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金面修羅提到的就是九幽修羅。
“是的,將九幽修羅釋放後,破壞六祖封印,讓這天地重新複蘇,這是我們老大跟我這般說。”
“天地重新複蘇?靈氣複蘇嗎?”
“對,金太歲就是這般說。”
金面修羅面部痛苦扭曲,青筋畢露。
“殺了我吧!!!”
“如你所願。”
一劍出,斬斷金面修羅的腦袋。
林青山悄然無聲地回到了張府。
修羅殺手組織的人帶來的情報,太重要了。
“靈氣複蘇?六祖?這世界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林青山雙眼放光。
作為一名盜賊。
進入這世界,卻發現這低緯度的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寶物值得他惦記的。
現在好了,金面修羅將白鹿書院守護的秘密爆了出來,竟然牽扯到了靈氣複蘇的事情,這讓林青山多了一分乾勁。
夢入此身,單純地體驗生活,是一件好事。
可若是獲取這世界的最終文明秘密,於林青山而言,入得寶山,不會空手而歸。
“九幽修羅?六祖?”
從沒有聽過這兩個名字。
六祖是六位祖輩,還是單純的一人?
按照金面修羅的意思,九幽修羅的手臂被封印在平安塔下。
千年之久應該有了吧?
可是,被五馬分屍的九幽修羅,難道有不死之身?
鎮壓千年而不死?
按照金面修羅的說法,這尊九幽修羅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可怕。
起碼到達不死不滅的魔神層次!
魔神層次應對的是仙道世界的仙。
這般邪惡魔頭的存在,若是釋放,以這次小千世界的能耐,何人能製衡他?
極有可能,這小千世界的眾生都被他屠殺一乾二淨,凝聚血魂,恢復自身的能量吧?
“九幽修羅,就讓他永遠關著,直到天地毀滅。”
“但是六祖的信息,我很感興趣。若是他們留下神通,被我所得,就算我不學習,上交給仙宗,換取的貢獻點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次晉升築基境,林青山使用了不少貢獻點。
購買合道境的破禁符,花銷也很大。
貢獻點這東西,就是仙宗的硬通貨幣,比黃金、靈石都要香。
類似於這種智慧的傳承知識,才是無價之寶。
“可惜了,金面修羅知道的也不多,修羅組織的首領金太歲倒是知曉不少情況,只是想要找到這神出鬼沒的殺手組織首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除非他親自出手。”
白鹿書院,經過半個月的戒嚴,終於恢復正常。
只是對修羅殺手殺戮白鹿的先生們,他們隻字不提。
這天,張千山面色陰沉回歸。
“父親,發生何事了?”
吃飯期間,林青山看得出張千山心事重重。
“景國與楚國要開戰了。”
“戰爭開始,似乎並不影響我們張家吧。”
戰爭只會給張家帶來更多的利益。
“景國王室通過知府,讓我們張家籌備三十萬擔糧食。”
“我們張家盡管有糧食行,也做糧食生意,可與大安城的陳家相比,不佔據優勢,也沒有如此多儲備糧,王室為何找我們張家要?”
林青山奇怪問道。
“陳家也不好過,同樣分配了三十萬擔的任務。”
“朝廷是否支付糧食的錢?”
“哼,按照王室給予吾等的價格,這筆生意不會賺,還要倒貼五成。”
“虧五成?”
“戰爭開始,糧價上漲,短短半個月,已經三連漲了,若是我們張家與陳家被傳出,
各自需籌備三十萬擔糧食,已經漲幅四成的糧價,很有可能再次暴漲,甚至我們在市場上拿不到任何糧食。”張千山面色異常難看。
“以我們的財力,就算是出錢購買三十萬擔糧食,也不會傷筋動骨。”
林青山輕聲說道。
“可若是沒人販賣給我們糧食,耽誤了戰機,被官府責罰下來,我逃不掉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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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千山面色越發冷峻。
現在回想起來,肯定是楊知府這家夥在背後發力,王室才會讓張陳兩家,合計送上六十萬擔糧食。
“拒絕吧。”
林青山抬頭,道了句。
張千山錯愕,朝廷聖旨,如何拒絕?
