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水師按兵不動讓擔心明軍會立即上岸的桑格和全成忠等人稍稍松了口氣,認為明軍水師固然聲勢大,但在沒有弄清已方虛實之前應該不會發動進攻,只要大清軍保持冷靜,或許事情還有可為,但一眾綠營將領卻不如提督大人這般樂觀。八壹中文網
“提督大人……明賊援軍已至,我軍卻兵無戰心,尤其是廣東綠營,他們的家小都在尚逆的控制之下,此前不過是攝於我大清軍威勢,不敢造次,現在賊勢遠甚於我軍,提督大人若再不決斷撤兵,末將恐有全軍崩潰之危!”
漢軍旗都統彭春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桑格面前,言辭懇切的請求提督大人立即撤兵。
“末將也請……提督大人即刻撤軍!”已經擢升為廣西提督的全成忠,也站了出來請求退兵。全成忠的表態使得一乾還在猶豫的滿漢綠營將佐都不在觀望,紛紛上前進言撤兵。
尤其是高廉總兵王國棟,碣石總兵潘承家和惠州總兵苗之秀,也紛紛拜倒於地,前兩天,他們奉命回營穩定軍心,可發現本鎮的兵馬無論是把總還是兵丁,一個個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無論他們怎麽鼓舞士氣,根本提不起一絲戰意。
“你們……!”
桑格到底是久經沙場之人,他心知明賊援軍的到來,會令己方士卒士氣消沉,也使南寧城的明賊立於不敗之地。
但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灰溜溜的解圍撤軍,哪怕明知撤兵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可是讓他同意諸將的請求卻是千難萬難,尤其是敗給這支屢次讓自己難堪的明賊,回去之後肯定會令得他這提督大人威信大失,甚至在皇帝面前落下畏賊如虎的罪名。
此時桑格已是大為後悔,早知明賊有援軍到來,早前就該率軍前往梧州,把這爛攤子留給蔡毓榮和金俊他們。
現在好了,弄的自己這個雲南提督,進也不得,退也不是,看著面前跪倒了一地的滿漢將佐桑格知道自己是無法再堅持下去了,無奈深吸了口氣,剛欲下令撤軍。一秒記住s://cc
一旁的滇南參將王複漢卻出列暴喝道:“不過來了支明賊水師就把你們嚇成這樣,我大清軍的威名都被你們丟道哪裡去了?如此畏賊如虎,又談什麽剿賊平寇?連賊人的面還沒見著,就在這一個個吵著要退兵,你們要走就走,本將誓與賊寇血戰到底。”
王將軍是真的怒了,就這麽解圍撤軍,那咱的尾款可怎麽和馬仲英那狗日的結?那可不是小數,四萬兩白銀呢?這他娘的等於他八十年的俸祿,就這麽丟了?
再說那張能要了他全家老小命的通關文書還沒拿回來,要是馬仲英來個過河拆橋,那豈不是人財兩空?
“呃……不錯,王將軍所言甚是,賊人尚未上岸,我軍便倉皇逃竄,要是傳出去,我大清豈不是要威嚴掃地,莫如緊守大營,靜觀其變,若賊寇委實勇悍,我等再撤軍不遲,王參將,本督令你率本部軍馬即刻增援三江口,其余諸將繼續包圍南寧。”
王將軍的赤膽忠心,令桑格和全成忠二人有些汗顏,他們沒想到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區區一個滇南參將竟然有如此膽氣。
城外的清軍軍心不穩的情報南寧城內的馬仲英這會自然不知,三江口處的楊彥迪和李興更是不可能知道。
現在的局面委實有些詭異,城中的守軍在等待水師和震虜營進兵三江口,江上的水師自到來後卻是按兵不動,只在水上不停放炮,清軍那邊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有駐守南門的王參將,將旗開始向三江口移動,
轉入南門布防的看旗號貌似是碣石綠營。眼看日頭向西,江上的水師依舊沒有進兵的打算,馬仲英這會也摸不著頭腦,想不通楊彥迪和李興到底打的什麽算盤,最令他鬱悶的是,王參將居然被調離了南門,以至於,想要派人潛到三江口,都不可能。
按正常的思維來說,震虜營和水師應當置三江口炮台不顧,直驅南寧城下,和守軍裡外應和,先解了南寧之圍,馬仲英相信,在廣東綠營兵無戰心的情況下,必定能一舉破敵。
隨侍在馬仲英身後的趙安民忽然開口道:“大帥,屬下以為這是我陸師力有未逮!一時半會,不能集中力量發起攻擊,據屬下估計最遲明後兩天,震虜營才會發動。”
“為何?”
高起隆、王永清、廖進忠這會已經收攏好軍馬來到了北城,正準備詢問馬仲英何時進兵,見趙安民說震虜營要在明天或後天才能加入戰場,不免有些好奇。
“諸位將軍,所謂北人乘馬,南人行船,從雷州至南寧,水路起碼有二十余日的路程,我震虜營官兵都是雲南人,即便是坐過船,也都是在湖泊中,在江上行船可不同於湖中,所以學生以為,震虜營將士恐怕是因為暈船不能出戰。”
趙安民見諸人和馬仲英並沒有製止他的意思,又接著說道:“而我軍水師官兵,長期孤懸海外,以往和清軍交手也是敗多勝少,故爾楊將軍這是未預勝,先預敗,一時不敢兵薄城下,學生觀其剛剛抵達南寧,就炮轟三江口,想來就是給我軍發信號,這是要我南寧守軍主動出擊,如此一來,他們便能策應我軍,共破清軍!”
“那就主動出擊,媽的,本帥就不信廣東綠營在家小都被尚之信控制的情況下,還有心思在南寧城和咱們死磕。”
馬仲英恨恨地罵了一聲,然後又沉聲說對諸將說道:“明天卯時進兵,不破清狗絕不收兵。”
如今尚之信叛清,兩廣風雲突變,而楊彥迪的水師竟然能從雷州直驅南寧城下,這讓馬仲英生出了一絲野望,就是把南寧打造成一個堅固的橋頭堡,然後利用水師轉運兵員物資,使南寧成為抗清的前沿陣地,從而穩固尚未攻佔的瓊州。
趁清軍圍攻尚之信的機會,攻取瓊州,固然能保存實力,但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是尚之信敗的太快,那清軍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退入瓊州的殘明武裝。
若是能夠據有南寧的話,不光能夠掩護二五仔尚之信的側翼,還能給瓊州軍提供一個堅實的前進基地。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 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