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溪攥著手中的銅柱,雙眼死死盯著投影屏幕,渾身汗毛倒立,內心升起一股難以抗拒的驚悚感。
是誰發來的要邀請卡?那卡片背景中淺淡的銅柱畫像又是什麽意思呢?
張雲溪但凡使用冒險家營地,那一直是匿名狀態的,並且涉及到轉帳,購買物品時,他在完成交易後,也都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拉黑,抹掉交流痕跡。這就導致,除了髒血小隊,以及之前較好的同事,外人根本不清楚他的用戶帳號。但發邀請卡的這個人或組織,卻能精準地鎖定他,並成功發來消息。
這他媽的有點嚇人啊!難道自己被冒險家營地官方盯上了嗎?
張雲溪短暫愣神過後,立馬就準備把邀請卡截圖,想後續觀看一下上面的銅柱造型。
“唰!”
他剛要動,那張灰色的邀請卡就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緊跟著,向張雲溪發來消息的帳號也自行在好友欄消失,應該是對方將他拉黑刪除了。
五分鍾後。
張雲溪通過連接腦中的電極芯片,用記憶回放功能,打印出了那張灰色的邀請卡。
他盤腿坐在床上,低頭瞧著a4紙上的邀請卡,可以清晰地看到銅柱影像,總共有八根,大小都差不多,造型上略有差別,都是集中在鬼臉雕塑上。
有哭的,有笑的,有猙獰的,也有不悲不喜的,總之表情不同,看著非常詭異和滲人。
這張邀請卡不可能是別人發錯了,因為髒血手裡是有銅柱的,跟邀請卡的背景圖能對得上。所以這個“邀請方”一定就是針對他發來的消息。
這個卡究竟是什麽意思呢?張雲溪心裡既好奇又忐忑,越想越發毛,但卻無從得知答案。
一直搞到了深夜,張雲溪腦瓜子想得生疼,索性也就不琢磨了。不管是誰發來的,他們肯定還得找自己。
不過這事也徹底驚了髒血一下,他覺得自己可能被什麽團夥盯上了,以後出去要更加小心,同時也準備以後就把這個銅柱帶在身上。它很神秘,保不齊什麽時候就能用上。
……
時間很快過了一天。
周末晚上七點多鍾,髒血小隊成員剛剛吃過飯,張雲溪就接到了丫丫姐的約見通知,地點在對方居住的公寓。
接到這個消息後,王大彪很開心地說道:“男女溝通相對容易一點,去了就好好談,姿態和身體都低一些,你懂我意思吧?”
“明白。”
“褲衩帶上不?新的!”
“不用,我覺得老板可能喜歡清純一點的。”張雲溪擺手拒絕,回屋換了一套衣服,飄然離去。
“小張會揣摩喜好,有潛力!”王大彪欣慰地說了一句。
“什麽時候分錢啊?”小龍問。
“你還小,給你那麽多錢,你把握不住。”王大彪輕聲回應道:“先放表哥這兒吧,表哥給你攢著。”
“去尼瑪的!”
“你怎麽罵你二姨呢?”
……
張雲溪離開吉祥島後,就上了丫丫姐的座駕,司機載著他直奔聖貝倫市中心。
懸浮車行駛了大概二十多分鍾,才來到了聖貝倫行政區的一棟大廈樓下。這棟公寓樓應該是整個城市內最奢華的了,據說隻租不賣,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擁有永久產權,而這其中就包括丫丫姐。
抵達目的地後,張雲溪告別司機,邁步走進了大廈,在人類管家的帶領下,一路來到頂層的豪宅門口。
“吱嘎!”
等了一小會,兩扇實木大門自行敞開,張雲溪邁步走進了客廳。
室內的燈光略有些昏暗,大廳面積約有一百五十多平米,樓上樓下有三層,落地窗對準的方向正是波光粼粼的聖貝倫河。
“老板?!”
張雲溪探頭探腦地喊了一聲。
樓上,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徹,丫丫姐穿了一套粉色的真絲睡衣,盤著一頭秀發,素面朝天地走了下來。
衣服都換好了?!看來今晚必有一場血戰啊!
“來得挺快啊,你吃東西了嗎?”丫丫姐捂嘴打了個哈欠,體態慵懶地衝他擺了擺手:“過來坐。”
“……我……我來的時候吃過了。”
“好,那就不用照顧你了。”丫丫姐彎腰坐在寬闊的沙發上,雙腿交疊,笑眯眯地瞧著髒血:“你愣著幹嘛啊,坐呀!”
“哦!”
張雲溪有些拘謹地撓了撓頭,彎腰想要坐在丫丫姐的對面。
“談事呀,你坐那麽遠幹嘛?”
“哦!”張雲溪屁股搭了個邊,坐在了丫丫姐的左側,整個人看著身體僵硬,像是第一天上班的鴨鴨。
丫丫姐看著他的表情,目光玩味地問道:“你這連超管局都不怕的小夥子,怎麽和人單獨談點事情都這麽緊張啊?心理素質這麽差嘛?”
