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師爺也是這樣忽悠我的。說什麽只要成為了天師，就不會有人敢動我了……”張楚嵐無奈的笑了笑，“說到底還是為了保護我……”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徐四終於明白為什麽張楚嵐要說老天師是在忽悠他了。

“即使‘天師’地位再高，就像老三說的……也不過是個‘象征’而已，領導人給面子又如何?公司不能隨便動又如何?‘象征’這東西是可以換的啊……而且這世上總會有些瘋子是不會管你這麽多的……”

“沒錯，說道底師爺他老人家之所以沒人敢動根本不是靠的天師地位，而是靠的實力。”

張楚嵐也回想起當時在龍虎山上的一幕。

一刀斬龍啊，簡直是神跡。

就像古時候被架空的皇帝一樣，如果真的只是個吉祥物一般的‘象征’的確是可以隨時換人的，畢竟坐在那位置上的換誰都差不多真正掌握權力的是簾子後面的人……但如果這個‘象征’不是單純的吉祥物呢?你見過哪家的吉祥物能夠一招秒到巨龍的！?

“所以說如果真的是完全為了保護我的話，收我做個弟子就完全已經足夠了。教我些功夫不是更好?我要是有他老人家一半的功力也不至於被欺負了吧?”張楚嵐無奈的聳聳肩繼續說著，“我已經盡力在表演了……但是他老人家頂著這麽大的輿論壓力，甚至不顧龍虎山之後會身敗名裂也要讓我這個‘不搖碧蓮’繼承天師之位，你覺得合理嗎?”

徐三聽了也感覺有些道理:“的確……不合理。”

“而且會選擇拒絕繼承天師之位最重要的原因不僅如此……”張楚嵐仔細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感覺所謂的‘天師度’很有問題。”

“什麽問題?”徐四問道。

“你們知道施展天師度的師爺的樣子在我的眼裡像什麽嗎?那簡直像極了當年爺爺給我刻守宮砂的情形！”張楚嵐回答道。

“額……這……”眾人對視一眼，表示這話他們接不下去。

“我的意思是我感覺天師度是一個遠超守宮砂萬倍的禁製術式。”張楚嵐見氣氛有些尷尬，解釋道，“當時的我也十分猶豫要不要接受天師度，因為我也希望我的猜想只是毫無根據的幻想而已，於是我向師爺提了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把天師度傳給我後，他會怎麽樣?”說道這裡，張楚嵐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結果就和我猜測的一樣，師爺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選擇沉默。”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徐三問道。

“笨。”屏幕那邊徐四沒好氣的回答著，“我猜楚嵐想的應該沒錯，天師度很可能的確是一種‘禁製’，那麽老天師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一種是天師度的禁製讓他連這個問題都無法回答，另一種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他不想回答……你們想一想，要保守一個秘密的最好方法是什麽?”

“要麽那個人不能說話，要麽那個人已經死了。”孫皓然淡淡的回答。

“這……意思是……”徐三恍然大悟，“傳承天師度的代價是上一任天師的性命！?”

“不確定，但不排除這種可能。”張楚嵐低著頭聲音有些沉重，“所謂的天師度是天師府早就有的傳承，這樣的秘術如果是個禁製那麽不可能僅僅是為了守住我們所關心的‘真相’而存在的，其中所封印的東西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可怕！而這樣的秘密從當年天師府的第一代天師張道陵開始已經保守了將近兩千年，如此漫長的歲月傳承的幾十代天師沒有一人說出其中秘密，

我能想到的只有……當上一代天師傳渡之後，新的天師出現，而失去天師度的天師就會死。就像大哥說的……只有被天師度封住嘴巴不會說話的人，還有死掉的人，才最能保守秘密。”“這麽說來……當年你爺爺不肯回到山門而是選擇一生逃亡的原因似乎也能說得通了。”徐四緩緩點頭分析道，“他大概是和你一樣，不願意害死自己的老師。”

“嗯……”

張楚嵐低頭輕聲回應。

“嘖……”徐三額頭冒汗，“那事情不就麻煩了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永遠也別想從天師度中得到線索。畢竟就算楚嵐繼承了天師度也不可能其中的秘密說出來。真不懂這‘天師度’有什麽用?這樣的話……不是永遠也不可能有天師之外的人能夠清楚其中的秘密嗎?”

