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巴亞達體育館的路上,童戰坐在空中巴士的車廂內,神色有些恍惚。
張雲溪瞧了他一眼,皺眉詢問道:“你怎麽了?”
童戰毫無反應。
“喂!”張雲溪伸手推了他一下:“你怎麽跟入定了似的?”
童戰這才回過神來,目光有些死板的瞧著他:“啊,沒事兒,我就是有點累了。”
襲擊案發生時,幾人在銀河廣場跑散,張雲溪分別聯系了朱祁鎮和童戰,前者很快就找了回來,但後者卻消失了一個多小時。
張雲溪幾次申請呼叫,但童戰都沒有回應,這急的他差點沒有報案。
就在張雲溪考慮是否要向葉止報告時,童戰才主動聯系自己,可雙方碰面後,他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這讓張雲溪心裡有點疑惑。
童戰瞧著張雲溪的表情,岔開話題問道:“襲擊案最後怎麽處理了?”
張雲溪見他臉色恢復了一些,也就沒有多想:“鬼知道怎麽處理的!警務廳的人封鎖了現場,我們也沒有往前湊。不過聽說,佐藤鷹好像被抓走了,金盛泰被救了。”
“很明顯,這次襲擊是衝著變異體來的。”薑馨插了一句:“也不知道搞襲擊的是一幫什麽人,竟然連國外的參賽隊員都敢動,膽子太大了。”
“是啊,當街行凶,太囂張了。”谷雨顏也補充了一句:“原本我以為賽爾瓦是一個很安全的城市,現在看來……也就那麽回事兒吧。”
“……!”
眾人坐在車廂內,輕聲交談了起來,而童戰則是又有些失神的看向了窗外。
過了一小會。
空中巴士停在了會場16層的入口,眾人邁步走了下來,急忙進了大廳。
人剛到,張雲溪的腕表通信器就亮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是葉止的呼叫。
二人聊了大概有十幾句話,張雲溪就衝著眾人招呼道:“走吧,去會議室!”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連房間都沒回,直接去了超管局代表團的專屬會議室。
一進門,張雲溪見到大部分代表團成員都來了,也包括其他隊的人,而且萊萊局長就坐在前台上。
“行了,還沒有回來的,一會由各隊隊長單獨通知吧。”萊萊局長插手看著大家,面容嚴肅的說道:“想必大家都聽說了,幾個小時前,銀河廣場發生了襲擊案,兩名受害者都是前來參賽的變異體!其中有一人,已經被綁架了,另外一人也受了傷。我們初步判斷,這可能是針對變異體的一次惡性襲擊,具體原因,目前還不清楚。雖然賽爾瓦城的警視廳已經介入了,但我們還是要謹慎,不能出錯。所以,經代表團各位領導決定,在接下來的比賽時間內,我們所有成員,非必要,不能外出:如果實在是出去有事,也必須得跟各自隊長報備,並由隊內派人跟隨。這是硬性規定,如果有誰私下裡單獨往外跑,那我就得收拾你們了……!”
會議持續了二十多分鍾,主要思想就是限制大家外出,這個規定雖然很掃興,可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考慮,所以眾人也沒什麽負面情緒,只能欣然接受。
會議結束,累了一天的張雲溪等人,也各自散夥了,兩個姑娘回到了女隊的客房,而朱祁鎮也返回了機械生物區,準備休息,夜間充能。
明亮的走廊內,張雲溪打著哈欠,扭頭詢問道:“你說……這嘴特別厲害的佐藤先生,怎麽突然就被襲擊了呢?我踏馬就想不明白……!”
後側,童戰看了一眼從會議室內走出來的葉止,心臟嘭嘭的跳著,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張雲溪一回頭,
發現童戰沒有跟上自己,立馬就問了一句:“我說隊長,你怎麽從回來就魂不守舍的?你那一個多小時幹什麽去了?怎麽搞的像是被人強爆了似的……!”童戰猛然看向張雲溪,內心極為掙扎。
“怎了?說話啊!”張雲溪迎了過去。
童戰看著張雲溪的面容,又想起了自己和大家在荒區並肩作戰的日子,內心僅存的那一點點抗爭,也瞬間消失無蹤。
“我剛才是被綁架了……!”童戰瞧著他說道:“那夥人知道我妹妹的消息。他們要求我……去偷你們這些參賽選手的數據,包括變異信息。”
張雲溪徹底懵逼:“……誰啊?又是棒子乾的?”
“不是他們,是一夥很怪的人,領頭人叫罪血者!”
“這……這尼瑪,中二患者啊?”張雲溪急迫的詢問道:“他們有多少人啊?”
“這個等一會再說。”童戰咽了口唾沫:“我們現在需要向上層匯報!去找葉止!”
張雲溪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被童戰一把拉走:“快,他剛出來!”
“喂,你確定他們有你妹妹的消息嘛?!罪血者?這名字也忒二臂了啊!他們會不會是騙你的啊……!”張雲溪一邊跑著一邊詢問道。
……
半個小時後,葉止房間的客廳內。
童戰立於辦公桌旁,聲音沙啞的說道:“大概的過程就是這樣的,我被打了少量的麻罪劑,扔在了一處胡同內。”
張雲溪聽完整個事情經過,表情茫然的說道:“我捋捋哈。一位大乃的白人姑娘,先是把你迷暈了,然後開車帶你去了墓地,在一處瞭望塔旁邊,見到了一位穿著黑袍,看不清長相的男人……而且對方還叫什麽罪血者……!不是……你這個事也太離奇了吧?報案也沒人信啊!”
“我說的都是真的!”童戰急迫的回應道。
葉止與張雲溪的反應不太一樣,他皺著眉頭問:“他們的要求是,讓你竊取參賽隊員的數據資料。”
“對,那個罪血者說,只要我能拿到,他就告訴我妹妹的下落。”童戰立即點頭。
葉止思考了一下:“你還有其他線索嘛?”
