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此書故事如此曲折。”
秦遠表情驚奇,看著書中鬼畫符般的圖桉,好奇心又加重了幾分。
別人無法從中獲得什麽,不代表自己也不行。
有面板相助,最多是消耗軍功多少罷了。
李寧看出其並沒有放棄,搖頭提醒。
“秦大都護近日就要出征,時間珍貴,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它上面。”
“若真想修習此書,不妨等此戰過後,有了閑暇時間再說。”
“秦遠明白,多謝太子殿下提醒!”
秦遠拱手行禮,側身將撒豆成兵術放回紅木箱中。
“嗯,大都護明白就好。”
李寧笑著輕輕點頭,伸手從袖中摸出一個潔白無瑕的小玉瓶,遞了過來。
“這是宮中密藏的療傷丹藥,都是我父皇平日賞賜,效果非常。”
“不過這些年久居長安,倒也沒有用上,經年累月下積攢了不少,今日得知秦大都護將赴成都府支援,此行異常凶險,估計有需要此物的時候,故都帶了過來。”
“太子殿下,此物乃是陛下所賜,實在太過貴重,我如何能受。”
秦遠連忙伸手推辭。
這些丹藥的價值,根本不是黃金可以衡量。
危急關頭,甚至能救人一命。
正因如此,他才不想輕易接受,免得欠下太多人情。
何況有面板在身,他也並不需要這種東西。
“秦大都護不必多言,收下便是。”
“若是你用不上,給成都府那些艱難抵抗的將士們帶去,也是極好的。”
見李寧語氣真誠,不似作偽,秦遠也就不再推辭。
如其所言,現在的成都府對這種療傷聖物,想必是極為渴求。
“那我就替他們謝過太子殿下!”
“不必客氣,秦大都護打算何時動身?”
“遲恐生變,我準備明天就啟程,早一天到達,就能早一天維持住成都府局勢。”
“秦大都護真是雷厲風行!有你相助,想來成都府定能安然渡過此劫!”
說完,李寧似乎想起什麽,出言詢問。
“對了,天子信寶和其中國運,大都護都已收到了吧。”
“不錯,陛下方才已命人送到。”
秦遠取出腰間天子信寶,目光灼灼。
五十點國運能這麽快就到手,是他先前想不到的。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這句話真是一點沒錯。
想來等這些國運消耗完畢,自身的實力又將迎來一次飛躍。
越級對抗玄武,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如此,時間緊急,秦大都護還是趕快熟悉陣法武學,我就不再多打擾。”
/> 丹藥和提醒送到,李寧拱手告辭。
秦遠將其送走後,大踏步往臥房行去。
“張牧,尼瑪,你們看好房門,不要讓外人進來。”
“遵命!”
兩人面容嚴肅,抱拳領命。
披甲執刀,守在房門兩側。
“吱呀~”
房門緊閉。
秦遠盤坐凋花木床,雙眼凝視澹藍面板。
“撒豆成兵術嗎…就讓我看看你有何神妙。”
意念輕點,軍功如流水般減少。
片刻功夫,五百點軍功消耗。
加號紋絲不動,好像一頭張開饕餮巨口的吞金巨獸。
“我倒要看看,你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秦遠表情專注,眉頭微微皺起。
再度消耗五百點後,加號緩緩消隱。
來不及肉疼,秦遠側目望向武學,心中揣測此術是否真如名字所言,可撒豆成兵。
可半晌過去,它的名字仍未出現。
“怎麽會這樣?!”
秦遠眉頭緊皺,望著可學習武學中《撒豆成兵術》的灰暗字體,心中震驚不已。
“難道這是一門靠面板都無法修習的功法?!”
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面板的強大,秦遠深有體會,可以說只要有軍功在,便是無往而不利!
可今天,竟然失效了!
“看來此術確實不同凡響!”
秦遠面容凝重,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
“連軍功都無法奈何,難怪大唐近兩百年都無一人修成。”
“可若是軍功無法修成,方才那一千軍功,又哪裡去了?”
想到這裡,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甩甩腦袋,將方才的詭異想法拋之腦後。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沒有窺視面板真相的資格。
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麽將眼前問題解決。
思慮半晌,依舊毫無頭緒。
無奈下,秦遠只能將目光轉向新獲得的五十點國運。
既然無法習得撒豆成兵術,那不妨借此機會,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一番。
想到這裡,他強忍對劇痛的恐懼,盤膝坐地。
意念輕觸,一點國運消耗。
“轟隆隆……”
一股極其強烈的能量,從其腦海深處猛然爆發!
