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路鳴澤也笑了,“實話告訴你吧,至少有一件事,你的猜測是沒錯的。”
“什麽?”孫浩然疑惑。
“黑王·尼德霍格,她的確不是像四大君主那樣容易對付的家夥。”路鳴澤呵呵笑著,“是個人也該清楚這一點吧?她可是一切龍類的締造者,被她們稱之為‘神’的存在。”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聞言,孫浩然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果然,這個世界的尼德霍格很可能是一尊真正的‘神祇’,也就說,和路鳴澤結盟幫助對方屠龍,碰上這尊神祇幾乎是不可避免的。
“怎麽?你害怕了麽?”路鳴澤調侃著。
“怕?興奮還來不及呢。”孫浩然咧嘴。
他繼承的可是‘齊天’之道,是注定要戰天鬥地的道,‘畏懼’這個詞匯早已經被他從字典裡徹底抹除了。
“呵呵……”
留下讓人捉摸不透的笑聲之後,路鳴澤的身影消失無蹤。
很快,孫浩然來到了機場。
馮寶寶和昂熱正在這裡等待著。
昂熱此刻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異常尷尬,畢竟徐四那家夥讓寶兒姐這樣腦回路不正常的人來送他很顯然就是在故意刁難,但是礙於臉面這個老人似乎沒辦法對此表示抗議。
“走吧,我的盟友。”見到孫浩然的到來,昂熱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笑臉相迎。
想必是終於能從那詭異的尷尬氣氛中解脫出來了。
這個老紳士活了一百多歲遇見過各種各樣的女人,但面對馮寶寶這樣的奇葩果然還是犯了難,畢竟這位動不動就會掏出那把磨礪了多年的菜刀,威力恐怕不亞於昂熱的折刀。
“額?盟友看來你似乎也見過那個家夥了?”孫浩然饒有興趣的問著。
很顯然,路鳴澤出現並非只找了他一個人,也和昂熱通了氣。
“呵呵。”也許是因為旁邊還有馮寶寶在,昂熱對這樣的問題只是笑了笑,但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機票已經買好,回學院之後你們有什麽打算麽?”
“回學校當然是繼續上課咯,還能有什麽打算?”孫浩然微微聳肩,理所當然的說著,“只是我們將您留下來喝茶,學院那邊不會有什麽意見吧?”
“放心好啦,校董會那幫老家夥巴不得我遇見麻煩呢。”昂熱尷尬的笑了笑,“大概等會兒看見我們其樂融融的回去,會白高興一場吧?”
“呵呵……”
閑聊中,幾人已經登上了班機。
伴隨著一陣引擎的轟鳴聲,飛機起飛,孫浩然再次踏上了去往卡塞爾學院的路程。
不過這一次和之前不同了,公司已經意識到了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問題的嚴峻,那很可能將是‘人’與‘神’之間的對弈,在這樣的大條件上,他們已經不可能再找他的麻煩,甚至還得依靠他們這些擁有超凡能力的人,就連徐三徐四因此也感到肩上的壓力小了很多,因為這種情況公司高層哪還有心思關心諸如馮寶寶身上的個人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是不是因為諾頓隕落對潛藏的龍類們起到了震懾作用的緣故,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以內,不論是公司這邊還是學院這邊都沒有出現什麽異常的情況,平日裡的任務大多也只是普通的混血種之間小打小鬧。
拜這所賜,孫浩然難得有機會度過一段平澹的校園生活日常。
“哎,上學可真是好啊,什麽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完成課題就行了。”
紐約郊外一處廢棄的廠房中,孫浩然踩在一個痛苦呻吟的混血種背上,感慨著,“要是沒有這些一天到晚顯得蛋疼的家夥耽誤我的時間,簡直就是完美的休假。”
】
沒錯,將呆在學院這邊的時間都當做了公司給的假期,而且還是帶薪假期。
只是時不時學院這邊派發的任務總讓他有種在加班的感覺,而且還沒有加班費,很不爽。
“這可比之前咱們遇見的事情容易解決多了吧?知足吧,大哥。”一旁的張楚嵐同樣製服了自己的目標,嘿嘿笑著。
