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過來了賈府。
給床上的兩人看病。
束手無策,隻道是陰邪入侵非藥石可醫。
這麽一來可更把賈府的人嚇壞了。
賈寶玉和鳳姐都算是賈府中最受寵的人。
王夫人和賈母寸步不離,隻圍著乾哭。
此時賈赦,賈政又恐哭壞了賈母,也沒得了主意。
賈赦倒是想出個主意來,太醫沒用,那就尋僧覓道,誦經念佛,祛除邪祟。
又在家廟中請了道士和尚過來,仍舊不見效。
賈政見不靈效,心中懊惱,“兒女之數皆有天命,非人力可強者。他二人之兵出於不意,醫治不效,想天意如此,由他們去罷。”
賈政倒是非常看得開,還在說話勸慰著賈母。
聽到賈政的話,賈母是怒不可遏,“你在胡說什麽,怎麽就不行了。你願他死了有什麽好處。他死了,我只和你們要命。素日裡要不是你調唆著逼他寫字念書,見了你這個老子,像是貓見了老鼠一樣,這會子逼死了,你看我饒哪一個。”
老太太捉著賈政就是一頓臭罵。
賈薔十天半月的不來榮府,一來就出了這麽檔子事,難免不叫人多想。
即便是賈薔自己都有些忐忑,有點說不過去。
可明明跟自己無關。
他已經看到有幾個人已經在偷偷瞥看了自己幾眼。
說不準內心在想著什麽。
賈薔把茗煙拉扯到一邊:“茗煙,問你個事。榮府中是不是過來了些什麽人。特別是趙姨娘那邊。”
茗煙算是個最得力的人,手勤腳快,是個乾實事的人。
“對,我今兒個見著了馬道婆,應該就在那邊。”
茗煙不知道賈薔突然問起這個幹嘛。
賈薔看著這兒的人,大多數賈家人都來了,趙姨娘也在。
直接出門去,去了趙姨娘屋子那邊。
在門外站立一會兒,聽著裡頭的動靜。
依稀能夠聽到三個人的呼吸聲,還有兩個人的對話。
“環哥兒,你安分些吧,何苦討這個厭那個厭的。不就是一百文錢嗎,連丫鬟都輸的,你是個哥兒,還輸不得了。”
聽到丫鬟彩霞說的這話,賈環說道:“我也知道了,你別哄我。如今竟連你也和寶玉好了,把我不搭理,我也看出來了。”
彩霞是王夫人的丫鬟,同時也是趙姨娘這邊的二等丫頭,算是王夫人給趙姨娘的。
自從過來這邊,彩霞待環哥兒極好。
聽著賈環說的這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沒良心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兩人正說著,賈薔推開門進來了。
“薔二爺。”
彩霞跟賈薔招呼了聲,準備給他倒水來。
賈環這個哥兒,可沒幾個能看得上的,就連丫鬟小廝們都不太看的上。
沒想到賈薔還上門來找他的來了。
彩霞也為賈環感到高興,總算是有了個好朋友。
看到賈薔上門來,賈環更是開心,把剛剛的不開心都給衝散了。
“薔哥兒,你是不是來教我玩牌的。”
賈薔的牌技不知怎的在賈府中流傳開來。
賈環是鍾愛於此道,要是能學上幾手,那他下次再出去玩一定長臉。
“環三叔,下次教你。這次來我是有事找下馬道婆,她是不是在這裡。”
賈薔說話處處給予賈環尊重。
這個態度也是賈環最喜歡的。
因為別人跟他說話,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作態,自己哪點就比賈寶玉差了,除了出身跟長相。
“對,就在裡間屋子,薔哥兒找這老婦做什麽。”
賈環不是很喜歡那個馬道婆。
但是是他媽的朋友。
“我去跟她說會話兒。”
然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剛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馬道婆慌亂的在收拾東西。
看著賈薔,竟然不是環哥兒。怎麽突然來了個陌生人。
“你是誰?”
“我賈薔。馬道婆,賈府中可容不得陰邪的玩意兒,你知道我的意思。”
聽著賈薔這話,馬道婆咯噔了下,難不成他都知道了。
“從今以後別再來賈府,也別再使用那些陰詭手段。否則,有如此物。”
賈薔從旁邊拿了一個粗壯木棍來,輕輕一掰折成兩段。
這也算是神鬼手段。
常人壓根做不到這種程度。
把馬道婆看的一愣一愣的還想著死不認帳。
賈薔沒跟她客氣,把她提溜起來。
從她那邊找到了兩個紙人。
上頭寫著有生辰八字,正是賈寶玉和鳳姐的。兩根細長的銀針插在了紙人上面,看著很瘮人。
賈薔把銀針從紙人上取了下來,就算是破了她的法了。
馬道婆害怕的緊,瑟瑟發抖,她知道賈薔也是一個修士,並且是個道行不知道比自己高深多少倍的修士。
趕緊跪倒在地上。
“爺,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這回吧。”
賈薔也沒想殺人,甚至對這紙人的術法還有些好奇。
“把你會的一些密法教與我,然後離開賈府,離開京城,別再讓我看著你。”
馬道婆更是不解,賈薔都這麽厲害了,還想著學自己的這些小道幹嘛。
被賈薔提溜著馬道婆不敢藏私,馬上把一些方法全都告知給了他。並保證自己再也不會過來賈府。然後慌忙的逃出了門去。
生怕賈薔反悔,把自己也當成那個木板一樣給活活撕了。
慌不擇路出門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把賈環都看愣了。
“薔哥兒,這個老婦怎麽那麽怕你。”
“騙吃騙喝的神棍罷了,趙姨奶奶深受她騙,不用再搭理她。你要學牌不是,我教你兩手最簡單的。”
無非是以後的幾個最常見的魔術,不需要什麽手法可以速成的。在這個年頭不叫魔術叫戲法。
果然少年對這種戲法都頗感興趣。
非常認真的學著,就想著以後能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長臉。
賈環是個聰明人,讀書很聰明,學東西也快。
就是這個性子不太好,不大氣,或許跟他是個庶出的也有關聯。哥哥寶玉嫡出,集萬千寵愛,他難免妒忌,人一妒忌起來,心裡就不大氣了。
紙人上的銀針一拔,賈寶玉那邊躺著的兩人慢慢的醒了過來。
一人喝了一碗小米粥,精神漸長,邪祟稍退,這一大家子才把心放下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