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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顯真君》第108章 風!風!風!
夕陽掛在山頭照出彤紅一片。
 城外原野,蟬鳴安靜,只有一面面旌旗在風裡獵獵飛舞,兩千士兵拄槍挎刀,有些緊張的看著城樓,他們都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兵卒,奮勇殺敵自是不怕,可聽說是就他們兩千就要向甘沙、瓜州,甚至玉澗關發動襲擊。
 兩千對五萬……簡直不要命了。
 城樓上。
 李安福坐在椅上,做為主將堅守廣威,已經是最大極限,等到援軍趕來,往後不管能不能收復失地,功勞薄上,他都有濃濃一筆。
 此時,回想今日下午答應兩位道長的請求,心裡都有些懊悔。
 若是收復失地敗了,沮乞人定會再次席卷過來,那這座廣威定是守不住,到嘴的功勞,可能變成好大喜功,損兵折將,能安度晚年,都是祖上積德。
 ‘我就不該輕易答應的。’
 李安福手指扣著扶手,瞥去旁邊安坐的天師府道長雲賀,正要說話,下方已有馬蹄聲傳來,他麾下軍中的一個校尉端坐馬背,目光威凜,有著難言的威勢。
 不由讓這位主將皺眉嘶了一聲,‘我麾下這小校,什麽時候有這股威勢了。’
 一旁,雲賀看出他心思,撫須笑道:“李將軍莫要擔憂,此校尉已今非昔比,他身上哪,可是有陳道友請來神人相助。”
 “那……那我便看看吧。”
 說實話,李安福終究是不放心的,他望去的城下曠野,那領著親兵的騎士直接騎馬來到了做為點將台的土堆上。
 “將所有旗幟丟下,所有兵將隻帶兩日口糧,長槍等兵器也不帶,輕裝簡行!”
 那校尉眼中好像有神光閃過,看著一面面‘晉’字旗幟被士卒遲疑的丟下,他才滿意的開了口。
 “有些話,我必然要說,或許不好聽,但爾等還要聽下去……胡人入關,敗退失地,乃我軍上下所有將士的恥辱,每寸土地都是前人身上熱血澆灌出來的,如今被胡人奪去,爾等臉上可有光彩!”
 風吹過一張張面孔,看著土堆上騎馬的身影,有人小聲像旁邊人說道:‘這人我認識,就是一個……’
 可旁邊的士兵卻是不理他,緊緊的捏著刀鞘,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筆趣庫
 那馬背上的人影,此時聲音變得高亢。
 “……胡人來了,他們從我們手裡拿走了土地、城池,還有我們的百姓,你們爹娘可能也在其中,兄弟姊妹也在其中,腦袋被這些蠻人砍下杵在木樁上,可會心痛?妻女被胡人糟蹋,可會心痛?但心痛又如何,只有將失去的奪
 回來,再將這幫蠻人腦袋插回他們的土地上,這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
 昏黃的陽光裡,一片片的人影,城樓上的士卒沉默的看著那土堆上的身影,就連遠處巡邏的兵卒也都趕了過來,朝下方望去。
 風雲卷動,雄渾的聲音還在持續。
 “……聽說胡人凶狠,堪比猛獸,但今日我要告訴你們,再凶猛的野獸,也有淪為獵物的一日!”
 馬背上,那校尉背後的虛影拔出青銅長劍指去西面的日頭的同時,校尉也拔出了佩刀映著殘陽的余暉露出森寒。
 “現在就讓那些凶猛的獵物們看看,我們的刀劍可利否,我們的爪牙能不能撕碎他們,點燃他們的帳篷,讓他們無家可歸!讓他們看看誰才是這天底下最凶悍的一群人!”
 璀璨的天光照在刀鋒上,映出刺眼的光芒,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斬下,校尉張開嘴,背後的虛影也望著夕陽張開口吻,高亢的聲音響徹。
 “諸位,光宗耀祖的時刻到了!”
 “風——”
 前方延綿開去的兩千兵卒猶豫了一下,然後,有聲音單調的跟著大叫一聲:“風!”
 下一刻。
 更多的士卒叫了起來,拍響刀鞘,捏著拳頭舉過頭頂,歇斯底裡的發出咆哮,廣闊的原野上,其他營中兵卒、城樓上的兵卒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感染,巨大的怒吼聲席卷這片天地。
 “風!”
 “風!”
 土堆上,那校尉一撥馬頭衝下,高舉刀鋒跑過士兵前方,嘶吼:“隨我來,今夜過後,你我同去,你我同歸!”
 兩千兵卒齊齊上馬,發出‘嘩’的整齊聲響,一道道、一列列縱馬飛馳起來。
 城樓上,李安福也激動的起身,按著牆垛,都有種想要一起去的衝動,好在被身旁親衛勸住,才熄了這個念頭。
 他轉身問去雲賀:“道長,那附身神人是誰,可否經常請到軍中?!”