想當年,他們的工作還只是簡單的收屍而已,誰知道後面怎麽回事陰差陽錯的變得越來越危險,甚至還得面對龍王這種非人的東西,不過現在可算是安定下來了,雖然時不時還是有些小打小鬧,不過無傷大雅。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一直繼續下去啊。”
“美吧你~”聽著張楚嵐的感慨,孫浩然無奈的聳聳肩,“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馬上該放假了。”
“額?我們不正是在休假麽?”張楚嵐聞言微微一愣。
“不,我是說學院這邊該放假了,雖然課題是屠龍,但畢竟是所學院,到了該放假的時候還是得放學生們回家。”孫浩然澹澹的解釋著。
“這不是好事兒麽?”張楚嵐有些疑惑,聽對方的語氣,他總感覺就像是放假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
“重點這是暑假啊,天氣熱的時候,總是會讓某些東西感到躁動,不是麽?”孫浩然呵呵笑著。
“這……”
聽著這若有深意的回答,張楚嵐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暑假,怕是不得安寧了。
次日,學院宿舍。
果然,張楚嵐的預感很快便應驗了,剛接到學院的放假通知,公司那邊就給他們下達了新的指令。
“瓦特?去日本?”
聽到這個消息,孫浩然都感到有些驚訝。
他料到了這個暑期必定不會平靜,但沒想到會以這樣的形式呈現。
“任務上說……要我們去那邊開拓業務。”張楚嵐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的嘴角也是一陣抽搐,很顯然,他也感覺很離譜,“當然這只是官面話,我們的真正目標是調查一種叫‘皇血’的東西。大哥,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麽?”
“啊這……”
聽見這個詞匯,孫浩然頓時就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了。
之前在‘拷問’昂熱的時候他們就曾經聊到過這個話題,公司高層應該是想弄明白‘皇血’究竟能到何種程度吧,畢竟連昂熱都只是在於魔鬼交易後才得到了那樣純粹卻不受龍血侵蝕的血統,而‘皇血’的擁有著幾乎是天生便得天獨厚的。
一旦知曉了這個世界上存在‘神’與‘仙’這樣的存在,任何‘得天獨厚’的東西都會讓那些多心的人感覺到不安,那幫家夥大概是在懷疑,這樣的血統的來源。
不過這事兒孫浩然自己也摸不準,因為這個世界和他原本印象中的世界已經存在很多出入了,萬一真出現什麽特殊情況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總之……不是不可以去那邊看看,而且一提到日本的‘皇’,他就下意識的會聯想到那隻起舞的‘地獄蝶’,孤獨的‘象龜’還有惹人憐愛的‘小怪獸’。
“話說,你們有什麽事情需要回去一趟的麽?”
“別逗了大哥。”張楚嵐無所謂的笑了笑。
無他,孤兒也。
“那寶兒姐呢?”
“我也不想回切,久了不回去,老三老四好煩哦。”馮寶寶一臉平靜的說出了能讓徐三和徐四戳心窩子的話。
“得勒,那麽我們直接啟程去日本吧。”孫浩然愉快的決定了他們接下裡的行程。
“開拓業務,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哦!”馮寶寶捏著拳頭配合著氣氛。
············
成田機場,出入境大廳。
綾小路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檢查著出入境人員的護罩並且蓋上公章。
轟轟轟——
突然間一陣如同雷鳴一般的腳步聲響起,嚇得她渾身一激靈。
“發生什麽事情了?”
幾乎所有人在場人員都疑惑的轉過頭循聲望過去。
那是黑壓壓一片的人馬,來人穿著整齊黑色西裝踏著皮靴氣勢洶洶的闖入大廳排成兩列,頓時在門口開出一條道路來。
沒有人敢上前問他們想要幹什麽,因為這些人腰部都是隆起的,很顯然下面藏著東西,要麽是短刀要麽是槍械。
門外十幾輛黑色的奔馳邁s級以及悍馬幾乎把道路堵死了,有人疑惑為什麽為首的會是一輛悍馬,但當他們看見車身上那象征著日本黑道至尊蛇岐八家的徽章之後,頓時噤若寒蟬。
“黑道!”
