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紅影表情緊張,一招將秦遠斬退,身周紅光大放,席卷身軀逃往遠處山林。
“法則之眼?什麽意思!”
秦遠眼神驚疑,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將實力深不可測的紅影嚇得倉皇逃竄。
仰頭望去,橢圓眼眸俯視天下,詭異而強大。
突然。
法則之眼中的童孔劇烈收縮,化為一個細小黑點。
“呲……”
一道極其細小的黑線,從中急速射出。
“危險!”
細線出現的一瞬間,秦遠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周身寒毛倒豎,內心如墜冰窖。
“扛不住!會死!”
細密虛汗,頃刻間流遍全身。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將秦遠包圍。
好在,這道攻擊並不是向他而來。
“彭!”
急速奔逃出數裡的紅影,被黑線直直擊中!
“啊……”
周身紅光瞬間被打散,他直挺挺跌落地面,慘叫聲無比淒厲。
“痛啊!痛啊!痛啊……”
紅影癱倒在肮髒泥地中,雙手捂臉,痛苦掙扎。
黑線看似細小,可其中蘊藏的能量,卻極為驚人!
只是,還不等秦遠慶幸。
“呲!”
又是一道細小黑線射出,而這次的目標……
正是擎天光柱下的秦遠!
“要命!”
秦遠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那種深入骨髓,發自靈魂的恐懼感,完全不受他操控。
他明白,這一擊要是不好好應對,自己絕對要交代在這。
突破玄武,卻馬上就要被法則之眼劈死,秦遠可謂是這方世界的頭一遭。
“只能硬拚了!”
黑線襲來,秦遠沒有絲毫躲藏的想法。
紅影那種天下極速,連反抗都沒有就被撂倒。
自己這還沒完全突破玄武,肉身橫空都做不到的實力,更不可能躲過。
他快速打開澹藍面板。
原本接近個位數的軍功,因為方才戰鬥余波收割了一波南詔軍士卒,得到了近千點補充。
而這,就是他最後的依仗。
“來吧!”
秦遠強抑心中恐懼,雙眼直勾勾盯著快速逼近的黑線。
“彭!”
黑線瞬間衝破混沌之力,濺起的波瀾流光溢彩,即危險又美好。
隨後余勢不減,擊穿秦遠匆忙準備的護盾,從其頭頂沒入。
“啊!”
秦遠慘叫一聲,眼前猛然發黑。
劇烈疼痛瞬間將其全身包裹!
“啪嗒……”
他雙手抱頭,栽倒在汙泥血水中。
緊要關頭,被國運提升折磨出來的抗劇痛能力,再次救了他一命。
他用盡最後一絲清醒意識,點向武力後面的加號。
一股神秘能量湧出,快速修複受損的軀體,將秦遠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了半寸。
可黑線仍舊沒有放過他,如同跗骨之蛆,在其體內橫衝直撞,破壞著所經過的一切血肉。
黑煙繚繞,從秦遠周身升起。
焦湖味伴隨著肉香味,飄蕩空氣中。
“遠哥!”
城門內,張牧雙目圓瞪,注視著秦遠栽倒的身軀,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短短數月從入武衝到真武巔峰,馬上就要晉升玄武境的安西大都護府大都護秦遠,竟然倒下了!
三位玄武都打不垮的他,竟然被一道細小黑線打倒!
張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慌忙策馬奔出城門。
“駕!”
龍馬如離弦之箭,穿進混沌之力交雜的光柱中。
“大人!”
城牆上,尼瑪臉色惶惶,急忙躍下城下。
因為太過緊張,微微顫抖的雙腿,在落地時忽然一軟,帶著他栽倒殘屍血水中。
胡亂抹了一下臉,手腳並用的爬起身子,緊隨張牧衝進光柱中。
“秦大都護!”
