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明知道熱熱就是自己老公意圖出軌的那個對象,還讓她去幫助熱熱回家,白玫可不是故意沒事找事,她這麽做是基於自己的判斷和思考的。
這個時候,擅於捕捉客戶心理活動的特長,就令白玫在這個事情上顯得大膽又妥帖,很有風格。
周雅在聚會上聽到自己老公出軌和熱熱有關之後,並沒有絲毫的怨恨熱熱,這一點,在現場的白玫觀察的很清楚,甚至,周雅有一種刻意凌駕於熱熱之上的尊嚴,仿佛,越是無視熱熱,就越是有腔調。
確實,這很有效果,那天熱熱這麽猛的女孩子,都在刻意地躲著周雅,那是一種母儀天下的威嚴,令熱熱都無法招架。
更早之時,也就是熱熱和周雅老公杜可強事發那晚,是白玫和阿梅去派出所接的熱熱,對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她十分清楚,熱熱和杜可強之間,是沒有發生任何不正當男女關系的。
這很關鍵,甚至,她都想告訴周雅,但試了幾次,也不好開口。
不論有沒有既成事實,但是杜可強這個LSP的行為是坐實了,放著這麽美的妻子在家不愛,跑到夜店試圖買騷,這在女人的眼中,哪怕是旁觀者白玫的眼中,都是無法被原諒的。
但這個事實,還是要讓周雅在合適的時間以恰當的方式知道才好,至少,可以減少周雅的難過程度,也是對熱熱的公道。
此外,不消說,周雅剛才送來蛋糕的時候,還特意帶來了熱熱的那一份,這就說明,周雅其實是在內心不恨熱熱的。
說不定,按照周雅這種優雅女人的特質,這種原諒的行為,接近於放生,是積福積德的。
不過,越是這樣,就對杜可強越不利,他必須百分百承擔這個出軌事件的後果。
是百分百!
同樣,在白玫這裡,杜可強也是不值得同情的。
所以,基於以上的判斷和斟酌,白玫方才提出這個想法,讓周雅在明天也參加這個閨蜜聚會,大家可以成為朋友的,就化乾戈為玉帛,正好把該說的話說清楚。
其實,白玫千算萬算,還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周雅這麽痛快答應她的緣由之中,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周雅想通過熱熱了解到更多的關於杜可強出軌的證據,這樣,她就可以徹底地和這個令她失望的丈夫分割。
看,女人,是多麽複雜又生動的一種高等生物。
不要以為她們只會借助男人來安身立命,那是錯覺,她們明明就是要高於男人生存維度的一種存在。
恰如周雅的婆婆所說,男人再牛逼,也是女人生的。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白玫見周雅問到這裡,乾脆又補充道:“其實,熱熱根本沒有和杜可強發生任何男女關系,他們打到了派出所,派出所裡頭有雙方的筆錄。”
周雅收回表情,看不出她內心任何的活動,兩眼放空,沉澱了片刻,才道:“那我知道了,他是被拘留了,對吧?”
“對的,涉嫌聚眾鬧事。”白玫如實回答。
周雅終於通過這種方式得到了一個她無法主動問詢卻又想知道的答案。
對她來說,體面比真相更加重要,在不傷害到體面的前提下,真相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那麽,明天的聚會,就顯得格外有必要。
“好的,明天見。”
“嗯,”白玫又道,“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最重要的,是讓自己睡個好覺。”
“明白。”
白玫目送周雅上車,
開走。 等她回到門店,同事們已經在分食周雅所帶來的糕點了。
所有人都讚不絕口,周雅的烘焙技術確實頂呱呱呢。
“確實好吃!”朱敬軒一邊吃一邊說,“她用的這個材料好,我已經吃出來了,這牛奶至少是澳洲草原牛,還空運的那種,這巧克力絕對是正宗比利時的,還有這蛋糕坯……嘖嘖!”
抬頭看到白玫進來,朱敬軒招呼她:“白玫,等不及你來,我們就開吃啦,你的那份帶回去吧,吃我這份。”
原來大家正在分吃的,是朱敬軒的這份。
數著他跟白玫的最大。
這一點還是頗有店長風度的。
但白玫就是有些對朱敬軒有種說不上來的抵觸。
直到在送走周雅之後,白玫才瞬間想明白,自己不愧是和周雅一見如故,在感情潔癖這方面,她和周雅一致,那就是無法容忍自己的男人是個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浪蕩公子。
瞅瞅朱敬軒的那個樣子,渾身散發著掩蓋不住的海王氣息,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女孩子,想想那晚自己差點就被他拿下,就後脊背一陣發涼。
從周雅那天展示出來的全家福上就可以看出,杜可強不也是帥到油光可鑒?
所以,男人啊,但凡帥,就有問題,如果再有錢,那就必須倍加小心。
否則,自己可能就是他魚塘裡的一條魚。
唉,難怪自己屢屢相親不成,白玫自憐自艾起來,以前一直都是以貌取人,顏控選手,一面殺了三十二次之多,想想也是後怕。
得虧自己悟道及時,找男人不如買房子,既然男人靠不住,就寧缺毋濫去吧。
見白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朱敬軒悉數盡收眼底。
回頭找了一個適當的空,私下問白玫:“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沒有,就是有些情緒低落。”
“為了周雅的事?”朱敬軒不愧是海王,對女孩子情緒的洞察力十分老到。
“嗯,”白玫被人拿捏住了心態,順口道:“你說,你們男人都怎麽想的,要是你有周雅這種老婆在家,你會到外頭偷腥?”
朱敬軒內心一陣竊喜,表面上不動聲色,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說:“絕對不會,嫁給我的女人,我把肋骨打斷了給她熬湯喝都可以,怎麽可能還去偷腥?”
“這話怎麽聽著有些耳熟?”白玫沒有理會朱敬軒的“文采”,裡頭有多少誇張多少虛擬多少比喻,她不在乎,而是對這句話的出處挺感興趣的。
因為杜可強也是這樣的,她在筆錄上看到熱熱描述過杜是怎麽對她進行言語騷擾的,不同的話,差不多的油膩。
難不成,這些男人,都進過渣男速成班?
跟同一個老師教過似的呢。
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