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前世的福,套話官話小作文,卡特那是張口就來。
臉不紅,氣不喘.
只是,面對吉米·卡特這種真正的政客,如此說辭.
“說點人話,行不行?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又沒有其他人在。”
滿頭黑線地瞪了卡特一眼,仁宗老爺子的眼神頗有些像一個長輩看向頑皮的後輩
“就是耶魯大學現在財政有點不,應該說很緊張,然後我這剛上任,也想做點事情,弄點成績出來證明一下自己。”
“耶魯理事會我知道,學校財政收入這一塊,和你沒關系吧?”
人話倒是說了,只是,這句新的解釋。單獨聽,仁宗都懂,可合在一塊.
是你卡特手伸得太長了,還是耶魯無人了?!這種事也需要你幫忙解決?!
“正常來講是沒關系,但誰讓我貪呢!當年我在康涅狄格.”
笑鬧般的寒暄過後,卡特靠著仁宗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緩緩地把B-5警務公司成立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由於治安問題,導致耶魯大學有學生遇害,甚至自己都身處險境.
而當年,不,應該說現在的紐黑文治安都不能算很好。這或多或少有點仁宗的鍋,誰讓康州是藍州,且那些年情況不好的事情,也是在仁宗老爺子的治下呢?
卡特的話語倒是沒有故意往這個方向上引導,只是正常的敘事,能否撬動仁宗內心的愧疚之情,卡特不做指望。有最好,沒有也能接受!
“由於當年耶魯的財政問題,導致學校無法出面統一訂購我們的治安管理服務。這就直接導致了現在一個很尷尬的局面,那就是現在的B-5警務只能給人以社區警的形象。算是耶魯社區裡的居民,自行采購,這不利於這家公司的發展。”
“我是想通過在任的時期,推動這個改變。將B-5從民眾印象中的社區警轉型為專業化的校園警察服務機構,專業化程度提高,不僅能更好得保障校園安全,也能積累下大量的經驗,為不同規格的學校提供不同的安保套餐,並且以後人員可以大規模流動。比如哪裡最近不太平,尤其是邊境地區,那麽我們的警員可以隨時從其他地區抽調增援,這樣也能避免正常時期,將大量人員聚集在一個地方,造成資源浪費。也避免了,在特殊情況下,無法進行快速反應的弊端。”
“當然,這只是一個構想。要做到這一步,先把耶魯的市場拿下來是必須的。只有學校出面采購,這樣我們才可以在我們的客戶名單裡,光明正大的將耶魯大學的名字寫進去。拿下了耶魯,那麽離拿下南康涅狄格州立大學還有紐黑文大學也不遠了!”
“拿下紐黑文的大學市場,便可以繼續向哈特福德進發,從而以康涅狄格為跳板,輻射整個常春藤聯盟!”
“所以你這麽積極給耶魯找留學生,就是想和你口中的那位斯蒂文斯副校長達成了交換協議?你幫他們弄來國際留學生,耶魯賺到錢後,就會以學校的名義統一采購你們的服務?”
手指輕敲桌面,仁宗在思索著卡特這些話語裡暴露出來的信息。
要說愧疚,多多少少,仁宗心裡會有一點。畢竟,自己在任時,確實沒能做到扭轉局面。但作為一個熱衷於政治活動的人,仁宗的考慮倒也不會那麽單純。
對一個想做點事的人來說,他往往考慮問題,會下意識地去思考可行性。而稍微一琢磨後,仁宗忽然發現,卡特好像真挑準了一個市場.
校園警察!
這個警種在美國出現的歷史並不長,截至1968年,
才做到除俄勒岡州外,剩余49州均通過立法的形式允許高校擁有自己的警察隊伍。屬於從法律上,從司法層面上,正式標志校園警察的普及與全面成立。可這也僅僅是法律上允許高校自建警察局,自己擁有從身份上屬於本校職工的警察隊伍。可實際上,擁有校園警察局的高校並不多!
而且成份上,也並不統一。
早期的美國高校,一直到40年代時,都和中國大學差不多。負責校園安全的都是保安員或者叫治安員,這些人並沒有執法權。
然後,隨著二戰結束,大量退役士兵複學,加上從歷史上看,戰後迎來了一波新生兒大潮。這撥人,在六十年代左右時,大量湧入各大高校。校園治安方面的壓力,陡然增大!
與此同時,反戰運動、嬉皮士運動、黑人運動頻發。
在從四十年代到五十年代過渡時,高校治安面臨的壓力還只是管理范圍增大,壓力增加。很多高校都是采取聘用退役軍人或者退休警察的方式來應對。
而到了六七十年代,此起彼伏的反戰示威運動蔓延到高校中。少量的治安員,根本根本做不到對一些極端示威者進行有效震懾。
直到這個時期, 各州才紛紛通過立法允許高校自建擁有執法權的警察隊伍。到如今,時間跨度連二十年都不到!
這樣一個時期,大量高校雖然有了成立警察隊伍的法律許可,但卻沒有那個實力,或者說需求去建立自己的警察隊伍。
畢竟,養一支警察隊伍,成本並不低!而想要獲得執法權,該有的培訓、學習、考試一個都不能少,這可比雇傭一個治安員貴太多了!
根據吉米·卡特的了解,現如今擁有自己警察局的高校,公立學校中差不多只有30%的學校擁有;而私立學校中,這一比例甚至不到10%。
市場缺口大!
且,現在美國高校中,本身就存在校園警察體制、保衛體制以及雇傭保安體制等多種體制構建的校園安保體系。
采購第三方校園治安服務供應商提供的服務,這也沒有法律禁止啊?!
說不定,還真能給卡特這家夥趟出一條新的路線來?!
“協議倒是沒有,這是生意,但也不是生意!”
聽到仁宗老爺子的問話,卡特倒是沒有想到仁宗會瞬間想到那麽多。
“我是一個商人,有利可圖,我不會不圖。但在商人之外,我也是耶魯人,不是嗎?如果有能為母校做出貢獻的時候,我也樂意去做,這和我惦記做這個生意並不衝突。”
“這二者並不是因果關系,哪怕耶魯不采購我的服務,如果我能幫忙招收到足量的國際學生,我也會這麽做。只是從客觀上說,只有足夠的國際學生來到耶魯,那麽耶魯才能擁有那一筆,可能用於訂購治安服務的資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