沉默片刻道:
“我們沒有仙緣,根骨又差,都是正教看不上的人,能有長生的機緣都是老祖賜予,我辛辰子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知道一點什麽叫知恩圖報。”
余飛點了點頭,又問了眾人該如何使用那皮質小袋,眾人如今生死全都在余飛一念之間,自然不會嘴硬,痛快的說了。
待得眾人說完,余飛才知道,這是要用法力煉化之後,配合專門的法決才能使用,還好綠袍自家煉製蠱蟲也是野路子出身,他的蟲袋也和傳給弟子的是一種用法。
余飛頃刻間將蟲袋煉化,將數十萬金蠶蠱收了,這才對著眾人說道:
“你們身上沒有血腥氣,和綠袍那妖孽不是一路人,今日便放你們一馬,你們走吧。”
說完之後,余飛將新領悟的一氣大擒拿放開,反手一掌,將這陰風洞打塌,也不理會有些發呆的眾人,負手翩然離去。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