 “這……貧道也不知,只聽陳道友說過,好像叫武安君白起。”
 這是實話,雲賀想破腦袋,翻看典籍,也沒找到這個名字。
 ……
 夕陽落下最後一抹余暉。
 天色漸漸沉下,黑夜席卷而去的廣威北面,踏入甘沙地界,天光尚未降下,彤紅的霞光裡,是延綿的營寨,一頂頂白
色圓頂帳篷在風沙裡起伏。
 “啊!!”
 一聲淒厲的女子叫聲,在營中某頂大帳傳出,身材婀娜的女子此時渾身赤裸盤坐毛毯上,眉頭緊鎖,咬牙痛哼。
 騰騰白氣正從她頭頂升起,那斷臂的傷口正肉眼可見的愈合,只是可惜
 手臂是無法再長出來了。
 女子身後,一個披頭散發,額頭纏裹白帶的男人,正張開五指,一顆瑩黃珠子漂浮,照出縷縷似煙似光的氣息,給她治療,那珠裡像是某種野獸的瞳孔,來回轉動,顯出絲絲邪氣。
 過得一陣,白氣斷去,古蘭朵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白皙的肩頭往下,那斷去的地方空蕩蕩的,發瘋似得拿另一隻手捶打毛毯,痛苦的哭喊出來。
 那邊的男人收了法珠,拿了一件婆刹那傳統的長筒袍服給她披上,“古蘭朵,你的手臂不會輕易失去的,我會讓那些漢人遭受比你更慘痛的傷害。”
 兩人都是婆刹那大祭師麾下的弟子,也是夫妻,無論如何這個仇他是一定要替妻子找回來的。
 “我們還有很多軍隊!只要推平了這裡,打下漢人的西京,找到那座洞窟,漢人的一切都會是我們的,古蘭朵也能穿上漂亮的絲綢,住上高貴的宮殿!”
 他是大祭師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修煉的法術造就了他身軀蘊著恐怖的力量,刀劍難傷,甚至漢人的法術都不一定能傷到他。
 這就是他敢如此說的底氣!
 安慰了妻子幾句,讓她沉穩的睡下後,男人裸著強壯的上身走出帳篷,“讓薩圖克統領過來見我!”
 他這樣說著,望去的夜空繁星密布,猶如一條銀帶橫跨天際,他並不知道的是,向南的遠方,一隻隻馬蹄踏著泥屑、衰草飛速穿行。
 而較近的丘陵之上,陳鳶、鎮海、雲龍一一排開,望去遠處篝火延綿的婆刹那軍營。
 山風吹來,撫動花白的須發,老道輕聲問道:“那位神人會何時發起夜襲?”
 “武安君啊……我可不知!”陳鳶掐著黃符,按去桌上,“我們先引起混亂,將主力引過來就行,其余便靠他去了。”
 陳鳶右側,形如金剛的身影,僧袍在風裡撫卷,鎮海看著遠方的胡人營寨,闔眼合掌揖去一禮。
 “我佛慈悲!”
 佛號猶如潮水般傳開。
 下一刻,一道一僧身形往地上一頓,炮彈般唰的投去前方黑暗。
 ……
 陳鳶按著符紙,看著身形消失的方向。
 “該輪到我表演了!”
 手掌一抹,數張寫滿敕文的符籙並排展開,掐起指訣的一瞬,香燭轟的自燃。
 “起壇!”
 陰風大作!
 月色照著他的身形投去地上的影子,一分為二、四、八……越來越多,貼著地面、山林、岩石飛快蔓延向軍營。
 題外話
 三更。還有,等會兒再送上
 漫天星鬥,並非是寧靜的夜色。
 篝火延綿的軍寨,有著女子淒慘的叫聲響徹,白花花的身子驚恐的衝出帳篷,引得周圍烤火的沮乞人哄笑,有人直接地上起來,一邊追去漢人女子,一邊脫下衣甲,眾目睽睽之下,做起糟蹋人的事來。
 淒厲的叫聲裡,軍營中央最大的圓頂帳篷內,是壓抑的氣氛,統領薩圖克站在燃火的火苗前,捂著左胸,半跪地上半聲也不敢吭。
 “是我的妻子古蘭朵讓你們撤退的?”
 做為這支婆刹那軍隊的統帥,也是大祭師的弟子,賽特是典型的西域人,有著對於家庭的驕傲,妻子負傷回來,他就已第一時間知曉了始末。
 但古蘭朵不能給他和大祭師沾上汙點。
 大帳安靜了些許,塞特切著掠來的羊羔肉,慢條斯理的咀嚼,猶如翡翠的雙目看著面前跪下的將軍,用著沮乞話語重複了一遍:“是我的妻子古蘭朵讓你們撤退的?”
