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台基地,醫療部。
老景夫婦,張雲溪等人,在聽到卡卡並無生命危險後,心裡也算松了口氣。
這哥們近期實在太坎坷了,在下面待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被救上來了,這又感染了地下的病毒,可謂是霉運到家了。
不過面對這種事,光擔心是沒用的,還是要盡量配合超管局上層,為卡卡創造更好的醫療環境。
老景看著專家,輕聲問道:“我們家裡人可以一塊去吧,進行陪護?”
“可以。但我們現在馬上就要走,你們隨行的話,得盡快收拾私人物品。”專家輕聲回應道:“大約一個小時後,出發。”
“好,好,麻煩你們了。”老景態度禮貌地回應著。
“不用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專家應了一聲,轉身回應道:“快速收拾設備,注意景天然的數值,我們馬上出發。”
“好的。”醫務人員散去。
張雲溪看著眾人交談,心裡也挺著急的。他其實也想跟著去赤都,但考慮到自己將要面對非常緊密的訓練任務,再加上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就衝著老景說道:“叔,卡卡有什麽消息,一定通知我哈。”
老景對於張雲溪的印象是十分不錯的,也為兒子能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高興。他點了點頭,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小張,等卡卡好了,一定來家裡坐坐,叔叔親自下廚感謝你。”
張雲溪聽到這話撓了撓頭,用北方口音回道:“這……這沒什麽的,我們都是髒血小分隊的老鐵,關系嘎嘎地!”
“好。你踏踏實實訓練,他這邊情況好轉了,我聯系你。”
“好嘞,叔!”
“那就這樣,我們先走了。”
“路上慢點!”
二人聊了兩句,老景就帶著老婆,一塊離開了醫療部。
大約一個小時後,三架飛行器從基地出發,載著卡卡和他的父母,以及這邊的專家組,一塊趕往了赤都。
張雲溪等人在停機坪上,目送大家離開後,就一同往宿舍那邊走。
月夜下。
谷雨顏低著頭,情緒有些低落,自我埋怨著說道:“都怨我,非得那天晚上讓他送藥。”
“你也不用太自責了,事先誰都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兒。而且醫生不也說了嗎?他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得遭點罪。”張雲溪輕聲寬慰了一句。
“嗯……!”
“不過小谷,有個事兒,我一直想問你。”張雲溪扭頭看向了小谷的側顏,還有那倆側包。
“什麽?”
“你對卡卡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張雲溪輕聲問道。
“什麽什麽感覺?”
“別裝傻,你說呢?拜把子找你啊?!”張雲溪翻了翻白眼:“大半夜給你送藥,他能是什麽感覺?”
谷雨顏眨了眨眼睛,輕聲回道:“……我說實話,我……我對卡卡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就跟你們一樣,當……當兄弟處的呀。”
“這種感覺……還有升華的可能嗎?”張雲溪輕聲問道。
“呃……這我也不知道的呀。”谷雨顏認真思考了一下:“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小谷,我們這幾個人,都不知道一塊玩過多少回命了,感情自然不用多說。”張雲溪瞧著她:“卡卡是個單純,善良的人,甚至還有點一根筋。如果……你倆沒什麽發展的可能,就盡早把話說開了。別到……最後……他陷進去了,你又沒感覺,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谷雨顏瞧著他,凶巴巴地回道:“你這話有點陰陽怪氣哦!靠,你是想罵我綠茶嗎?大哥,我對待朋友一直都是這樣的呀……也沒有說單獨吊著卡卡什麽的。”
張雲溪瞧著她,非常經典地回道:“我對你的評價是:你有綠茶的身材,但沒有綠茶的腦袋。”
“我靠,你罵人是嗎?”
“你就是想當綠茶,也不見得有那個智商。”張雲溪無奈地笑著:“我的意思是說,你性格大咧咧的, 什麽都不細想,卡卡又跳到了想要泡你的怪圈裡,這樣搞下去容易誤會。”
其實張雲溪對小谷的評價是非常精準的。這姑娘的性格,一向是直爽,潑辣,不拘小節的,她絕對沒有通過色相去找什麽備胎的想法。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可以和男孩子打成一片的性格,才會引起異性的一些誤會。
回基地的小路上,谷雨顏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讓我想想……等他好了,我會跟他聊的。”
“嗯!”