“主要是,有些事兒我沒經歷過……我怕談得不理想。”
“沒事兒,姐教你。”
“……哦!”張雲溪尷尬地應了一聲。
“我跟你講,弟弟!這談生意啊,你先得知道甲方想要什麽,再琢磨琢磨自己能給什麽。”丫丫姐抬起小手,主動抓住髒血的腕子,柔聲說道:“有些東西啊,戳破了,就會變得很簡單。”
說完,丫丫姐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又用晃蕩的小腳丫碰了一下他的右腿。
髒血哪見過這個陣仗啊!他還是個孩子啊!
一瞬間熱血上頭,張雲溪身體動作僵硬,已經做好了隨時獻身的準備。沒辦法,欲望已經起來了,眼瞅著就要壓不住了。
“……來,往姐姐這邊坐坐。”
“姐,江湖兒女,點到為止!”張雲溪用僅存的理智回應道。
丫丫姐看著他局促的表情,突然問道:“雲溪,你不會還是個處南吧?”
“……你談不談?!”張雲溪急了。
“哈哈哈!”
丫丫姐爽朗的一笑,表情似乎很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不逗你了,說正事兒吧。”
這絕對是個妖精,她太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了。張雲溪平複了一下心情,點頭應道:“開始吧。”
丫丫姐聞言打開室內的投影設備,迅速調出一份資料,投射到沙發前的空地上:“邰正龍的事情結束了,我們要談談後面的事情了。我的意思是,與其搞這種一次性的雇傭關系,那不如我們進行更深一步的合作。我認可你們的能力,你們或許也需要有一個比較穩定的資方保護。比如……可以在南部為你們提供一個騷擾性較少的發育基地。這個提議,你認可嗎?”
張雲溪思考了一下,緩緩點頭。
“那就說一下合作模式吧。”丫丫一邊播放著投影畫面,一邊輕聲說道:“咱們搞得簡單點,一層一層地說。第一,你們需要發育,培養自己的能力,那就需要非常固定的資源補充,而我也願意給你們一個數額較大的資助,代價是,你們要為我做事兒。”
張雲溪眨了眨眼睛:“姐,這個恐怕不行。為你做事的這個條件,范疇太大了。假設你讓我們去搞恐怖襲擊……那我們辦不到啊。”
“做事的尺度是,你們同意就做,不同意我就找別人,這可以嗎?”丫丫姐笑著問道。
張雲溪一愣:“這麽好啊?”
“談判就要有誠意嘛,不然就是浪費時間。”丫丫姐雙腿交疊地坐在那兒,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張雲溪:“而且……除了這個固定數額的資助外,每一次你們出勤辦事,那都有可觀的勞務補助,根據任務難度,補助數額也各不相同。簡單來講,不會低於你們單次接活的費用。”
張雲溪一臉懵逼,心說這丫丫姐真看上自己了,給出的條件也太優越了吧?
丫丫的聲音婉轉動聽:“這樣既可以保證你們有充足的資金,用於自己的能力提升,又有相對可觀的收入,來滿足你們的私生活需求。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啊!”張雲溪完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委派任務可以挑選,不同意就不乾;固定的經費資助,完全可以保證自己和團隊成員的發育;除此之外,還有單獨的任務補助。
瑪德!
就是親爹,親媽,也不見得能給出這個條件啊!
沒理由拒絕,再討價還價也會顯得貪得無厭。
丫丫姐滿意張雲溪的表情,輕笑著又說道:“你想知道,我給你們的補助,具體有多少嗎?”
張雲溪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聲音平穩地問道:“多少?”
“三十個億。”丫丫姐笑著豎起三根纖細的手指。
“……!”
張雲溪聽到這個數字,差點沒直接抽過去,兩隻手掌都在顫抖:“哦,三十億啊……那……那還可以哦!”
丫丫姐看著故作鎮定的髒血, 停頓了一下問道:“這個合作條件,還算有誠意吧?”
“聽……聽著還不錯。”
“但有一個問題,我的權益該怎麽保護呢?”丫丫姐笑眯眯地反問著。
“什麽權益?我們拿了資助,不是要做事兒嗎?”張雲溪問。
丫丫姐停頓了一下,端起熱水杯捧在小手之中:“……對於超體而言,我能給出的約束太少了。假設,哪一天我們在某件事上發生了分歧,你們拍拍屁股想走,那我根本留不住啊!你們連超管局都不怕,到時候還會怕我一個做生意的女人嗎?錢我掏了,你們也長大了,搞到最後……受傷的……可能就只有我自己了。”
“這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
“弟弟,我做事情不會聽別人講,而是會遵從自己的內心判斷。”丫丫笑著回道。
張雲溪思考了一下:“那你有解決方案嗎?”
“有。”
“什麽?”張雲溪抻著脖子問。
“我們要個孩子吧。”丫丫姐看著他:“留個變異體的種,也算是我的一份保障了。”
“啊?!這……這我也沒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