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顯然完全被白玫的氣場給壓製住了,竟然乖乖站住。
白玫昨天在地庫和熱熱萍水相逢,和她一起逛了半個小時的街,大約已經能夠給這個女孩下一個判斷:這是個問題少女,她百變形象的背後,一半是為了生存,一半是為了宣泄。
對付她,要直接一點,最好以利誘之,如果再讓她相信大家身處一個陣營就再好不過,莫不可講什麽共贏之類的大道理。
“梅姐想讓你回來跟我一起住,我同意了,現在就看你的意思。”白玫說,“我同意的時候還不知道她的女兒就是你,因為對我來說,這人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為此省下一半的房租,這樣,我就可以更加快速地實現我的目標,正如你昨天說的,如果一個人連逛個店都心理壓力大,怎麽會有大出息?我們都需要錢,你也是,對不對?”
阿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白玫的表現可以打出滿分,現在就是等熱熱的態度。
“別拿我當三歲小孩子,我媽這是要你看住我,她怕我在外邊給她惹事,然後要她擦屁股,你們放心好了,我柳熱熱就是在外頭要飯,也會混出人樣的。”熱熱說完,就要拔腿開溜。
她明顯感覺自己不是眼前這兩位的對手,她們一旦聯手,自己定然優勢全無。
眼下,對她而言,最大的優勢就是年輕,既然年輕,就要作。
何況,她的小姐妹還在等著她呢!
“哎,你要是敢走出去,就別指望我再給你卡上打錢。”阿梅終於開口,她沒有辦法,只能使出殺手鐧。
作為一個母親,最失敗的時刻莫過於發現自己除了是人肉提款機之外,別無用處。
“整天錢錢錢,要挾我,我不要面子的嘛!”熱熱賭氣地跺了一腳地板,“不要就不要!”
“梅姐,你看你又在逼她,”白玫及時化解,“熱熱很聰明的,你應該給她點時間,讓她再考慮一下,對吧,熱熱。”
果然,白玫的話很奏效,熱熱緩和了許多,就坡下驢嘛,她也不想和她媽真的斷交呀,她要的只是自由以及撐起自由的財務。
“行吧,但我要一個期限,熱熱你自己說,要我等多久?”阿梅借助白玫的配合漸漸掌握了這場爭端的主動。
而一個成功的話事人,自然是要兩頭都處好的。
“那……我哪知道!”熱熱耍起了賴皮,她可不敢應承,好有壓力的感覺呢。
不知不覺地怎麽就成了要抉擇了呢?
似乎哪裡出了問題,但似乎又沒毛病。
反正是好喜歡白玫,自己掙錢自己主宰,這是她熱熱不曾見識過的另一種自由生活。
繳械不是不可以,只是別以投降的名義,換成維護和平不好嗎?
“這樣,梅姐,我倒是想幫熱熱說句話,你看,她要搬過來的話,不得收拾一下她那邊的東西啥的,我這邊的房間也得準備一下,對吧,都需要時間,兩個禮拜夠不夠?”
“你說呢?”阿梅問熱熱。
“行吧,到時候再說。”熱熱還是不把話說死。
一旦把話說死,對她來說,壓力就好大。
壓力這東西好討厭,最好不要主動去撩它。
劃水摸魚最好。
“那不行,就到六一,你同意就六一搬過來,正好過節,不同意就再也收不到我的錢。”阿梅見熱熱慫了,她就硬氣了。
“知道了,知道了。”說完,熱熱趕緊跑掉。
阿梅轉頭對白玫說:“真是不怕你笑話,
養女不教母之過。” “呀,不好,要遲到!”白玫說完就拿起包朝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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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這邊幾乎是一夜無眠,杜可強竟然徹夜未歸!
更甚的是,一大早是他公司的助理打來的電話,說是老板要出差半個月,走得忙,來不及打招呼了。
雖然夫妻正處在冷戰期,分房而居,但畢竟還是要在一個飯桌上吃飯的,出差竟然自己不說一聲,這可真夠令人生氣。
周雅生氣是不外顯的,跟往常一樣,她起來準備早餐。
雖然家裡有一個住家保姆阿姨,但周雅習慣自己準備早餐,阿姨只能在一旁打個下手。
餐食裡頭,是要注入很多東西的,比如營養搭配、美學、愛心……等等,想做好一餐並不容易,尤其是一家人要吃的早餐。
一天之計在於晨。
周雅帶著倆孩子吃完早餐,到了要送他們上幼兒園和上學的時間。
全職太太可不輕松。
好在現在都是就近入學,周雅開著車,送完小的送大的,倒也輕車熟路。
周雅的家裡有三部車,自己一輛Mini,老公一輛瑪莎拉蒂總裁,還有一輛豐田埃爾法。
話說有一輛白色的埃爾法是時下上海新貴家庭的標配, 周雅平日就用它來接送孩子,以及保姆買菜。
按照平日的習慣,送完孩子之後,周雅是要去練一個小時的芭蕾形體。
這天心情全無,乾脆直接返回家中。
等周雅停好車,從地庫朝電梯走去的時候,被人喊住!
“小雅!”
是婆婆。
“媽,您怎麽來了?”周雅很是意外,自從嫁到杜家,婆婆這麽早上門,還是頭一遭。
“來順路看看,給你帶了一條青衣!”婆婆很是富態,自帶富家婆的風范,開一輛寶馬7系,走路昂首闊步。
青衣是條魚,肉質鮮美,體型碩大,適合一魚三吃。
清蒸、紅燒、炸魚鱗。
道道都是絕頂美味。
“6斤多!”
“這麽大!”周雅看到驚呼一聲,繼而又略帶幽怨地說:“可強出差去了,我們哪裡吃得掉。”
“我知道。”婆婆一邊走一邊說,“他不在你和孩子們吃呀,就是給你們吃的。“
周雅笑笑,婆婆倒是向來體貼,只是心裡更加鬱悶,全世界都知道老公出差唯獨她不知道。
進了家門,婆婆自然不見外,將青衣魚的做法交待給保姆,然後在客廳坐下。
周雅端茶倒水,陪著。
“去看過房子了沒有?”婆婆切入正題,顯然,這事她比較關心。
與其說婆婆關心給周雅換大屋,倒不如她更關心周雅啥時給生三胎。
都是女人,自然知道這事女人說了算。
換大屋只是犒賞,是個提要求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