“你換個方向思考……”孫皓然搖了搖頭說道，“或許當年張道陵創造‘天師度’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徹底封印本就不該被人知曉的秘密，也就是說……它從被創造之初就是為了不讓秘密重見天日。”

“呵……那麽問題又來了……”徐四聞言饒有興趣的笑著，“什麽樣的秘密，才配得上這樣的待遇?”

眾人沉默的搖頭，不過除了完全沒有思考一臉懵逼的馮寶寶之外其余三人心中應該都有了答案。

不知為何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回憶起之前龍虎山上的那一幕。

有那麽短短的一刻，張之維絕對是踏入了那個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境界，這是多少年從未有人抵達的高度?

為什麽數百上千年從未有人能夠抵達那個境界?

這樣的答案，或許就藏在天師度當中。

“不過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

張楚嵐微微搖頭，“我們的目的不過是要揭開寶兒姐的身世之謎罷了……雖然沒有根據，但我想寶兒姐的身世應該還不至於扯到那麽遠。”

“嗯……”徐三和徐四緩緩點頭，“既然這樣，那麽你大概也已經有頭緒該從什麽地方開始查起了吧?”

“還是得從當年的甲申之亂開始為切入點。”張楚嵐摸著下巴回答著，“不過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了解整件事情的真相，而是弄清楚當年都有哪些人牽扯其中……”

“三十六賊。”孫皓然淡淡的說出關鍵信息。

“沒錯，只要弄清楚三十六賊中都有誰，現在又有哪些還活著，說不定就能從他們口中詢問道關於寶兒姐身世的線索。如果寶兒姐的身世與真相無關，那麽他們應該不至於不願意告訴我們。”張楚嵐掐滅煙頭，沉思片刻又說道，“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找陸老爺幫忙，他說過欠我們人情的，即使他不知道當年三十六賊具體都有誰，以他的人脈要查清楚應該也比我們容易多了，畢竟他也算是經歷過當年那事兒的人老古董了……”

說著張楚嵐起身來到馮寶寶面前溫和的笑著，“所以說啊……寶兒姐，不用著急，我答應過你的，你的身世，你的家人，我們一定幫你找到！”

“……”

徐三徐四還有孫皓然對視一眼，接著沉默的看著這兩人。

他們都知道，此乃謊言，只是用來安慰馮寶寶的話罷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馮寶寶究竟以這樣的狀態活在這個世界上多少年了，而她的家人還活著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不過馮寶寶似乎並沒有想這麽多。

在得到張楚嵐的安慰後，她很快就又恢復到平日的狀態，“不急，不急！不得不說你小子有時候是比我機智！就按你說的辦嘛！”

“額呵呵……”

眾人聞言稍微松了一口氣。

徐三摘下眼鏡擦了擦有些花的鏡片感慨道，“好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放心了，之後要怎麽辦只要你們心裡有數就行。”

“那麽我們過兩天就準備準備去找陸爺?”張楚嵐提議道。

“不，我覺得最好過段時間吧?陸老爺子最近大概挺忙的……”

孫皓然聞言有些汗顏，他估摸著最近這段時間公司高層的人和十佬會的人大概正忙著安慰老天師他老人家的情緒呢……陸瑾老爺子大概又要挨打了，面對這個狀態下的老天師，老天師絕對不會像之前那麽好說話，沒準陸瑾老爺子挨打過後還得養一段時間傷呢……

“沒錯……雖然不想潑冷水，但最近陸老的確應該沒功夫招待你們。”

屏幕那頭的徐四也有些汗顏的讚同道，“你們還是先趁著這段時間完成工作吧……執行部那邊發來簡訊說剛剛收到了一份求助申請，指名要你們過去處理。”

“指名?”孫皓然有些無語，“我好歹現在也是個臨時工唉……隨叫隨到?這麽沒面子的嗎?”