“如何能拒絕得了,王室密旨,拒絕了,我們張家在景國沒立足之地。甚至有殺頭之禍。”
對於兒子的天真,張千山只能苦笑。
“一招糧食計,就想要吞並張家的財富,如此簡單的道理還看不出來嗎?等到交糧之日,手中儲備充足的糧商,坐地起價,一粒米一粒黃金,張家再多的財富都要落入別人手中。所以,只能拒絕了。橫豎都是死,除非楊知府真的想要魚死網破,否則,我們拒絕了尚有一絲希望。”
林青山低著頭吃飯。
“你這孩子,楊知府怎會想要張家滅亡呢?”
娘親的話,讓父子倆都沉默。
隔夜的恩人成仇人,這並不算稀罕事。
“行,那就拒絕。我想將糧行關閉,將余糧全送給景國。”
張千山還是惦記與楊知府當年的情義。
可惜,這楊知府就是白眼狼,既然已經開始坑張家,又怎會讓張家活得好過呢。
林青山眼神閃爍,但嘴裡還是說:“如此以來給了知府面子,楊知府也不會太難堪,倒是可以上書王室陳述這事實,畢竟,我們張家並非糧商。”
“希望如此。”
張千山歎息道。
一夜之間,本是關系密切的友人,卻落到了這般。
他現在都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讓楊兄弟改變如此之大。
夜深人靜。
林青山踏月而至。
偌大知府府邸,重兵把守不說,更網羅一批江湖上頂尖的高手。
“半步內罡境武道大師,難怪楊知府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原來是不再畏懼父親的武道力量。”
林青山喃喃道。
“也好,這段時間,我對這世界的武道理解到了極致,正好檢驗功課的時候。”
“誰?鬼鬼祟祟在那邊站著。”
身披鎧甲的精銳士兵,把守大門。
見林青山站在知府府邸門前街道,立即引來這群士兵喝道。
“本公子張景,夜深冒昧拜會楊知府,還請同傳一句。”
林青山朗聲道。
聲音以一種奇特的波紋籠罩整個知府府邸。
“張景?”被驚醒的楊嬋娟,面露錯愕。
這半月她一直在監視張景,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只是,白鹿書院發生慘桉當晚,張家府邸沿街有十數殺手被斬首,手段之慘絕,讓人驚駭。
楊嬋娟知道這是張景所為。
傷口的檢驗,對比白鹿書院被殺的修羅殺手,同是一人所為。
“他怎麽來了?”
“難道是為了王室讓張家籌備糧食此事而來?”
楊嬋娟面色頓時大變。
“父親魯莽了,明知道山中有虎,偏要虎中行。”
匆匆換上衣服,將絕美的身段遮蓋。
“原來是張家的公子,夜已深,知府大人不見客。”
鎮守府邸的精銳士兵面露不屑冷冷地道。
張家,已經是秋後螞蚱,大安城的張半城也應該落寞了。
林青山歎息:“本想先禮後兵。畢竟,想要解決事情,溝通是最好的解決方式,楊探花,當年賣身於我張家,所得錢財用於葬母,這段恩情可曾記得?”
悠悠蘇醒過來的楊知府,聽了此言,面露青筋,怒火衝霄。
此事,他不曾與人提起。
包括他的女兒楊嬋娟。
楊嬋娟聽了此話,頓時愣住。
賣身葬母?
父親年輕時候竟然淪落至此。
原來如此,難怪我逼迫父親,解除婚約,他很不情願。
因由在此。
也難怪,大王讓大安城收集糧草,父親將此事委派給張家。
籌糧計是想將張家趕盡殺絕!
以絕後患。
此事若是傳出去,父親的名聲將何其惡臭?
莫說景國官場,斷了仕途。
史書都會遺臭萬年。
讀書人心高氣傲,同樣也是最狠心的人。
“張景,他想要幹什麽?”
楊嬋娟聲音都在顫抖。
難道張家家主張千山不知曉此事?
當年就是他給的錢。
父親所說之事,張千山都應了下來,卻從不提賣身葬母之事。
如今,他的兒子找上門來,當眾說出此事。
這是完全撕破臉皮。
不死不休!!!