 薩圖克愣了一下,頭埋的更低了。
 “不……不是,是我讓軍隊撤走,失去攻城的機會。”
 “我希望你的回答,能一直保持下去。”賽特放下銀質的小刀,撚了一個葡萄放進嘴裡,坐在桌布擦了擦手上羊油,起身走到這位將軍面前,將他攙扶起來,拍去肩頭灰塵:“古蘭朵已經跟我說過了,你們輕信了漢人的叛徒,讓這次進攻蒙受了損失,不過,漢人突然有了援兵,會駕馭黑雲的法師,才讓戰事出現不可挽回的局面,只能下令撤退,明白了嗎?”
 “是!”
 看到薩圖克如此聽話,賽特滿意的點點頭,披著開敞的短袖皮襖負手走到帳口:“樾劼人此刻應該還在南下,進攻漢人的京師,沒有太多的援兵會支援他們。而我們只要攻下這座廣威城,就可以長驅直入殺入漢人西京,到達名叫長鎬的地方。”
 “賽特,我們有機會攻下長鎬那樣的巨城,曾經我跟隨西域商隊去過那裡!如果十萬,我們可以試一試,但現在我們完全不能做到。”
 “誰說一定要漢人的西京,這次遠征,我們跟樾劼一樣,只有一個目的,大祭師告訴我,在那裡會有一個神奇的地方,能讓我們變得強大!”
 賽特看著外面被士兵侵犯的漢人女子,就像如今的婆刹那長驅直入殺入漢人的土地一樣。
 “現在漢人西北正是空虛的時候,樾劼人替我們吸引許多的注意力……只要殺入他們的西京,就不會激起太多反抗,而我們只需要拿走,該得到的東西!”
 他輕聲的說完,陡然有些心悸的感覺油然而生,隱約聽到一聲佛號喧來,還沒來得及去探尋這種感覺的源頭,帳外的夜空陡然有蒼老的漢話響徹。
 “孽畜!”
 帳中的這位婆刹那統帥急忙掀簾走出的瞬間,火堆旁侵犯漢人女子的士卒忽然被一道黑影穿胸而過,一柄掛著紅纓的木劍帶著黏稠的鮮血,正斜斜插在泥沙裡。
 半空之上,一道身影劃過轅門上方,箭樓弓手探出
 身來,直接被一掌打在面門,身形落下探手一抓,插在地上的木劍唰的飛回手裡,指尖抹去劍身,頓時一道法光閃過,化作一柄青銅古劍‘嗡’的作響,垂在老人身側。
 “漢人?!”賽特偏了偏頭,用著並不流利的漢話說了一句。
 回答他的,是老道一聲:“畜生?”
 顯然這句賽特是能聽懂的,臉上頓時泛起怒意,不等他做法,視野那頭的漢人道士並未理會他,雲龍道士唰的衝去了前方聚集而來沮乞士兵當中,古劍飛舞,道袍飛舞,古劍帶著殘影切出一道道寒芒,刺來的長矛斷裂、人的頭顱、殘肢在一聲聲慘叫裡拖著血線漫天飛灑開去。
 定身術如臂揮使,靠近過來的兵卒,悉數被老道定住身形,然後斬殺在地。
 薩圖克看得有些呆滯,被一旁的賽特打來一巴掌這才反應過來,用著沮乞語呼喊,讓更多的士兵殺過去。
 而賽特也脫下了身上皮襖,虯結的肌肉在一刻舒展開來,大步走向人群亂殺之氣的漢人道士。
 嘭!
 走出的幾步,有轟然碎裂響起,賽特回頭,就見轅門另一邊的哨樓爆出無數殘骸、木屑,上面的弓手慘叫著重重墜下,彌漫的煙塵裡,一道人影轟的砸下來,踩著坑陷合印直起身來。
 ‘我佛慈悲!’
 煙塵自腳邊散去,落在眾人眼中的,身姿挺拔,合印閉目的僧人,只是微微睜開雙眼,那眸子威凜的有些冷意。
 鎮海看了一眼地上被糟蹋而死的女子,還有舞劍殺戮的老道,也不再猶豫,邁開了腳步,直直走向那身材魁梧的賽特。
 每一步都在加快,也在伸手揭開僧袍,露出精壯的上身,常人無法看見的淡淡金黃佛氣自他身上升騰起來。
 腳下走過的泥沙寸寸裂開,然後……轟的一下化作殘影撞在賽特身上,撞擊的氣浪將旁邊的薩圖克衝擊出去。
 那邊,圓頂的帥帳轟然壓倒,劈啪幾聲皮肉撞擊的
脆響,布帛撕裂,兩道身影一黑一金唰的衝上天空。
 “十方諸佛,大輪淨土,般若波羅密!”