大家都是朋友,只有善意規勸的份,但卻沒有教育的份,張雲溪點到為止後,就沒再多說了。
夜色下,張雲溪等人將谷雨顏送回野河基地後,就返回了岐山那邊。
……
深夜,星辰明亮,銀月如鉤。
山林間冷風吹拂,枝條簌簌作響。管仲平穿著一套寬松的灰袍,站在原始密林中,看著眼見一處充滿雜草的山體岩石壁:“唉,真是想念這裡啊。”
後側,徐海岩扭頭看向四周,輕聲說道:“我們走出了一百多公裡,這是哪兒啊?”
管仲平沒有馬上回應,而是邁步來到了岩石壁旁邊,親自伸手扒著兩側一米多高的雜草:“注意一點,不要把草踩塌了。”
“好!”
徐海岩跟著師傅向前,扒開了岩石壁下的雜草,看見了眼前露出的狹窄洞口。
管仲平打開自己的通信器,率先走了進去。
一股潮濕陰冷感襲來,二人順著洞口走了十幾米後,來到了一處很寬闊的山體岩洞之中。
這裡大概有一百多平米,裡側還有著一些很老舊的家具,包括一張生鏽的鐵架子床,還有兩組腐爛的木櫃子。
徐海岩看著這裡嘖嘖稱奇,扭頭衝著師傅問道:“這是哪兒啊?您從來沒提過。”
管仲平看著岩洞內熟悉的陳設,輕聲回應道:“這是夢開始的地方。我發現了靈之後,一直想找它的蹤跡,但基地那邊人多眼雜,不適合做事情,所以我就找到了這裡。”
“哦!”
徐海岩點了點頭,邁步來到牆壁旁邊,伸手摘下了一個非常原始的煤油燈,低頭看了一眼:“還能用。”
管仲平背手看向洞外,話語平穩地說道:“你在這裡住個十幾天,我再讓人把你送到荒區去。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再想辦法把你洗乾淨。”
岩石洞內,徐海岩蹲在地上,伸手將燈內的煤油罐子拿出來,用石子刮了一下上面的鐵鏽,通了漏油口:“我聽你安排,師傅。”
“唉!”
管仲平看著洞外雜草透射進來的月色,感歎一聲說道:“你原本會有一個很好的前途,是為了幫我……才走到這一步啊。”
“您千萬別說這話……我會更難受的。”
徐海岩一邊回應著,一邊右手拇指和食指攆動,用體內的變異能量產生高溫,點燃了煤油燈,重新掛在了牆壁上。
屋內有了光亮,徐海岩邁步來到師傅旁邊,扭頭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您不用擔心我這邊。如果超管局不松口,我被抓住了,哪怕是死……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咱們師徒之間的秘密,就只有你我知道。”
聽到這話,管仲平背在身後的手掌,不自覺地動了一下。他緩緩扭過頭,看向了徐海岩,後者眼神通紅,再次說道:“只不過……我漏了,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沒辦法幫助您了。唉,可惜老三走了,您也不想讓他知道,不然憑我和他的私交,他應該願意幫您完成這個計劃的……”
管仲平看著徐海岩,略有些感慨地說道:“剩下的……就看命了。”
“師傅……!”
“不說了,去裡面收拾一下,我得回去。”管仲平動作溺愛地拍了拍徐海岩的肩膀。
“好。”
話音落,徐海岩轉身向洞內走去。
管仲平看著他的背影,目光平靜至極地抬起手掌,虛放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咚!”
一聲捶鼓的聲響泛起。
“唰!”
正在行走的徐海岩,瞬間眼神渙散,身體僵硬且繃直。
“唰!”
管仲平寬大的袖口中,落下一根半米長的纖細金屬管子,非常鋒利,且另一頭連接著他袖內綁在手臂上的小型基因提取器。
“噗嗤!”
金屬管子直接插進了徐海岩的後背之中,基因提取器開始工作,鮮紅的血液自徐海岩的體內流出。
很快,身體僵硬的徐海岩,臉上開始泛起皺紋,頭髮開始脫落,整個人的身體逐漸乾癟。
“轟!”
徐海岩體內藏有非常淺淡的靈的細胞,在這一刻被自行激發,保護軀體,對抗了一下管仲平的生物共頻攻擊。
這一下,讓徐海岩短暫恢復了神志,他蒼老得宛若八十歲,與命運鬥了二十多年的剛硬軀體,在這一刻也徹底佝僂了起來。
他身軀顫抖,骨骼發出崩裂的聲音,雙眼泛紅地看著管仲平,聲音極其微弱地呢喃道:“師……師傅……要讓我死……您不需要動手……一句話……足矣!”
…………
十點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