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爸爸可以問你一些問題麽?”
李玄微就坐在竹凳上,看著他點了點頭。
“剛剛村長說的事,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對我來說,不危險,對他們來說,很危險。”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在不停的衝擊著李瀚山的固有認知。
他以為,女兒只是個在村裡長大的普通孩子。
結果,村民們對她恭恭敬敬。
村長更是將她奉為上賓。
經過這一整天的觀察認真,他明白對於這個閉塞的小村莊裡,村長的地位非常高,在村子裡一定是個說一不二的決策者。
可今天,在微微面前他卻表現的謙卑尊崇,那副尊敬的模樣,活像是在供奉神明。
在他眼裡,微微就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少言寡語性子內斂。
可那些人對微微的態度卻讓他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割裂感。
自己的女兒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而作為名義上的生父,他卻對女兒的過往一無所知,只能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女兒的事情。
太可悲了。
他這個父親當的,真的太可悲了。
“早點睡吧。”
明明有一肚子的問題,可在看到微微的眼睛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沉默。
男人習慣了隱忍寡言。
就連李梁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怎麽了?微微不理你啊?”
“沒有,就是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聊天。”
李梁笑了笑。
“微微就這一點,性子和你特別像,一天到晚像個沒嘴的壺似的,和你們說話都能急死。”
“這個村子裡到底發生什麽了?微微能幫什麽忙?”
李梁了解的確實比李瀚山要多,於是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了。
“放心吧,微微說沒問題那肯定就沒問題。哎呦……這新買的枕頭就是舒服。”
李瀚山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
他不是不信這些東西。
只是沒想到,這些摸不著看不見的玄學異像,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李玄微便起身了。
按照慣例,半小時打坐吐納,半小時站樁熱身,然後洗漱吃飯。
山裡的東西肯定沒有城市裡的好吃。
李梁和李瀚山還能吃個稀奇,李玄微則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走進祠堂,跪拜在天尊像前,默念心經。
師父說的對。
大城市裡果然誘惑很多。
她要是連口腹之欲這一關都過不了,那又怎能參悟大道。
在這裡,李玄微決定,回去之後再也不吃漢堡薯條這些垃圾食品了。
吃完飯,幾人一塊去了茶山。
——
梁溪村村口,停著一輛低調的黑色豪車。
一個保鏢率先下車,看了看左右的環境。
“老板,梁溪村到了。”
車內,唐歸禮正悠閑的喝著咖啡,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弟弟唐繼禮,無奈的用杓子敲了敲杯沿。
“我說你啊,好不容易出一趟門散散心,怎麽還擺著一張臭臉?這梁溪村窮雖窮了點,但風景還不錯,你要不要一起下來看看?”
對面,男人緩緩抬眸,黑色的鴨舌帽沿下,皮膚瓷白如玉。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