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大秦:最窮宰相,始皇求我貪汙最新章節!
“如今的番禺朝廷,已然無有可用之兵,甚至無有壯丁可用。”
“那些平原地帶的城池良田,宛如熟透的婦人,誰先摟進被窩裡,便能源源不斷的下崽!”
“或者說,得到源源不斷的錢糧賦稅!”
秦墨點明盡快出兵之利好,嘿然道。
嬴政自然也知其中道理,頷首道:“愛卿所言甚是,絕不可便宜了六國舊族,那些城池良田若讓他們佔了去,再想奪回來便難也。”
說著,看向隨秦墨一同回來的文官們,肅然道:“諸卿,四萬招降之軍,務必速速整編!”
“喏。”
諸文官揖手領命。
嬴政轉而又向秦墨問道:“愛卿可有具體整編降軍之策?”
秦墨被問的一愣,慚愧揖手道:“呃……臣慚愧,尚未思慮此等具體事務。”
嬴政似乎早有預料,立即道:“既如此,愛卿此刻便思慮一番,朕與諸卿靜候。”
說罷,便令侍者擺酒設宴,為前線回來的諸文官,以及越人將領們接風洗塵。
所有人都有美酒美食,可唯獨秦墨面前的桌案上,元嫚給他擺了一套筆墨紙硯,虞姬給他上了一壺新泡的濃茶。
然後,兩女便強忍著笑意,為他磨墨鋪紙!
顯然是嬴政早有交代,不把整編降軍之策搞出來,便讓他餓著的意思!
秦墨:“……”
秦墨懵逼眨了眨眼,以往這些具體事務,不都是您這位皇帝和文武百官去布置嗎?
這次怎就非得可著我上了啊?
嬴政與諸功臣飲了一杯,這才不緊不慢的迎上秦墨懵逼目光,捋著大胡子道:“此等具體事務,若朕不主動問策,以愛卿的秉性,大抵也懶得動腦子。”
“可如今,大秦要搶在六國舊族前頭,盡快完成降軍整編,去佔領番禺朝廷治下的城池良田,未免事有不協枉費時日,愛卿便不要躲清閑了!”
這話說的,若是放在別的臣子身上,那臣子多半是要慚愧請罪了。
羞恥心重些的,甚至會自摘官職謝罪!
而秦墨……
秦墨當然也是有羞恥心的,立即慚愧請罪道:“臣慚愧!臣有負陛下恩重!臣請辭……”
嬴政猛地一抬手打斷他話頭:“朕知曉,愛卿並非當真憊懶,只是不願攬權,徒惹人非議罷了。”
秦墨砸了咂嘴,這台階給的,實在讓做臣子的無法克說,隻得道:“臣年紀尚輕,許多事並不如陛下與諸君熟練老道,那是藏拙。”
這話半真半假。
年紀尚幼甚麽的,當然是扯寄吧蛋。
他當初能把虞姬當成女娃子看待,便說明年輕的身體裡,乃是藏著一個怪蜀黍靈魂……
至於藏拙,卻是真的。
畢竟他就是個義務教育下的社會殘次品,很多事真心比不上這些老祖宗人尖子!
嬴政隻當他是謙遜,擺手道:“放在以往,這等具體事務,群臣便把事情辦了。”
“縱然把事情辦砸了,與預想中相去甚遠,也還有愛卿兜底。”
“而事實證明,只要愛卿出言獻策,縱然天馬行空,卻往往是最好,且最恰當。”
“所以,此次整編降軍,愛卿還是辛苦一番吧,以免當真事有不協,錯過出兵之大好時機!
話說到這份上,臣子哪還有躲清閑的道理。
“喏。”
秦墨肅然揖手領命,在元嫚和虞姬紅袖添香下,開始伏案疾書。
同時,一邊寫一邊向胡吃海喝的諸文官道:“諸君在軍中擔任宣教官,此戰一萬五千越人兵將的戰時表現記錄,還需盡快上交,與軍法官之記錄相互佐證。”
“待核實完畢,該升賞的升賞,該貶罰的貶罰,務必公正嚴明,務必讓四萬降軍也看在眼中。”
“借此,徹底在越人心中,樹立起太陽神帝統治之法度信用!”
“如此,則余下萬事,理應順遂!”
