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電閃雷鳴。
狂放的閃電爆發出一陣陣的光亮。
像是個最敬業的燈光師,將屋內的人影放大。
通過閃電的光亮,屋內的雙方也看清了對方。
樓上一男一女兩人把守著樓梯口,死死盯著下面闖空門的三人一屍。
樓下被劃傷的侍衛確認了自己同伴的死亡,也起身來到侍衛長的身旁,三人站成了一列。
負傷侍衛咬著牙恨恨的說道:“阿二死了,那個女也有鍛骨的實力。”
雖然剛才被偷襲了一下導致負傷,但從陸語蝶出劍的速度和力道,這個侍衛還是判斷出了對手有著和他們一樣的實力。
侍衛長眼睛微眯接著雷電帶來的光亮,確認了樓上就是自己等人的目標。
雖然在聽到自己兄弟陣亡一個後,他眼神不可遏製的浮現出了怒火。
但理智還是壓下了怒火,微微側頭吩咐道:“四(阿圖木)和我一起拿下那個娘們,二,你去抓住那個混蛋,別讓他干擾到我們。”
似乎也不怕部署被王清漪兩人知道,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降低音量。
話音剛落,侍衛長就如同箭一般射出去,沿著樓梯上空直取樓上的二人而去。
兩層樓的高度,在他鍛骨的實力面前仿佛不值一提,即便沒有相應的輕功,這個距離也不過是一蹦而已。
幾乎同時,被編號為二的侍衛和他默契的同時竄出,只有阿圖木慢了一拍聽到侍衛長的話才開始行動。
在看到樓下幾人動身的一瞬間,王清漪就主動閃開了陸語蝶身周。
一方面是為接下來陸語蝶戰鬥騰出空間,另一方面嘛。
王清漪抬起手中上好弦的手弩,對著侍衛長前行的路線毫不猶豫的就是一箭。
但讓王清漪沒有想到的是,幾乎就在手中箭矢射出的一瞬間。
侍衛長和負傷侍衛幾乎同時,用腳踩樓梯扶手一跺,身形有所改變躲過了王清漪的弩箭攻擊。
兩個久經沙場的老兵又怎麽會不知道現在最大的威脅在哪裡。
雖然陸語蝶的實力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但是一個鍛骨期的對手,還掀不出什麽風浪。
真正棘手的是造成他們兄弟死亡的弩箭,他們雖然都是鍛骨境,但面對弩箭這樣的大殺器,還是無法抵擋。
甚至可以說,除非內力境以上的武者,在煉精這個境界,只要弩箭激發了,想躲都是很難的事情。
但他們多年的戎馬生涯也不是白給的,在侍衛長大聲說話的一瞬間,侍衛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兩人同時衝出來就是為了騙掉王清漪手中可能的弩箭。
弩箭這玩意雖然威力大,但在對武者時,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裝填速遞太慢了。
果然,在兩人突臉的瞬間,王清漪也確實抱著在他們行動時殺傷一人的想法,激發了弩箭。
但還沒等達到目的的兩人在改變軌跡衝來,陸語蝶抓住他們攻勢停止,氣勢阻斷的一瞬間。
自上而下發動了攻擊。
不同於兩個蒙面侍衛近乎粗暴的發力方式。
有著良好家世的陸語蝶是有著配套輕功功法的。
陸語蝶腳底輕點,向前一躍,像是練健美體操的人向前一個大跳。
明明看上去是緩慢優雅的動作,但卻在頃刻間迫近了停在了樓梯中端的兩人。
手中寶劍隨手抖出了劍花,如同隨風飄落的花瓣一樣,絢爛且繁多,瞬間將兩人籠罩到了攻勢之中。
兩人只能提刀進行抵擋,簡單霸道的沙場刀法,在沒有人數基礎的時候,顯然不是陸語蝶手中精妙劍法的對手。
兩人剛想以血換血的方式來突破陸語蝶的劍勢。
久攻不下的陸語蝶自己就變換了攻勢,繁花般的劍芒突然消失,陸語蝶足尖輕點,像是一只在花叢中上下翻飛的蝴蝶。
借著樓梯上的扶手,在兩人周圍遊曳,兩人連砍數刀,卻總是與陸語蝶差之毫厘的錯過。
而陸語蝶在變換方位同時刺出的劍,卻總能讓兩人疲於招架。
雖然三人都是鍛骨實力,其中侍衛長更是和陸語蝶同為鍛骨巔峰,可彼此修煉功法的差距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因為功法的原因草原二人組吃了一些虧,但畢竟是兩人共同圍攻一個,陸玉牒一時之間也很難拿下他們二人,局勢一是陷入了僵持。
就在三人圍繞著樓梯進行纏鬥的時候,阿哈木發現了二樓那個家夥正在填裝著弩箭。
心知三人混戰幫不上忙的阿哈木,直接將王清漪定做了自己的目標。
縱身一躍,繞開三人戰團,目標直指正在裝填的王清漪。
這一幕同時被正在激鬥的三人看到, 知道王清漪實力的陸語蝶立刻就想回防。
但此時兩名侍衛卻開始拚了命的向陸語蝶發動攻勢,哪怕為此背上一些傷也在所不惜。
就像剛才兩人難以逃離陸語蝶攻勢一樣,面對突然發恨的兩人,陸語蝶一下也無法脫身。
反而因為意圖被猜到,在爭鬥上一下落了下風。
就在陸語蝶焦急的時候,場中突然響起了王清漪的話語:“雨蝶,注意那個手上的家夥,等下找準機會砍死他。”
話音剛落,陸語蝶心中就是一酸,難道他是要為我犧牲嗎?不顧攻擊到他身前的家夥,拚死射箭來為我解圍嗎?
感動的思緒伴隨著為什麽不好好修煉的悔恨在陸語蝶的心頭蕩漾,如果她現在有內力境的實力,這些家夥又怎麽會是問題。
抱著為王清漪報仇的想法,陸語蝶手中的劍變得更加凌厲。
而大聲的話語,自然也沒能逃過其他三人的耳朵。
除了王清漪和撲向王清漪的阿哈木,其他三人都開始緊張的等待著弩箭的破空聲。
下一秒。
腰刀狠狠向著王清漪手劈下去的阿哈木,身體突然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巨力,整個人從原地消失,飛到了客棧外面。
重重的摔在了滿是泥濘的雨地裡。
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阿哈木,剛一抬頭,就見到另一個身影以同樣的方式摔在了他旁邊的地上。
看著掙扎起身的侍衛長,兩人的蒙蔽視線還沒來得及接觸。
就被客棧中的另一聲慘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