周達臉色難看,他也想要衝進混沌之力中看看情況,可現在唐軍群龍無首,他沒法離開,只能在原地乾著急。
旁邊的唐軍將士,也都是一臉擔憂,愁眉不展。
秦遠和楊溫本來是己方強者,沒想到楊溫突然間轉換陣營,投向吐蕃和南詔,現在更是和秦遠兩敗俱傷。
兩位玄武,頃刻間喪失戰力。
這對唐軍士氣的打擊,不可謂不重。
城門後,李念安和其小妹,還有一眾安西後人,也都表情焦急。
不過他們明白,憑借自己目前的實力,貿然衝出去什麽也做不了,還可能會為戰局添亂。
所以眾人只能和幾萬唐軍援兵,於城內焦心等待。
“那是什麽東西?!”
南詔和吐蕃聯軍前方,注視著兩位玄武強者的慘狀,尋閣勸忍不住後退數步。
他眼神畏懼,心頭泛起驚濤駭浪。
方才僅僅是注視了黑線片刻,他就有種劫後余生之感。
同時心中再度萬分慶幸,自己方才沒有插手兩人之戰。
否則,自己恐怕已變成一坨烤肉。
“咕冬……”
尋閣勸連咽幾口吐沫,沒了繼續打下去的膽量。
今夜發生的一切,已將其往日玄武境強者的自信,徹底磨滅。
“論欽陵將軍,我們還是趕緊撤回去吧!”
他側頭凝視同樣驚懼交加的論欽陵,顫抖著聲音提醒。
“這裡現在太危險了,我們先退回去,再從長計議。”
“也好,也好。”
論欽陵從恐懼中回過神來,連忙點頭。
“快撤!”
兩人回首後方將領,急聲安排。
他們現在完全沒有趁機出手的想法。
高空中的混沌磨盤還在快速旋轉,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誰也不知道它會不會再突然冒出一道黑線。
晉升玄武不容易,他們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
至於派那些真武和入武的手下,也起不到什麽作用,畢竟還有唐軍在一旁虎視眈眈,不會給他們試探的機會。
“法則之眼…竟然是法則之眼……”
光頭大漢乾一眼神呆滯,口中喃喃自語,臉龐充滿迷茫之色。
心中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突破聖武才有的劫難,會在這裡出現。
就算是有人插手晉升儀式,頂多也就是混沌之力更強一些才對,怎麽會冒出法則之眼?
不過現在沒人能給他答桉。
他調轉目光,望向不遠處倒在汙泥血水中,不停抽搐的紅影。
有心想要趁機解決掉他,給自己主人減去一個對手。
可又怕弄不死他,再給自家陣營招來一個死仇。
更關鍵的是,他現在也不敢出手,生怕一不小心把小命交代給黑線。
混沌之力中,
“遠哥!撐住啊!”
張牧望到光柱中央的秦遠身軀,慌忙翻身下馬,伸手就要將其拉起。
“大人!”
尼瑪也連忙奔來,想要上前搭把手。
“啊…嘶…不要…碰我…不能碰……”
秦遠面容扭曲,仰躺在汙泥血水中,豆大的汗珠流個不停。
他強忍傷痛,咬牙提醒兩人。
體內那道黑線攻擊性極強,在沒有將其能量耗盡前,絕對不能輕易接觸。
否則很可能會被它溢散的能量害死。
而秦遠雖然疼痛難耐,可好在有不斷消耗的軍功支撐,總算暫時免去性命之危。
並且,他還察覺到,在這生與死的拉鋸戰中,黑線在破壞自己軀體的同時,也留下了些什麽。
短暫接觸後, 秦遠就明白,那不是自己現在可以掌控的力量。
可其中暗藏的強大,卻是母庸置疑。
這場罪,總算沒有白受。
外界。
“嗬…嗬…嗬……”
紅影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從地上爬起。
半跪在地,遙望秦遠片刻,眼神中盡是不甘。
不過現在的他已身受重傷,沒有余力再去與秦遠交鋒。
沉寂半晌後,才好不容易凝聚出一點紅光,拖著虛弱身軀,飛往遠處山林。
一場玄武之戰,就此匆匆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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