這番話,他是用雅言說的,一眾越人軍將縱然都在學習雅言,卻只聽得一知半解。
諸文官則乾脆不在吃喝了,盡皆集中精神豎著耳朵,傾聽秦墨敘述。
秦墨頭也不抬,繼續奮筆疾書,嘴裡也繼續道:“兩萬六千余部族降兵,按照以往之法整編既可。”
“打散部族,重組什伍,自原有一萬五千越人兵將中,抽調軍法思想過硬者,充任軍官……”
“至於一萬兩千余精銳降兵,其中百將以上將領,盡數甄別剔出。”
“百將以下基層軍官,若有番禺士族,也需一並剔出。”
“空出來的軍官職位,同樣自原有之一萬五千越人兵將中抽調,以軍法思想過硬者替代……”
諸文官此時又開始吃喝了,一邊吃喝一邊傾聽秦墨敘述,倒也不甚著緊。
因為,秦墨從下筆開始,唾沫星子噴了半晌,所言卻並無出奇之處。
換句話說,秦墨提出的整編之策,諸文官也能想到!
尤其是老王賁……
自從秦墨回來,便一直被嬴政忽略的老王賁,此時心裡也平衡了不少。
【這些話,都是本侯跟陛下說過的,甚至還要更周全一些。】
【嗯,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總算扳回一城了,否則總被年輕人比下去,也不是事啊!】
【若是父親王翦在此,不知能否有更全的整編之策,為我王家再爭榮光……】
老王賁抿著小酒,自顧自的頭腦風暴。
而秦墨,還在巴巴不停的敘述:“整編期間,諸君不可懈怠宣教官之職,寓教於樂不能停,尤其要關注降軍兵卒之所思所想。”
“必要時,可在寓教於樂之外,讓降軍與原有越人兵將一起,進行憶苦思甜……”
諸文官聽到此處,盡皆為之一愣,趕忙停下胡吃海塞,集中精神聽講。
這是新詞!
顯然這位年輕的宰相,又有甚麽天馬行空的古怪法子了!
若不仔細聽講,誤了軍國大事,那麽非但撈不著功勞,回頭還要承受嬴政的怒火!
老王賁此時也已從頭腦風暴中回神,下意識插嘴問道:“秦相,何為憶苦思甜?”
秦墨隨手把毛筆扔進硯台裡,答道:“所謂憶苦思甜,乃是回憶往日種種不堪的苦難,思及今日豐衣足食的不易。”
“介時,諸君可從原有越人兵將中,挑選一些有代表性的兵將發言,讓他們回憶被番禺鳥王壓迫剝削的痛苦,再讓他們說說,如今在太陽神帝統治下的生活。”
“兩廂一對比,自然便能知曉,歸順太陽神帝,是何等正確。”
“如此,當可鞏固降兵歸順之心態!”
他嘴裡說著,順手一指坐在筵席末尾,正端著一盤子紅燒肉猛刨的熾,那他做例子道:“便如這位少年屯長,熾。”
“這娃子以前是鐵山族之族眾,我初見他時,又黑又瘦又矮,餓得皮包骨頭,一顆大腦袋,佔了全身一半的重量。”
“如今再看他,已是手下管著一屯戰士的少年屯長,此次隨我迎擊番禺軍,更立下許多戰功,因而得以與陛下共飲。”
“而且,當初的瘦小少年,短短不到半年光景,便壯碩的像一頭牛犢子,硬是能將一位大他十幾歲的部族兵女首領,入得服服帖帖,乖乖率部投降,此刻已然有了孕吐……”
老王賁:“……”
諸文官:“……”
小夥子不愧是秦相的麾下!
連對熟婦的喜愛,也如出一轍!
“哎呦,你們掐我作甚?”
秦墨正說的口若懸河,突覺腰肋左右兩側,同時傳來一陣劇痛,不由齜牙咧嘴怪叫出聲。
元嫚和虞姬白了他一眼,不著痕跡的同時收走魔爪。
然後,一個收拾筆墨硯台,一個將寫好的降兵整編之策,轉呈給嬴政。
“善,大善!”
“朕早知愛卿必有妙策!”
嬴政全當沒有看見倆閨女的小動作,以及秦墨的怪形怪相,只是拿著紙折子一疊聲的誇讚。
老王賁聽在耳中,心中那點扳回一城的高興勁兒,瞬間便全沒了,只能在心裡暗暗咬牙:【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要壓過你這後生娃~!】
“為愛卿布置酒食。”
嬴政壓榨出滿意的降兵整編之策,終於肯給秦墨吃飯了。
稍傾,元嫚和虞姬以公主之尊,親自為秦墨布置一桌酒食,先上桌的主食,是一大海碗紅油羊肉臊子面。
吃了一個多月山林野物的秦墨,猛然見到親切的臊子面,激動的眼淚好懸沒下來,顫抖著手端起大海碗,問道:“多加辣了嗎?”
