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日子不外乎是上課,下課,打水,吃飯,讀書,一天天的重複又重複著。這段時間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但很快,日子迎來了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學校的桃花開了,這桃花開得真是太美了,粉紅,紅,多瓣,單瓣……以前我記得小時候,在老家,春天的時候也有桃樹,李樹開花,但都是零零散散的這裡一棵,那裡一棵,很少像學校那樣連著繞著荷花池種上十幾二十棵那樣的,這樣一片下來看上去真的美極了。於是,這天,星期六,我跟芝瑩,明月,秀芳拿著相機站在桃樹邊照了很多相,這天,學校很熱鬧,到處都是人,桃花不單荷花池邊上種,還有這牆角,那牆邊也種了一兩棵,有些花開得一樹都是,有的就零零散散。一樹好花,聚得人就越多。春天,除了桃花,還有迎春花,黃黃的也開了許多。為了能拍到漂亮的花,有些人還躺在地上,總之,這天,各處歡天笑語,熱鬧非凡。
就在我們拍照拍得趣濃時,只聽秀芳突然用手一指說:“你們看,阮婷也來了,東尼正幫她照相呢。”
我們順著秀芳的手指往前看,只見阮婷穿著黑色美人魚裙子,緊身鮮黃色上衣此刻正站在桃樹旁照相,她穿這身裙子,把她的婀娜身材完全顯露出來了,非常美麗。我這一見,不竟有點自慚形穢的感覺,心裡的嫉妒噴湧而出。不想再看了,我扭過頭去,想專心找好景點。可心思就是集中不了。
這時明月靠近過來說:“沈心,在想什麽呢?想詩嗎?”
“沒有,想看看那裡照相會不會好看。”說著用手往前一指。
“那個角落,桃樹沒什麽花。但牆身的磚很粗糙,映上零稀桃花的桃樹應該會好看,沈心,你的眼光真好,那角落人也少,你幫我照幾張,秀芳,去那角落照相。”
這時陳東尼也走了過來,他也看中了那個地方,阮婷已經走了過去。只見陳東尼看著我們說:“你們照不照相,我幫你們照幾張。那個牆角就挺好。”
芝瑩忙高興地說:“好呀。你照相可好看了。”
我可不想他幫我照相,只見秀芳,芝瑩,明月都照了相,阮婷站在一旁樂呵呵看著我說:“到你了。”
我搖搖頭說:“不照。我不喜歡那個角落。”
東尼似乎被什麽噎住了,他看著我說:“沈心,我看你對誰都好,唯獨對我就是有棱有角的,什麽意思?”
陳東尼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唯獨對他就特別了,阮婷笑嘻嘻地說:“人家沈心喜歡你,是你不知道吧。”
我怎一聽,臉紅到脖子上了,大家都用另類眼光深究著我,我窘到只要地下有洞就會鑽進去了。可是無法,我隻得說:“誰喜歡他,我有男朋友。”
東尼冷哼一聲說:“我知道,他呢,今天怎麽不來?”
我要逃避,於是把相機遞給明月說:“你們照吧,我回去了。”說畢,我回宿舍了。
快到中午,芝瑩還沒回來,曾鈺她們也去照相了,我一個人拿著飯盒就去打飯了。路上,遇到黎贏,他一見到我就說:“沈心,好久沒遇到你了,最近怎麽樣,還在跟那個徐什麽在談戀愛。”
“沒有。”
“你們分手了?”
“沒有,不是,唉……”我不想談起徐子耀,便又說,“能不能不要談他。”
“哦,好,中午想吃什麽,我請你吃。豬扒,雞翅?”
“好呀。”我樂了,笑說。
“我們在飯堂吃。
” “嗯。”
來到飯堂果然有豬扒,雞翅。我各要了一份,黎贏要了一份魚,還有豬扒跟茄子。
我們坐好,黎贏說:“沈心,你看了你們詩社這期發表的詩刊,你的詩有三首,寫得都很好。”
我笑說:“看不出,你也懂詩啊?”
