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血花,於真氣濃霧中綻放。
玄紋長劍上下翻飛,無情收割生命。
一百余位真武合力,卻連秦遠的身體都碰不到。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真武巔峰。
幾息功夫,就有數位真武暴斃於此。
秦遠周身真氣愈發強盛,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從虛幻中步出。
藍焰飄蕩,化為一圈光幕,將活著的真武盡數圍困。
一時間,氣勢滔天,齊心合力的成都府世家大族,已成甕中之鱉。
“吼~”
猛虎咆孝,聲浪滾滾。
“呼~”
虎軀猛撲,血盆大口張開,銅鈴般的圓目中滿是凶狠。
“你不要過來!”
它的對手臉色惶恐,持劍立在身前,腳下連退數步,撞到後方藍色光焰上。
慌忙之中回過頭來,猙獰虎頭已近在眼前。
“噗呲!”
虎口重重咬下,大片鮮血噴灑而出,染紅藍色光焰。
“撤!快撤!”
被秦遠亂殺的一眾真武,看到眼前一幕,立刻沒了抵抗之心。
“快合力撞破光焰!衝出去!”
他們慌張的揮舞手中武器,向光焰砍去。
可這光焰是連玄武強者都能抵抗片刻的存在,哪是他們這些慌亂的真武所能衝破。
“唰!”
“吼~”
“噗……”
殘肢斷臂紛飛,流出的鮮血染紅腳下的青色地磚。
一人一虎全力殺戮,被包圍的真武數量快速減少。
還活著的真武,無不心驚膽戰,眼神驚懼的注視秦遠。
現在,他們是真的怕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謀劃,聯合,都好像一個笑話。
秦遠用一條條真武的性命讓這些人明白,誰才是成都府的主人!
“秦大都護,我們不是要來與你為敵的!”
“秦大都護,我們只是受了劉元的蠱惑,才現身相勸。”
相較於外圍這些人,話裡還顧著自己幾分面子。
被秦遠殺到面前的那些人就乾脆多了。
“鐺…噗通……”
一個身披青色長袍,渾身染血的中年男子,忽然拋下手中武器,雙膝重重跪地。
“秦大都護饒命啊!”
他聲音淒厲,面色惶惶。
就在他跪下的瞬間。
“休!”
玄紋長劍掠過,將其左側的真武梟首。
人頭在半空旋轉數圈,啪嗒一聲掉在他面前。
他眼神恐懼的注視著前方熟悉面容,身體被嚇得瑟瑟發抖。
環顧四周,一位位曾在成都府呼風喚雨的大人物,或死或殘。
僥幸躲開的,此刻也都惶惶如喪家之犬,再也沒了爭鬥之心。
他們隻想從這裡逃出去,然後瘋狂的逃跑,逃到一個再也見不到秦遠的地方!
這短短幾息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成了他們的心理陰影。
不過他們也不需要再花時間治愈,無論生理疾病也好,心理疾病也罷,秦遠這次都會幫他們全部解決。
外圍的眾人使勁渾身解數,怎麽也無法衝破藍焰圍堵。
看上去薄如蟬翼的光幕,實際上比他們手中刀劍堅固數倍。
“轟隆隆……”
滾滾真氣轟擊其上,連一道白印都未曾留下。
外界,千名神策軍士卒目瞪口呆的注視眼前景象。
秦遠的悍勇與狠辣,深深衝擊他們的心神。
舉手投足間爆發的偉力,更是把這些人完全懾服。
“秦大都護真不愧是從西域殺出來的猛人!”
“太強了!太強了!”
“這些所謂的真武家主,不過是一些土雞瓦狗!竟然還想聯合起來跟大都護作對,真是不知死活!”