 九品印至無畏印而結,夾雜佛氣的掌力打出,賽特雙手一架,身上密密麻麻的咒文閃出法光,用力一推,將這和尚推開,鎮海一腳勾住對方膝蓋,又拉近回來,降魔印瞬間蓋在對方胸口,同時也被對方雙目射出兩道黑光打在臉頰,兩人幾乎瘋狂的傾瀉佛力、婆刹那神力,金黃、黑色的光芒不停在兩人中間閃爍,打的天旋地轉,緩緩降下。
 “出去!”
 一聲暴喝,鎮海一腳將賽特蹬飛,自己也被反推,雙腳飛快踩踏,穩下身形時已在沮乞兵群裡。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轟,佛珠!”
 雙掌纏裹佛珠,猛地向外一崩,一百零八顆佛珠綻著佛氣朝四面八方飛射出去,打在人身上直接穿透,濺起一片片血花來。
 “收!”
 鎮海輕喝一聲,側身單手半空一接,散射而出的佛珠悉數倒飛回來,凝聚掌心的刹
 那,重新化作一串佛珠掛在降魔印上。
 附近衝來的士卒,一一停下腳步,看著僧人側背上,一條蜿蜒龍形時隱時現,令他們生出心懼來。
 然而下一刻,停頓的沮乞士兵身後的地上,一道黑影遊移而來,伸出手抓去那士兵的影子一扯。
 噗!
 血光伴隨一條殘臂掀去夜空,那沮乞士卒捂著噴血的右肩撕心裂肺的慘叫,更多的慘叫接踵而至,一道道黑影散落去營中,奔跑中的士兵跑著跑著就在同伴視線裡,腦袋掉了下來,或在偷襲老道時,腳、腿忽然折斷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筆趣庫
 這些都是賽特從未見過的法術,而殺來的晉國修道中人根本不與他死鬥,一有機會就殺入士兵當中。
 他正要衝去人群,迎上那一掌一腳打飛士兵的和尚,邁開的腳忽然一痛,回頭就見地上多了一個人的影子,正撕扯他左腿。
 “死!”
 聚集法力的拳頭,轟然砸去地上,那黑影頓時散開,飛快向其他方向逃離,卻根本打不死。
 ……
 主營混亂,號角聲吹響。
 整個沮乞軍營亂了起來,左右兩翼的營地,大量的士兵開始朝中軍趕去,此時黑夜之中,一匹匹戰馬踏著鐵蹄已經迂回了延綿的軍營,朝著沮乞後方的各個哨營、關卡發起突襲。
 坐擁後營、哨卡的兵卒,大多沒有前線那般警惕,加上漢人節節敗退,多是放松了戒心,聽到動靜掀開帳簾出去的一瞬,就被一刀抹過了頸脖。
 戰馬風馳電掣般越過倒地的屍體,接著朝第二個衝出帳篷的士兵劈下一刀,更多的騎兵潮水般湧了進來,並不大的小營地瞬間慘叫四起。
 不久,有騎兵丟下火把,點燃了整個哨營。
 燃起火光頓時吸引了附近駐防的沮乞人,以小隊的方式迅速趕來,隨後被半路伏擊,與騎兵展開野戰,留下一地屍體。
 不遠的山崗上,舉著的火把光芒裡,一個校尉坐在馬背上,傾聽著不斷傳來的戰報,有著不似他這個年齡的老練,輕描淡寫的發出一個個命令,做出各種調整部署。
 命令以不同的速度、方式傳達出去。
 整個夜色裡,燃燒的火光、嘶喊的慘叫,引來一撥撥外圍駐防的沮乞人,增援、伏擊、屠殺、潰敗……不停的收縮防線。
 而僅有兩千騎的軍隊,卻一刻不停的變化隊伍數量,預定伏擊地點,清剿著外圍的沮乞人,瘋狂的蠶食。
 山風呼嘯,撲在校尉身後的虛影上,有著懷念的感歎,他閉了閉眼睛,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金戈鐵馬的戰場。
 可惜,就是敵人太少了。
 ……
 心有靈犀。
 陳鳶望著白起存在的方向,拿出四道敕符灑去半空,升起的青煙裡,高亢的馬鳴裡,四將躍馬而出,沒有絲毫猶豫,去往白起那邊,接受調遣。
 ‘這場戰事,看來持續不到天亮了。’
 袍袂、發絲在風裡飛舞,陳鳶站在山崗靜靜的想著。
 哈欠!師父坐在後面的石頭上,無聊的跟老牛拋著石頭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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