“有的!”童戰拿起辦公桌上的紙筆,一邊塗寫,一邊輕聲說道:“我在那個白人姑娘的衣服上,還有那個壯碩青年的手臂上,都見過一個標志,大致就是這樣的……!”
過了一小會,童戰憑借著回憶,畫出了兩個類似於神明一樣的圓形標志。
葉止拿過紙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緊了:“還有其它線索嘛!”
童戰站在原地,又仔細回憶了一遍被綁架的全過程:“哦,還有!我在副駕駛的雜物箱上,發現了一個貼條LOGO!上面的文字漢譯過來,是日不落機械廠。”
“沒了?”葉止臉色認真的問道。
“沒了!”
童戰搖頭:“我和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們沒有在漏出具有其它身份標識的信息。”
葉止拿起童戰剛剛圖畫過的紙張,仔細折疊了一下說道:“行,你倆回去吧!”
童戰一把抓住葉止的手腕,語氣哀求的說道:“葉長官!我決定把這事告訴您……是冒了很大風險的!因為我妹妹很有可能就在他們手裡!!那個全息影像我看過了,是動態的,他們絕對是近距離捕捉到的我妹妹身體影像!而不是用電腦做出來的!!她就在賽爾瓦城!!”
葉止瞧著他,緩緩點頭:“我知道。”
“長官!!我求求你們了……讓領導聯系一下賽爾瓦城的警視廳!我們盡快展開調查……他們就給我三天時間……這事不能拖的!”童戰眼神激動的看著葉止,竟然咕咚一下跪了下去:“如果能找到我妹妹……我給你們當牛做馬都行!!以後組織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求求你了!”
張雲溪從未見過童戰有這個反應,他立馬上去攙扶:“你先起來,咱們要相信局裡!”
這是童戰第二次跪下,他內心焦急的情緒,根本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葉止低頭看著他,也立馬伸出了手掌:“起來,我馬上就去報告!相信我,行嗎?”
童戰被二人攙扶了起來,流著眼淚說道:“我這幾年……就幹了這一件事!現在線索就在眼前……我真的控制不住心裡的情緒。”
葉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我馬上去找領導匯報,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好!”童戰連連點頭。
葉止引著二人出門,來到走廊內之後,又親自叮囑道:“不論發生什麽事,不論你心裡有多急,那都不能擅自行動,更不能和對方再次接觸。如果他們聯系你,你馬上找我。”
“是!”童戰點頭。
“放心,我陪著他!”張雲溪也應了一聲。
“我去了!”葉止拿著折疊紙,快步走向了萊萊局長的房間。
張雲溪看著童戰勸說道:“葉隊長做事還是靠譜的,你放心吧!今晚我不回房間了,去你那裡!”
兩分鍾後。
葉止走進了了萊萊局長的房間,看見他正穿著一件紫紅色的睡衣,臉上還敷著面膜。
“什麽情況?小葉!”
“急事兒!”葉止邁步進屋:“局長,我們去臥室說。”
“???”萊萊局長看著他,表情多少是有點意外的。
……
次日清晨五點多鍾。
炙熱的太陽自地平線升起,普照著大地,滿地金黃。
賽爾瓦城的北部,一處坐落在山頂,面朝大海的別墅內。一名華人青年,穿著厚厚的無菌服,全服武裝的走進了一間療養室。
各種高精尖的醫療設備中央,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青年沒有喊話,直衝著旁邊的觀察室擺了擺手。
“嗡!”
一陣機器運轉的聲音泛起,一根針頭從左側的機械臂上探出,精準的扎在了老頭的血管內。
藥劑緩緩被推進了老頭乾癟的血管中。過了一小會,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但卻很呆滯的瞧著眼前的青年。
“爺爺,我是……平南啊!”青年最大幅度的彎著腰,趴在老頭耳邊說道:“藥找到了……我來接您走了。”
老頭起碼沉默了三四秒,才緩緩點了點頭,聲音極其微弱的問:“有多……多大把握。”
“百分之六十……目前培養培器,只有一個吻合。”平南輕聲說道:“您不能等了。”
“好……!”老頭表情略有些痛苦:“我……我不想折騰了。 平南……你扶我……出去看看吧。”
平南略微怔了一下:“好,爺爺!”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平南用輪椅推著爺爺,帶著七八個人,走到了別墅北部的露台。
太陽緩緩升起,光芒映射著海面的浪花波紋,耀出斑斕的五彩。
“嘩啦啦!”
海水拍打著灘頭,聲音如天籟般作響。
遠處,林海隨風擺動,清晨蘇醒的鳥獸在鳴叫著。天空碧藍,一群海燕掠過……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來過室外的老頭,此刻身體縮卷著坐在輪椅之上。他腦袋歪著,下巴戳著肩膀,正用渾濁的雙眼,觀看著周遭的美麗景色。
海風拂面,老頭口齒不清的呢喃道:“如此世間……多……多讓人留戀啊……!”
他緩緩閉上了雙眼,雙手慢慢下垂。
平南瞧著他,面無表情的衝著旁邊勾了勾手掌。
一把極為鋒利的長刀,從無菌箱中被拿了出來,交到了平南的手上。
平南雙手握刀,毫不猶豫的衝著老頭脖頸砍了下去!
“噗!!”
鋼刀宛若一條細線掠過,鮮血噴濺,老者脖子頃刻間斷裂。
三名穿著無菌服的男子上前,用銀色的冷凍箱,準確的接住了老頭的腦袋,轉身便走。?
…………
永生的每一章,都是要耗我大量精……血的。大家細細看,這個故事不會讓你們失望的。求啊,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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