“沒辦法，臨時工的身份對外是保密的，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人知道，有人指名你還是得去。”徐三表示很無奈。

“這麽說肯定是認識我們的人才會這麽準確的點到我吧?”

孫皓然結合了一下時間，大概已經猜出了是誰發布的求助申請。

“……”

張楚嵐也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誰啊?我好長時間沒回過學校了，還想著沒事兒的話回去看看呢……”

“學校的事情你放心好了，我們會幫你搞定。”徐四呵呵笑著，“等天亮馬上動身去bj吧！要是表現得好等你回來畢業證我都給你辦咯。”

“嘖……公司的權力就是拿給你們這樣用的嗎?真是方便啊……”

張楚嵐撇嘴吐槽著。

“怎麽?不樂意?”

“沒有沒有！請務必直接讓我畢業。”

張楚嵐馬上翻臉。

開什麽玩笑，有便宜不佔王八蛋！而且他已經耽誤了很多課程了，回去必定是要面對補考的……想要畢業麻煩死了，為了守護世界和平他犧牲這麽大！這點補償不是應該的嗎！?

清晨，天剛蒙蒙亮。

忙碌了一晚上的孫師傅帶著張楚嵐和馮寶寶下了飛機。

很快他們來到了和委托人約定的酒店。

就如孫皓然所想的一樣，這次的委托人果然是老熟人了。

王也和諸葛青。

當他們趕到這裡的時候，這兩人已經在靠窗的位置坐著恭候多時了。

“我道是誰非得指名我們大老遠的跑來這裡……原來是你們兩啊……”

張楚嵐見到王也和諸葛青頓時感覺這事兒麻煩了。

畢竟這兩人隨便哪一個他對付起來都夠嗆的，兩個人一起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叫他來搞毛線！?

還好，身邊有兩位‘臨時工’在，這陣容簡直無敵了。

不過價格嘛

想到這裡，張楚嵐眼睛開始放光。

既然是委托，那麽肯定是要錢的啊，公司可不是慈善機構。

待會兒談判的時候他得好好宰這兩個怨種一頓。

“額呵呵……請坐請坐……”

王也見張楚嵐像看著自己那仿佛看見‘肥羊’一般的目光不禁額頭冒出冷汗。

他當然知道請公司的人價格不便宜，更別說這三人中有兩人還是公司員工中的佼佼者，……再加上張楚嵐這不要臉的性格，估計是鐵了新要宰自己了……

不過還好，他老爹有的是錢。

老王:???

······

“嗯，情況我們大概清楚了，道長您這個情況很複雜啊……我們得好好想想處理方案呢……”

在一番簡單的交流之後，張楚嵐微微沉吟著，還‘有意無意’的伸出手指搓了搓。

“……”

王也見此嘴角抽了抽，“不就是錢嗎?只要你們能幫我搞定一切都好說！”

“我們的價格可不便宜……”張楚嵐好心的提醒道。

“我知道……”王也一陣無語。

“那就好辦了，容我想想啊……”

說著，張楚嵐總算開始認真思考解決方案。

“這有什麽好想的?牛鼻子真蠢，肯定虧得連褲衩子都不剩！居然為了這點破事兒叫我們過來，連我都知道該怎麽解決。”

馮寶寶癱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自信的說道肥肥攤.jpg。

“額……看樣子寶兒姐的間歇性機智又犯了。”

張楚嵐聞言有些汗顏。

“不過有時候寶兒姐的方法的確挺不錯的，你們要不先聽一聽?”孫皓然呵呵笑著。

“能別這麽敷衍我嗎……”王也撇撇嘴，“我可是真的會給錢的唉！”

“嗯……實不相瞞，這家夥家裡面那是相當的有錢啊！就連我都有些羨慕。”

一旁的諸葛青微笑著點頭附和，結果卻迎來了王也的白眼。

“有你這麽賣隊友的嗎?沒看見張楚嵐那雙眼睛啊?都快把我閃瞎了……”

王也看著張楚嵐聽見諸葛青的話後變得更加貪婪的眼神，心裡一陣不妙。

老爹，這回是真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