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東瀛高麗西域胡人,都需要防著。”
來國子監求學的異族人挺多的,賈薔在路上都瞧見了一兩個赤發碧眼的人。
不過看上去倒是彬彬有禮的,像是異域的貴族人士。
外國人沒有點東西也到不了國子監來。
賈薔他們三人到了一個課堂中。
和以後大學的也差不多,一個講師在授課,下頭有著幾十上百個學子在認真傾聽。
只不過一旦聽了,就不許離開,要一直聽下去,直到講師講完,這叫尊師重道。
他們三人進去聽了一個老博士在講王陽明的心學。
心學對於科考可能都沒有涉獵。賈薔自己家中的書也沒有心學。
正好這時候可以聽聽。
三人找了個座位坐下去開始聽課。
國子監的博士講課都是非常專業的,賈薔他們很容易就能夠接受下來。
講的都是一些要義包括自己的見解。
受益匪淺,比自己光看書的效果好了不少。
“What to say?”
課堂上還有兩個異族人,在竊竊私語起來。
黃毛:“他說的都是些什麽東西,不知所謂。心學?哲學家,在我看來莎士比亞才是最偉大的哲學家。”
“i think so.”
盡管這兩個黃毛說話的聲音較小,還是能夠聽到。
特別是賈薔,聽力爆表,一字一句的聽的清清楚楚。
“課堂之上不許喧嘩。”
博士看了下去,發現是那兩個老外在講話,不好說什麽。要是國人的話,少不得來上一戒尺。華夏可是最講禮儀的地方。
想著那些異族,還尚未開化,沒有教訓他們。
算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吧。
兩個黃毛用著蹩腳的中文說了下抱歉之類的話。
然後又用英文罵了好幾句,“shit.”
沒幾個懂英文的,可賈薔卻懂得。
有些無語,這兩個老外就會逞口舌之利。
半個時辰過去,結束了講課。
賈薔走到了那兩個黃毛身邊:“兩位,入鄉隨俗,就要講我們華夏的規矩。尊師重道可懂,相信貴國的教育應該也是這樣。”
兩黃毛有些懵逼,眼前的這個人想要做什麽。不過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人。
他們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是將來要做官的,有身份的人,他們也得罪不起。
只能人畜無害的說著:“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來了華夏好幾年了,也學會了中文,只是不夠流利。
賈薔:“You just the doctor.No apology, no ”
把旁邊譚春風看的一愣一愣的:“賈兄還會這些鳥語,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兩個黃毛都是英國人,順著絲綢之路來到的華夏。
也大大出乎了那兩個黃毛的意料之外。
他們來到了華夏這麽久,除了那幾個專門的外交官會點英文之外,找不到其他人了,沒有想到這個太學的學子都會。
這一下子就猜到了賈薔應該是剛剛聽到了自己說話罵人的聲音。
兩個黃毛都有些慌了神,在思索著怎麽辦。
要是叫賈薔說了出去,多少會對他們造成影響。
寄人籬下,他們也不敢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黃毛:“沒想到你竟然也能懂我們那裡的語言,
不過我還是讚成我的觀點,莎士比亞絕對是最偉大的哲學家,比剛剛所講的心學強。” 企圖偷換概念。
賈薔是在追究他們罵人的事。
他們一轉頭就把矛頭引導到了學術上面來了。
不過更嚴重。
這時候來聽課的人,可都是認可崇拜心學的。
說老外的書比心學強,可把他們氣的,文化這方面,華夏可是沒有服過誰。
一個個的怒氣衝衝的看著這兩個黃毛。
要是他們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堅決不輕易放人離開。
兩個黃毛此時更慌亂了,知道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莎士比亞,你們知道莎士比亞嗎。”
眾人都搖搖頭,他們哪看過什麽外文書。
又不懂英文,即便有書他們也看不懂。
“既然都不知道,沒看過,那你們就沒有資格辯駁我剛剛的言論。”
也算是個理由,不過有些歪論。
要是隨意杜撰的一個呢。
一時之間眾學子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歎道外國人太狡猾了。
這時賈薔又向前邁了一步大聲說著:“鮑西婭倘使做一件事情,就跟知道什麽事情是應該做的一樣容易,那麽小教堂都要變成大禮拜堂,窮人的草屋都要變成王侯的官殿了。......理智可以制定法律來約束感情,可是熱情激動起來,就會把冷酷的法令蔑棄不顧:年輕人是一隻不受拘東的野兔,它會跳過老年人所設立的理智的藩籬。He hath disgraced me,......And if you wrong us, shall we not revenge?”
分別用中文和英文說了一大段。
賈薔:“兩位,這是莎士比亞所著的《威尼斯商人》,我用中文和英文都通讀了一大段,現在我可有這個資格了。莎士比亞確實是一個偉大的人,和王陽明先生不好做類比,自古以來就文無第一,各有說法。但我要說的是,你們剛剛為何要辱罵人,用汙言穢語去攻擊博士。”
“什麽,他們還敢罵博士。”
一眾學子都有些義憤填膺,擼起來袖子準備打人。
書生沒有啥武力,但發怒起來也是會打人的。
不乏熱血的文人。
“什麽莎士比亞?這麽直白的言語,怎能及陽明先生。異族人真是坐井觀天,大言不慚。”
一聲聲的怒罵開始。
“彼其娘之,揍他。”
一個看著暴躁點的學子,直接上去給其中的一個黃毛掄了一拳。
要是正經的學術討論,無所謂。
辱罵老師了,那萬萬不能容他。
天地君親師,看的特別重。
有了第一個打人的,又有好幾個湊了上去,把這兩個黃毛打了個鼻青臉腫。
挨了一頓毒打的兩個黃毛,趕緊離開了這裡。
“舒坦了,我一直以為西洋人比東瀛高麗人好,沒他們那麽多花花腸子,沒想到是我想差了。這位兄台叫什麽名字。倘若沒有你,我們可還不知道他們的真面目。”
“賈薔,今年剛入學的新生,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