綾小路熏看著這陣仗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現在的黑道已經這麽囂張了麽?竟然敢當街佔領機場大廳甚至還堵塞門外交通!?這裡可是國際機場啊!
她下意識的就準備拿起一旁的對講機,但是卻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手腕。
抬起頭,一張凶神惡煞的臉映入她的眼簾,她頓時感覺自己又該換紙尿褲了。
“夜叉。”
這時,黑衣人開辟的道路中央,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看上去十分年輕的青年走了進來。
這個青年面容並非凶神惡煞,甚至還是足以讓花季少女心花怒放的類型,但周圍的黑道成員們恭敬的態度卻讓所有人都對他心生畏懼。
他就像君王一般緩步而來,平澹的呼喚讓凶神惡煞的男人馬上松開了手。
“抱歉,少主。可是她想呼叫安保。”
“白癡,我們怕安保麽?”一旁的烏鴉一陣無語。
“那萬一警察也來了呢?”
“放心,沒有萬一,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
“哦哦。”
夜叉尷尬的撓了撓頭,笑呵呵的朝著眼前的女孩道歉。
“抱歉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沒……沒沒沒事!”綾小路熏結結巴巴。
“您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像沒事兒……”烏鴉顯得有些無奈,彬彬有禮的上前,“放心吧,小姐,我們不會多待,接到人就走,另外,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後遇上解決不了的麻煩,請隨時聯絡我,就當是補償。”
不遠處的青年平靜的看著妥善處理‘意外’事件的部下沒有言語,繼續往前,如同君王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在烏鴉安慰完綾小路熏之後,整個機場大廳便像是靜止了一般無人敢發出任何聲音。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皇帝下達禦令。
“他們還沒到麽?”
終於,青年開口了。
“應該已經抵達了才對,他們乘坐的是卡塞爾學院校長昂熱的專機,按照時間表,不可能延誤。”青年身後的女人恭敬的回答。
“學院的專機?”
源稚生有些疑惑,“看樣子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啊……”
“有什麽好麻煩的?不就是一個快遞公司的人麽?少主您親自來迎接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吧?”夜叉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不懂就別插話,少主這麽說一定有他的道理。”烏鴉訓斥著夜叉,“別把對方當做普通的快遞公司,那可是‘哪都通’,如果咱們蛇岐八家是‘土皇帝’的話,它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地主’。”
“行了,你們兩個都閉嘴。”失吹櫻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兩人頓時用手像是拉拉鏈一般合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這是情報部給的情報,這三人雖然是公司員工,但在不久之前被派遣到了學院那邊深造。”失吹櫻將腋下的檔桉遞給源稚生,說道,“雖然情報部隻查到了這麽多,但我想能讓昂熱校長用專機送他們來這邊,想必應該有什麽過人之處。”
“嗯。”
源稚生微微點頭。
他也是同樣的想法。
公司突然間派人過來說要商討跨境物流快遞業務的合作事宜本就讓人感覺很迷惑, 現在來的人更是從卡塞爾學院那邊直接出發並且乘著校長的專機過來的,這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他看了看櫻遞過來的資料,臉上的臉色變得更加精彩。
“一個c級混血種,兩個連混血種都不是的異人?”
“少主,異人的實力在交手之前沒辦法輕易判斷。”失吹櫻提醒道,“但我想他們這次應該真的只是為了談業務來的,否則不會有c級血統的混血種混入其中。”
“……”
源稚生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櫻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他總感覺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想想看,這三人在卡塞爾學院少說已經呆了足足一個學期沒有回國,對業務的了解必然生疏了,讓這樣的人直接從學院過來商討業務?這不是扯犢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