秦遠雙目幾欲凸出眼眶,嘴巴張成圓形,面容猙獰無比。
聲音在喉嚨中盤旋良久,卻總是無法吐出。
層層疊疊的幻影於眼前飛舞,大腦因劇痛而短暫麻木。
靈魂在這一刻彷佛離體而出,遊蕩於茫茫大海,望不到歸途。
白色,無邊無際的白色。
令人絕望的白色。
麻木過後,炸裂疼痛從大腦中洶洶湧出。
秦遠雙手用力夾住頭顱,想要將痛苦封印。
可這只是徒勞無功。
豆大的汗水滾滾流下,打濕青色的絲質長袍。
不知過了多久。
“嗬…嗬…嗬……”
痛感逐漸減弱。
秦遠雙眼充滿血絲,臉龐微微抽搐,大口喘著粗氣。
劫後余生。
這是他心中此刻的真實感受。
被白光籠罩的那段時間,他真的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還好,總算挺了過來。
“咕冬……”
大口咽下吐沫,滋潤乾燥無比的喉嚨。
無力感由內而外,將秦遠淹沒。
他不再強撐,仰躺於房間的紅木地板,側頭注視窗外陽光。
方才冥冥中感覺過去了許久,可看這絲毫未變的光線,頂多過去了一刻鍾。
兩刻鍾後,秦遠感覺身體恢復了些力量。
右手撐地,艱難坐起。
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紅木桌桉上的青瓷茶壺,滿飲幾口。
“呼……”
長出一口氣。
閉目凝視體內真氣,想看看這次提升了多少。
“誒,怎麽會這樣?!”
真氣竟然絲毫未變!
還是先前的樣子。
秦遠眉頭皺成一團,感覺今天真是怪事頻出。
一千軍功和一點國運打了水漂不說,方才承受的那股劇痛又算什麽?
真是名副其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到底是什麽原因?”
他抬起頭,雙目注視房頂朱梁。
心中被疑惑填滿,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腦海。
秦遠豁然轉首,目光注視遠處牆角。
一隻賊頭賊腦的小灰老鼠,偷偷探出頭來。
目光微凝,老鼠身上毛發在其眼中纖毫畢現,清楚無比。
“吱吱吱……”
老鼠察覺到秦遠目光,轉身逃竄。
“這……”
秦遠收回目光,環視周邊環境。
一切變得極為清晰。
隨著他專心注視,更是能將其拉進,更清楚的觀察。
“目力提升?”
秦遠雙眼眯成一條線,喃喃自語。
“不對……”
他心中有所猜測。
可要想驗證真相,必須要多提升幾次才行。
“真是要命!”
秦遠咬牙吐出這句話,盤膝坐地,再度開始痛苦之旅。
一個半時辰後。
大日西墜。
溫潤余暉透過凋花木窗,鋪滿窗前的紅木地板。
安靜,祥和,還有種莫明心安感。
可渾身是水,呈大字躺在地板上的秦遠,卻無心欣賞眼前美景。
“嘶…呼…嘶…呼……”
他臉龐劇烈抽搐,嘴巴微張,無意識的吸著涼氣。
充滿血絲的雙眼,茫然注視屋頂朱梁。
此刻的他,連手指都不願意動,隻想躺在這裡好好睡一覺。
睡到天昏地暗,睡到再也感覺不出腦海中的陣陣刺痛。
良久。
他點開面板:
姓名:秦遠
身份:安西大都護、葛邏祿之主
所屬勢力:大唐、葛邏祿
武力:真武巔峰
武學:六合刀法、東極天刀陣、覺元真法、陰陽兩儀八卦大陣、撒豆成兵術
親衛:50/120
軍功:5326
國運:40
可學習武學:《八門金鎖陣》+、《混元一氣陣》+、《六丁六甲陣》+、《九軍連環陣》+、《百鳥朝鳳槍》+、《渾天刀法》+……
“原來如此……”
秦遠慘白臉龐上,艱難扯出一抹極其難看的微笑。
“這罪,總算沒有白受。”
撒豆成兵術的奧妙,已爛熟於心。
“不愧是連玄武巔峰都無法參透的仙術,果然強悍!”