元嫚抿著紅唇頷首:“多加了半碗油辣子呢。”
秦墨繼續問道:“多加醋了嗎?”
虞姬眯著桃花眸道:“多加了半壺香醋呢。”
秦墨頓時一本滿足,也再無廢話,把頭埋進大海碗裡,便是瘋狂的唏哩呼嚕猛刨。
比吃紅燒肉的熾,也好不了多少!
甚至,猶有過之,因為熾是吃肉,而他是喝面,都不見咀嚼的!
嬴政見他這失態模樣,倒是有些笑不出來了。
秦墨灑脫歸灑脫,在他這皇帝面前,卻是少有失儀之處,絕對謹守為臣之道。
至少,嬴政從沒見過,秦墨此時這般模樣,屬實開眼了!
“愛卿辛苦矣~!”
嬴政親自端著酒樽,來到秦墨桌案前,以示慰勞道。
秦墨放下海碗,嘴裡叼著面條,雙手接過酒樽一飲而盡:“唔唔……臣,不辛苦……唔……謝陛下賜酒……”
然後,將酒樽還給嬴政,端起海碗繼續唏哩呼嚕。
嬴政啞然失笑,但看秦墨吃的嗨皮,卻也忍不住吞咽口水,向元嫚和虞姬道:“照著愛卿這碗,給朕也弄一碗。”
嗯,還是那個嚷嚷著要吃蛋炒飯的吃貨祖龍!
於是,秦墨一個人的吃麵狂歡,變成了君臣二人的吃麵狂歡。
只是秦墨的重口味,嬴政似乎有些無福消受,加醋加辣的臊子面,直吃的他欲仙欲死。
加之此時正值盛夏,被酸辣一刺激,那汗水順著額頭鬢角嘩啦啦直流,跟洗臉似的,絡腮胡子都濕成綹了!
“吸溜……陛下受不住此等重口味,不必強行食用,腸胃會得病!”
秦墨把最後一口面條吸進肚裡,勸阻已經快瘋掉的嬴政道。
嬴政只是不言,直至一口氣將面條吃完,才長出一口氣,撅著紅腫的嘴唇道:“朕與愛卿同甘共苦。”
秦墨愣了愣,隻得起身,揖手大拜。
諸文官看著這一幕,心裡那叫一個泛酸水啊,就甭提了。
尤其是馮劫和李斯,淳於越和周青臣,他們也是跟著秦墨吃了一個多月的野物呢。
而且他們年紀大了,深山老林的蛇蟲瘴氣,好懸沒整死他們……陛下,您偏心也不能這麽偏啊!
包括老王賁,看這一幕也無語了,方才咬牙鼓起的較勁念頭,徹底被現實擊得粉碎。
【皇帝如此偏心,這還玩個錘子啊玩!】
【也該給老父親王翦去封信了,或許額們父子倆合力,才能壓過這娃子一頭!】
……
“陛下,喝些奶茶吧,奶解辣。”
秦墨拜完之後,將元嫚和虞姬的奶茶壺拿過來,倒了一杯遞給嬴政道。
嬴政聞言,面上那與君同甘共苦的慨然之色,頓時便破功了,如同餓狗搶食般,接過杯子便是猛灌。
喝完一杯又一杯!
好半晌,嬴政乾光整整一大壺奶茶,終於感覺嘴裡和腸胃裡好受了一些,捧著臌脹的肚子坐回上首,一邊招呼帳中功臣們繼續飲宴,一邊觀看秦墨寫好的紙折子。
無論再如何難受,國事在他心中永遠是第一位!
嬴政粗略將折子看完一遍,抬頭向秦墨問道:“愛卿,精銳降軍中剔出的番禺將領,應當如何處置?”
“另外,若出兵佔據番禺城池,必然會俘獲大量番禺貴族士族,應當如何處置?”
此言一出,熱鬧的禦帳中,頓時為之一靜。
只有越人軍官們,還在傻乎乎的胡吃海塞,但等察覺氣氛不對後,也放緩了動作。
諸文官和老王賁哪怕再想搶秦墨的風頭,此時也一個個把嘴巴閉得死死的,生怕自己發出甚麽奇怪響動,讓嬴政誤以為自己要進言獻策。
六國舊族在百越之地複辟,已經說明了,對待舊國之族,懷柔之策不可行,那樣只會養虎為患!
可若是全殺光,那無疑是有傷天和的,想想武安君白起吧……早晚必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