“別笑我,我小學就會寫詩了,雖然文理不是很通,但在學校也得過二等獎,獎了一支鋼筆,這鋼筆我現在還留著呢。”
我聽了屏住笑意大跌眼鏡地說:“哎呀,真看不出,真是小瞧你了。那你怎麽不參加我們的詩社?我們詩社需要人才。
“長大了,對詩詞這些婆婆媽媽的東西特別不喜歡,至於寫詩這些靈感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倒挺喜歡這些婆婆媽媽的東西,每寫一首詩我就有一份成就感。唔,這豬扒很嫩。”我邊吃邊說。
“其實喜歡寫詩也是挺好的,有個寄托,女孩子倒挺適合的。”
“詩人也有很多是男人,象徐志摩。”
“哈,是的。但我已經不喜歡了。”
“嗯,我們不談這詩那詩,談談你最近還跟彭小玉在一起嗎?”
“啊,沒有啦,我們分手了。”
“為什麽?”
“不適合就分手了。”
“我也覺得是不喜歡就分手,別拖泥帶水的。”
“怎麽有這個感慨,是不是你跟那個徐也分手了?”
我點點頭。
“好呀,那我們又是自由人了。”
“是呀,學校的桃花很漂亮,你有沒有照相?”
“照了,我昨天下了課就照了。你呢?”
“我剛照完。我吃完了。回去吧!”
“好。我也吃完了,一起走。”說著我們站了起來回宿舍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遇到了陳東尼跟阮婷,他倆跟我們打了招呼,我們也說了聲:“Hi”,見到阮婷美麗的樣子,我不竟說:“阮婷真的很漂亮。”
“嗯,她真得很美。”
“東尼應該很愛她吧?她這麽出眾。”
“男人對女人的標準也不是光漂亮就行,還要有內涵。”
“男人對女人的要求真的很高。”
“難道你的要求不高嗎?姓徐的條件也很好,你怎麽也不喜歡呢?”
“主要是對對方要有感覺,我對徐子耀就沒感覺。”
“是,你對我也沒感覺是嗎?”
“哈,你是我的好朋友。”
到了宿舍樓,我們分開了。
回到宿舍,芝瑩她們也回來了,芝瑩見到我說:“你在飯堂吃飯嗎?”
“是呀,你吃過了嗎?”
“剛打回來。”
“照了多少相片?”
“那一卷菲林全照完了。”
“還去哪裡照了?”
“沒去哪裡,這在荷花池邊照。不過,沈心,我們都想知道阮婷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就因為這話,你才不跟我們一起繼續照相的吧?”
“不是真的,至少目前不是。”我毫不猶疑地說。
“對了,最近徐子耀怎麽沒來找你啊?”
“我們分手了。”
“啊,為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也是最近的事。”
“其實徐子耀條件也不錯。沈心,你的要求也挺高的。”
“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是對他沒感覺而已。”
“那也是, 沒感覺就不要勉強在一起。是你提出分手的?”
“是的。”說完我拿了洗潔精去洗碗了。
洗完碗,回到宿舍,我便上了床,天氣還是挺冷的,睡覺是最好的選擇。
睡得迷迷糊糊中,只聽曾鈺說:“你們聽說了嗎?劉月走了。”
芝瑩吃驚地說:“哇,怎麽這麽快?”
“是呀,從發現到現在不到三個月。”
葛夢說:“真是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她還這麽年輕,太可惜了。”
嘉佳歎口氣道:“最近晦氣的事太多了。前天我有個表姐她懷了八個月寶寶竟胎死腹中。今天又聽到劉月的事。看來我要去廟裡燒燒香才行。”
我聽了說:“南昌有廟嗎?”
“有呀,有幾個,最有名的就是佑民寺,有一千多年歷史了。”
“改天我們去看看。遠不遠?”
“不遠,在八一公園那裡。”
“你們誰有興趣,我們明天去吧?”
嘉佳說:“我去。”
我又問:“芝瑩,你去嗎?”
“好呀,去吧。”
曉麗不在,我又問:“曾鈺,葛夢你們去嗎?”
曾鈺說:“我不去了,我還想照一卷相片了,明天可能沒那麽多人,今天人太多了。照得不好。”
葛夢也說:“我不去了。我也要照相,今天人太多,我沒照,明天看看人少我就照相。下次再去吧。”
“好吧。明天我們吃了早餐就去,參佛要早一點。”
“好的。”嘉佳跟芝瑩同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