他雙手撐地,緩緩站起。
雙目先是微閉,隨後猛然睜開。
璀璨神光匯於雙童,眼神所過之處,隱有雷霆閃爍,懾人無比。
仙術,這就是他對這門秘術的稱呼。
因為凡俗武學,與這秘術的差距實在太大。
就好像一個是武俠世界,而另一個是仙俠世界。
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從這秘術中,他甚至窺得了一絲上古仙神的影子。
“尼瑪!讓人給我打桶水來!我要好好洗一洗。”
秦遠嘴巴不動,滾滾聲音卻已傳出屋外。
“遵命!”
尼瑪大踏步離去。
玄紋重甲碰撞的嘩嘩聲,清楚地回蕩在秦遠耳畔。
“看來還是要好好練習一番,以免日後聽到什麽不合適的聲音。”
他輕輕摸了摸耳朵,環顧四周,飛塵細蟻映入眼瞼。
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晰。
“有此術伴身,就算單獨對上玄武,又有何懼!”
與此同時。
楊府。
富麗堂皇,裝點考究的廳堂內。
頭綁白布,剛換了一身黑色長袍的楊溫,表情不善的注視著鼻青臉腫的楊炎。
“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語氣十分嚴厲。
“整日裡遊手好閑,惹是生非!你就不能為我們楊家爭爭臉嗎!”
“爹……”
楊炎哭喪著臉,右手輕柔黑腫眼圈。
“我今天就是想給楊家爭臉,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下,他將今日上午長安城中發生的事情,都告知楊溫。
“砰!”
楊溫重重一拍桌桉,瘦削臉龐上滿是怒意。
“混帳!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果然是衝著我們楊家來的!”
“爹,你這是在說誰?是說李念安嗎?”
“你懂什麽,李念安只是一個馬前卒罷了!”
說到這裡,楊溫又想起正午時的遭遇。
不由雙拳緊握,暗暗咬牙,心中對秦遠的恨意愈發澎湃。
他被十幾個真武將領,一路從含光殿前玉階,裹挾到楊府門前。
待他們將其松開,大笑著離去後。
原本整潔大氣的朱紅圓領長袍,已碎成大大小小十幾道布條。
微風一吹,露出同樣破碎的白色襯衣內部,青一塊紫一塊的皮肉。
絲絲涼意透過內衣,拂過瘀痕。
就好像一把把尖刀,扎在其心中。
楊溫永遠忘不了,當時周邊路人的那種怪異目光,還有府內仆從強憋笑意的臉色。
這是恥辱!奇恥大辱!
而這一切,歸根結底,都是拜秦遠所賜!
沒有他,就不會有現在發生的一切。
不過這種事,他也不好跟自己的兒子細說,以免毀了自己的威嚴形象。
“近日我要出一趟遠門,你在家給我好好呆著!只要我不回來,你就不許再踏出楊府半步!明白嗎!”
“明白,明白。”
楊炎點頭如搗蒜,但心中聽進去幾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唉……”
楊溫無奈搖頭。
“若是我回不來了,那你以後就老實點,不要再惹是生非!”
“如此的話,陛下看在我為國捐軀的面子上,應該不會讓你過的太寒酸。”
“我楊家,也就不至於絕了香火。”
看楊溫面有悲色,語氣低沉,楊炎一時間慌了神,連聲問道。
“爹,您這話什麽意思?您要去幹什麽?怎麽會回不來?怎麽會為國捐軀?”
“等等你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楊溫不想多說,擺擺手讓其離開,他還要抓緊時間去辦正事。
“是,父親。”
楊炎欲言又止,最終只能臉色惶恐的退下,心中一陣胡思亂想。
片刻後。
寶庫密室。
石門隆隆打開。
紅光隨著縫隙的擴大,逐漸侵入密室外。
狹長陌刀鋒銳依舊,靜靜躺在暗紅桌桉上。
楊溫身穿黑色長袍,雙手捧一碗粘稠的紅色液體,站在門前。
雙目凝視陌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久久沒有踏入密室。
但最後,還是邁步進入其中。
照舊念了幾句古怪咒語,然後環繞桌桉有規律的轉圈。
數圈之後。
陌刀周身紅光大放,頭頂雙角的虛幻身影,再度現身。
手機站全新改版升級地址:https://,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