“來人,將這口無遮攔的狂徒,不,行凶者就地處決。”
楊知府怒吼道。
“是,知府大人。”
重兵把守的知府府邸,其府邸總管,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劍客。
後臣服於楊家,躲在楊家,修心養性。
他很明白,門外張家的公子張景此話外傳出去,對楊知府的聲望打擊是何其巨大。
知府大人直接將其當作行凶者處理,可見,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
楊嬋娟匆忙跑來。
“父親,請停手。”
但已經遲了。
因為門外的林青山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說,白眼狼,就是心狠。”
“我總是心太軟了,上門殺人,還磨磨蹭蹭的,跟別人提先禮後兵。”
拔劍!!
劍氣凌空掠過。
四位守門的精兵,一擊斃命。
血濺當場!
抬腳,一腳將門踢開,林青山大搖大擺地走進知府府邸的門堂前。
“人挺多的嘛,正好一起解決。”
姿態狂妄,肆無忌憚。
如此狂徒,楊知府難以想象,這位賢侄差點成了他的乘龍快婿。
當年孱弱無比的書生,甚至中邪後,一病不起,已被郎中診斷為必死之人。
現在,卻提劍殺上他的府邸。
“賢侄,收手吧,看在你張家的份兒上,我饒你不死。”
楊知府沉聲道。
楊嬋娟的手拉扯著父親的手。
林青山沒有看楊知府,而是盯著楊嬋娟。
張景曾經的未婚妻。
他現在殺上門來,這算是應了那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嬋娟妹妹,我可是曾與你說過,強者與權者你道活到最後的是誰?”
鏘!
林青山緩慢地拔出劍,看向四周,不少人血氣如狼煙,甚至罡氣勃發,一旦施展,就是劈山斷江之勢。
“張家公子張景行刺知府大人,被吾等當眾殺死。”
總管拔劍一指。
身上彷佛有一股沉睡的殺戮劍意在蘇醒,眼前這位年輕人給予他的感覺很詭異,明明很強大,卻沒有半點血氣外泄。
但到了這一步,他不可能退縮。
而且,對方還是用劍的高手。
或許與他一番交手,今晚就是自己的契機,突破內罡境界。
“殺!!!”
知府府邸的管家率先出手,劍出如虹,血氣衝鬥牛,宛若一尊非人怪物從沉睡中蘇醒。
“戲太多了,前奏畜力過長。”
殘影掠過,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甚至林青山都不知道這管家叫什麽。
但他知道,這是一位不遜色父親的武道高手。
可惜,差距太大了。
“戰鬥,可笑。”
輕彈劍身,劍鳴龍吟。
當著楊知府與楊嬋娟的臉,揮動劍,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將在場上百位江湖豪客,軍中高手盡數斬殺。
戰鬥結束。
再看四周,余下楊知府與楊嬋娟兩人站立,余下盡數倒在血泊中。
恐懼在他們心中蔓延。
他們見識過的武道高手,甚至內罡至強者,在眼前這位年輕人面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楊伯父, 你可知賢侄深夜上門,與你商談何事?”
林青山冷冷地問了一句。
楊知府正想說話,卻被楊嬋娟拉扯住。
“懷玉的來意,我們已經清楚,籌備軍糧本是知府之事,豈能勞民傷財?張家與陳家都是大安城的頂梁柱,糧價上升,朝廷以當前的價格購買,根本不合理。吾等想要籌糧,最先要壓製糧商。”
楊嬋娟冷靜地回答。
林青山不由打量此女子。
當真不簡單。
當日白鹿書院匆忙見一面,就覺得她身上隱藏不少秘密。
現在林青山更加肯定,楊嬋娟身上的秘密。
她的思維,不像這時代的人。
不過,林青山沒有細問。
秘密嗎?
林青山也有。
“那小侄告辭了,夜已深,打擾楊伯父與嬋娟妹妹的睡眠,卻是懷玉的錯。”
林青山拱手作揖,輕蕩劍身,將血彈飛,入鞘,轉身離開。
絲毫不拖泥帶水。
“如此惡徒,乃吾父女脖上鋒刀,隨時落下。”
楊知府顫抖著聲音,他知道,今夜之後,他再找張家的麻煩,死的就不是這門堂前的客卿、下屬,而是楊家所有人。
“強者比權者強大,難不成父親還有良策想要嘗試?張景這潭水多深,父親可知道?以他這般果斷,心狠手辣之輩,會給父親機會再次測量他的深淺嗎?”
下一次,就直接掉腦袋了。
別人殺一儆百,他殺百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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