他們表情逐漸狂熱,恨不得立刻衝進去與這位大都護並肩作戰。
“這種實力,真是太可怕了。”
後方的楊溫,也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遠處景象。
同時心中無比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跟劉元摻和在一起。
否則,自己的小命估計也要搭進去。
“劉家這次算是完了。”
他心有余季的連連搖頭,心中對秦遠沒了絲毫敵意,只剩下無盡的畏懼。
這次,楊溫是真的怕了。
城牆上,周達極目遠眺,凝視衝天而起的藍色光焰,臉上的擔憂消失不見,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
“看來大都護早有準備,就是想借這個機會,將城中的那幫家夥一網打盡。”
旁邊的神策軍將領眼神敬畏,輕聲低語。
“放眼大唐,也只有大都護這樣的人,才有實力和決心做出這種事。”
“嗯。”
周達微微點頭,面容慨歎。
陳弘志主政之時,這些世家就曾做出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
只不過為了南境安定,所以他只是口頭告戒了一番,並沒有做出什麽懲治。
而正是這種妥協退讓,一步步助長了世家們的囂張氣焰。
以至於到後來,竟然敢在陳弘志的眼皮子底下,將成都府庫搬空,倒賣給南詔。
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
不過他們敢這麽做,倒不全是因為陳弘志。
更深層次的原因,則是他們完全是有恃無恐。
這些世家在蜀地耕耘數百年,觸手早已不僅局限在成都府。
就連長安朝廷中,都有不少他們的人。
每當有不利於他們的消息傳到上面,都會有人幫他們出面解決。
久而久之,這些世家也就愈發張狂,完全不將大唐律令放在眼裡。
強買強賣,奸淫擄掠都是常事。
偏偏還無人能治住他們。
如今秦遠能出手將這些人鏟除,絕對是為民除害。
再遠處,南詔中軍大帳前。
兩位玄武感應著成都快速消失的真氣波動,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方才還想再觀察片刻,看是否有機會趁勢出手,與那些世家裡應外合,攻破成都。
沒想到眨眼功夫,秦遠就已將暴亂血腥鎮壓。
如此強勁的實力,還有果決的性格,讓尋閣勸感到壓力倍增。
這場仗,吐蕃輸的起,大唐也輸得起。
可南詔,輸不起……
十萬大軍,已經是南詔舉國之力。
如果這樣還戰敗的話,在未來數年,南詔都將無力挑起戰爭。
腳下這塊天府之地,也會化為永遠的泡影。
這種後果,是尋閣勸和南詔萬萬不能承受的。
“論欽陵將軍,貴國可有答覆?”
“尋閣勸國主莫急,今夜應該就會有消息傳回。”
“嗯,希望援軍能盡快到達,秦遠下如此狠手清理成都,定是因為糧草不足,所以想盡快與我軍決戰,若是援軍來的太晚,很可能無法起到作用。”
“我明白,國主也不要太過憂慮,有我們和十余萬大軍在手,只要謹慎一點,不會出什麽問題。”
說罷,兩人再次將目光放到成都府。
藍色光幕內。
殺戮接近尾聲。
“秦大都護饒命!饒命啊!”
此刻還活著僅剩三十余真武強者,絕大部分都沒了反抗的心思。
僅剩幾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家夥,也在白虎的咆孝聲中走向死亡。
還活著的人都雙膝跪地,顫聲向秦遠求饒。
“秦大都護饒命啊!我們都是被劉元那個混帳所蒙蔽,才乾出這種蠢事,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以後一定以您馬首是瞻。”
“大都護,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寬宏大量,饒了我們吧。”
“大都護饒命啊……”
高高在上的真武強者們,臉色惶惶的跪在血泊中。
四周盡是殘肢斷臂,還有昔日熟人的屍首。
從他們的身上,再也看不到一點往日飛揚跋扈的樣子。
不過秦遠明白,這些人並不是真心投降。
只是迫於自己的無力,選擇的權宜之計。
若是以往手下缺少人才時,他可能還會考慮將這些人納入麾下,成為一名親衛。
畢竟是真武強者,在戰場上還能發揮一點作用。
不過現在有了李念安和一眾安西後人在,這些潛力耗盡的世家家主,已經再難入他的眼。
秦遠面無表情,將玄紋重劍搭在面前跪地之人的肩膀上。
“大都護……”
那人身體猛地一顫,頭顱深深低下,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
“諸位都是博學多識之人,正好秦某今日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諸位可否解答。”
秦遠邊說邊擺動劍身,把汙血和肉末擦拭乾淨。
極其強烈的血腥味和心中恐懼感,刺激的這位真武家主差點昏厥。
“咕冬……”
他連續眼下數口吐沫,才緩過神來。
“大都護您請說,我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此時的真武強者聲音小心翼翼,表情也異常卑微,似乎已被秦遠馴服。
“戰時勾結敵國,合謀衝擊神策軍者,該當何罪?”
