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遠處有人笑出了聲:“你要是有錢,就帶著你妹妹到別處住唄。”
“呵呵,就怕他沒錢,”另一個人道:“小小年紀,當個屁的逼王?”
阮星辰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說誰?”
“說你呢,怎滴?”一個東北口音的大哥站了出來。
他身後的幾個人也一一都起了身,看向阮星辰的眼神都很不友好。
這也正常。
畢竟就像阮星辰所說的那樣,這個旅店附近住著的都是群演,剛剛阮星辰的那句話,幾乎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罪了,自然不會有人給他好臉色。
阮星辰絲毫不懼,反倒上前了一步,正要開口,阮冉連忙拉住了他,警告道:“你想作甚!”
“我作甚?”
阮星辰指了指自己,嗤了一聲:“這不是他們在找茬嗎?”
阮冉:“……”
她現在是真的想裝作不認識他,但她也知道阮星辰是為了送自己才來的,她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兒,就硬著頭皮對著前面的幾個人抱了抱拳,然後拉著阮星辰就走。
“喂!你大爺的!你拉我幹什麽?”阮星辰罵道。
阮冉也不吭聲,小腿走得飛快,卻還是能聽到身後斷斷續續的議論聲。
“好能裝逼的小子,嘖。”
“剛剛那小丫頭挺有意思,還和咱抱了個拳,嘿嘿!”
“呵,等我下次看到這小子,非錘他一頓不可,嘴欠的玩意兒。”
“……”
阮星辰一聽這話,隻恨不得轉身和這些人決鬥才好,但阮冉卻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別看她人小,力氣還挺大,阮星辰拽了一下,竟沒拽動!
“艸!松手!”
阮星辰沉著臉:“你個慫貨!”
阮冉嘴角一抽。
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她倒是有信心能在那些人的手底下逃脫,但想讓她打敗他們,卻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她根本不想和人家打,誰讓阮星辰嘴欠呢?像阮星辰這樣的人要是放在九州大陸,也是一定是第一個讓人捶死的。
“慫個雞兒,他們要是敢過來,我哢哢哢直接乾死他們,”阮星辰嗤了一聲:“真以為你晨哥這些年是白混的?”
阮冉:“……”
等等,你在學生裡當校霸,就能在社會上當社霸了?
誰給你的自信!
“他們又沒做錯什麽,你惹他們幹什麽?”阮冉蹙眉。
阮星辰惱了:“阮冉!你丫的什麽意思?他們沒錯的話,難不成是我錯了?”
阮冉點頭。
阮星辰:“……”
他臉色一冷,正要說話,就聽到阮冉一字一頓地說:“此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若非你含沙射影侮辱別人,他們怎會對你群起而攻?”
我含沙射影?
阮星辰冷笑一聲,正要反駁,卻忽然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來——你看看住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是群演,你住這兒,不覺得掉價?
阮星辰:“……”
好像、好像是有點刺耳?
他的臉上有些不自然,卻還是嘴硬道:“我又不知道他們能聽到,而且我又不是和他們說的!”
聽聽。
這話多不講理。
阮星辰想來也覺得自己有錯,哼了一聲,說:“你真要住這兒?像你這種當主演的一般都住對面!你在這裡湊什麽熱鬧!”
“沒錢,”阮冉說。
雖然她有五百萬了,
但她想今晚就用這五百萬元換五萬積分,然後再用五萬個積分換取五枚解毒丹,這樣一來,她就差一枚解毒丹,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那個時候,她才是真正的無事一身輕!
所以她寧願在旅店湊合,也不想去酒店揮霍。
“你差多少?”阮星辰瞥她一眼:“我借你一點兒。”
“不用。”
“為什麽不用?”阮星辰驚訝,他還以為阮冉會感恩涕零地接過錢,然後對著自己連連道謝呢!
“要還,”阮冉皺著眉,說:“不想還錢。”
因為不想還錢,所以乾脆不借。
就是這麽簡單!
阮星辰:“……”
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忍不住側頭問:“你說什麽?”
“不想還錢,”阮冉說。
阮星辰:“???”
“你丫的說點人話行嗎?”阮星辰不可置信地說道:“還不想還錢?你想的美!我欠你的還給你錢花?”
“所以不借。”
阮星辰:“……”
“行,你真行,”阮星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咬了咬牙,道:“我就剩十萬了,你拿去。”
說完,他又說:“事先說好了,我就幫你這麽一次,多一回都不成,聽到沒有?”
阮冉有些意外。
阮星辰竟然要給自己錢?
“收著,”他說:“就當是哥給你的零花錢。 ”
阮冉:“……”
“不用,”阮冉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說:“我怕我接了之後,某人連飯錢都沒有了。”
阮星辰:“……”
“阮冉!”他咬著牙說。
“住這裡也一樣,”阮冉像是沒看到阮星辰幾乎可以吃人一樣的眼神一般,說:“而且這邊離橫店更近。”
“呵,”阮星辰嗤了一聲,道:“你確定不收我的錢,非要住這兒?”
阮冉點頭。
“行,隨你,”阮星辰拎過行李箱:“我給你送過去,等你受不了時,也別來找我!”
“不要,”阮冉拽過行李箱:“我自己去。”
“那邊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你一個人去是找死嗎?”
阮冉看著他,幽幽道:“我要是和你一起去,豈不是更不安全?”
阮星辰:“……”
“阮冉,你丫的真行,”阮星辰氣笑了:“行,你行,你自己去吧!現在就去!瞧給你個小矮子能的!還嫌我給你惹事了?呵!慫蛋一個!”
“哦。”
阮冉也不氣,拉著行李箱就往裡走:“回見。”
阮星辰:“……”
行,真行。
他氣得夠嗆,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站到了樹根底下,往阮冉的方向看,直到阮冉進了旅館,他才收回視線。
“媽的,”阮星辰踢了一腳地上的小石頭:“我欠她的?艸!”
說完,他就罵罵咧咧地坐上車,一路朝阮家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