秦遠的聲音並不重,卻如一道驚雷閃過眾人心間。
這句話讓他們明白,今天的事,恐怕不是低頭認輸能解決的。
這兩項罪名,攤上任何一個,都是要抄家滅族的。
“大都護,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勾結南詔的事,都是劉元在背後指使,我們並不知情。”
“如今劉元已經伏誅,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追究此事,”
一位身姿綽約的貌美婦人言辭懇切,滿臉的無辜。
她是這些人中少有的女性真武。
她雙膝跪行,爬到秦遠跟前。
有意無意間,露出胸前大片雪白。
“大都護,只要您能放過我等,任何要求,我等都可以答應!”
她輕咬嘴唇,向秦遠拋了個媚眼。
身軀前傾,做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
再配合著楚楚可憐的表情,端的是無比誘人。
場中的真武見狀,眼神不由偷偷瞥向遠處的一位中年男子。
秦遠面色澹漠,沒有多看她一眼,繼續追問。
“要求以後再說,我現在隻想知道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桉。”
“想來以諸位的才學,應當不至於答不上來。”
“大都護一定要聽嗎?”
貌美婦人緩緩站起,貼近秦遠身軀,身上澹澹的脂粉味混雜血腥氣傳入秦遠鼻中。
“那奴家就隻好告訴大都護了,還請大都護不要生氣。”
她聲音輕柔,眼含秋水望著秦遠。
“那就是……”
突然,眼神轉為狠厲。
“那就是你去死吧!”
她快速抽出早已隱藏在袖中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秦遠脖頸。
方才的一切,不過是偽裝而已。
自從秦遠問出那個問題,他們就明白,自己和秦遠,只有一個人能活著。
“快一起出手!”
遠處的中年男子疾聲大喝,身軀驟然彈起,持劍殺向秦遠。
“動手!”
方才還唯唯諾諾的真武強者們,面對這難得的機會,紛紛展露獠牙。
一時間,數十道散發著奪命氣息的真氣,同時殺向秦遠。
“哼!早就等著你們了!”
秦遠運轉覺元真法,濃稠如漿的真氣從周身湧出,將貌美婦人和她手中短刀一同震開。
隨後長劍橫掃,取走其性命。
余下的真武,看到她的攻擊絲毫作用沒起,都臉色一變。
可他們現在已經出手,再想回頭也不可能了,隻得硬著頭皮衝向秦遠。
“鐺…鐺……”
“啊!”
金鐵交擊聲和慘叫聲不停響起。
片刻之後。
藍焰之中除了渾身染血的秦遠,再無一人站立。
真氣平複,白虎徐徐消散於空中。
秦遠緩緩轉身,面對千名神策軍士卒,沉聲發出新的命令。
“方才出手的這十幾個世家,一個都不要放過,所有財產全部查抄,族內之人全部捉拿,聽候發落。”
“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
士卒面色興奮,高聲領命。
“尼瑪!”
“屬下在!”
“傳我軍令給周達,讓其再調撥三千神策軍,協同進行此事!”
“遵命!”
尼瑪大踏步轉身離去。
“曾!”
長劍歸鞘,秦遠語氣冰冷。
“其余人!動手!”
“遵命!”
神策軍士卒氣勢洶洶,轟然衝進劉府。
“啊!”
仆從尖叫逃離。
“啪!”
東西碎裂聲不斷響起。
今日的成都,注定不會平靜。
一場前所未有的血腥清洗,將在這短短幾天內完成。
遮蓋成都府數百年的黑手,也將被徹底鏟除。
秦遠緩步走下台階,跨上高頭駿馬,行向太守府。
真武已經伏誅,再留在這也沒什麽意義。
他回首仍舊縮在遠處的楊溫,輕招右手。
“走吧,楊參軍。”
“遵命!”
楊溫猛然一個激靈,趕忙回話,一路小跑著跟在秦遠身後,就像一個忠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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