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萬崇話說的很硬,可言語中微微顫抖,更顯的其色厲內荏了。
顧澤只是冷冷瞥了對方一眼,將送他一劍的念頭,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趙萬崇畢竟是趙家長孫,與下人不同。趙洪霖再是有求自己,若直接殺人,也不可取。
好吧,實在是風險頗大,兜不住!
弱小時太過張狂,節外生枝,絕非上策。縱然是被人揍一頓,也是人生汙點了。
他殺奴才,一則清楚,這種人無關緊要,殺也就殺了,趙洪霖不會大動肝火。
二則也是看自己經脈散亂,使不上力,比之普通常人都大為不如的情況下,運使“獨孤九劍”這類巔峰劍技,又能有幾分實力,心裡也好先有個底。
畢竟他知道怎麽治療內傷,可與能否做到,這完全是兩回事。
不曾想,只是施展“獨孤九劍”刺出一劍,就覺胳膊有些發軟了。
別人看他好似輕描淡寫般,就刺死一個八品人物。
可只有他知道,這都近乎竭盡全力了。
沒有內力施展劍法,若佔不到一個快字,那就是無用。
總不能他殺一個仆人,還和對方再多過幾招吧?那也太沒格式了!
他顧澤以前在地球,一刀砍不翻人也就罷了,在這有了絕學劍技,還刺不死,那也太對不起獨孤求敗,這類在一個世界,走到武道巔峰的人物了,也瞎了人家名頭。
而今也更加明確了,他現在這種情況,確確實實比之笑傲中的令狐衝都不如了。
人家是不能運使內力,可常人該有的氣力還是有的,他這倒直接成了軟腳蝦了。
莫非真的,只能在那方面找回自信了?
言念及此,遂撇了撇嘴,看著趙萬崇,又搖了搖頭,很是不屑道:“趙萬崇,說起來你也是趙家長孫,可你除了會狐假虎威,還會幹什麽?
趙家現在是趙老爺子說了算!
以後也會是你,哪個弟弟說了算!
你還真拿你當個人了?
等你什麽時候,能代表趙家了,再對小爺說這話吧!”
顧澤這話句句,都往趙萬崇心窩子上捅,這些事他豈能不知?
正因如此,他才煞費苦心找外援嗎!
對啊,外援……外援……
趙萬崇心中有了想法,本來憤怒的臉色重回平靜,對著顧澤笑咪咪道:“是是是,我不行,我廢物,我武功最差!
三妹夫你說的都對!
可我媳婦最起碼,沒給我戴綠帽子!
你呢?
你在這護妻心切,可人家心裡可是沒你!”
他這話說的太過明顯,眼神又不時掃過趙詩瑤,誰都知道他什麽意思。
趙詩瑤當即柳眉一挺,叱罵道:“趙萬崇,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麽?
滿嘴汙言穢語,我趙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呵呵,我丟臉?
三妹啊,以前你沒與顧澤成親前,就常與葉辰天公子私會。
如今嫁為人婦,仍不知收斂,三天前,你與其同遊翠雲山,莫非也是假的?
呵呵,囚禁自己丈夫,跑去私會情人,你趙詩瑤也算普天下獨一份了!
做出這種事來……嘖嘖!”
趙萬崇說這幾句話時,皮笑肉不笑的,又雙目凝視著顧澤的臉,想要瞧他是喜是怒。
趙詩瑤聽了他這番話,心裡埋藏已久的仇恨湧上心頭,一股熱血在胸腔裡翻騰不息,衝的一張俏臉滿是通紅。
顧澤聞言,只是冷漠的瞧著趙萬崇,沒有說話。心中嘀咕:“這家夥真是個廢物,在家中平白擔了一個長房長孫的名頭。
不過也說明,自己身份趙洪霖壓根沒讓人外傳,連長孫也不知,原身為何與趙詩瑤成親的原因了。”
不過他鑒貌知意,聽言知義,趙萬崇存的什麽心,他又豈能不知。
且不說,他本就不是原身,壓根沒將趙詩瑤真正當成心愛的妻子、女人對待,昨夜睡她,也有多種原因。
基於此,這種沒有發生實質意義的事,在一個地球人看來,也無傷大雅,初聞頂多引起他的一絲不舒服而已。
再者以後他要做雄霸人間的主,和這種在自己家裡,都混不明白的人,為這事都要來一場鬥嘴,平白失了身份。
可趙萬崇被顧澤眸光一掃,想起他適才那無解的一劍,竟有股寒氣從心頭冒起,不禁一陣悚然。忙忙道出一句:“我是為了你好,你也是男子漢大丈夫,莫非能忍受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顧澤昨夜與趙詩瑤有了合體之緣,以他的經驗,對方是不是第一次,那是門清。
至於這家夥埋汰趙詩瑤,一方面給自己添堵,另一方面就是想要挑撥他與趙詩瑤的關系,若是兩人因此爭鬥起來,這都是他樂意看到的了。
不過顧澤那是什麽人,豈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只是轉眼一看趙詩瑤,正色說道:“夫人,今天為夫就再教你一個道理。
一味忍讓,換來的只有得寸進尺,根本不會有什麽海闊天空。
你問問你自己,學武功到底為了什麽?
你對付我時的那股狠勁,哪去了?”
趙詩瑤也不是笨蛋蠢驢,聞聽這話,已知其意,不由心中一動,回眸看著顧澤,朝他眨了眨雙眼。
顧澤感覺對方眼神中透出一種詢問、肯定之意,遂含笑微一頷首。
趙詩瑤也不知怎地,見他點頭,眼神中又滿是鼓勵,心中很是得勁。
她爹沒了,三房沒靠山,她著實有些怵大房的人,所以才不敢反抗對方欺負。
可今日顧澤能從趙洪霖那裡平平安安走出來,老不死又讓自己做個好妻子,他倆必然是有了交易。
那麽揍趙萬崇,也無不可。
不一定就會有,什麽承受不起的後果。
她既想到這裡,霎時間生出一種,不趁著今日懲治一下這位大堂哥,以後恐怕都沒這好機會了。
她心中一有定奪,當即嬌軀亭立,嬌喝道:“大哥,我們也好久沒有比試武藝了,今日就讓小妹領教一下。也好看看你這幾年,學到了什麽精湛武學!”
趙詩瑤本不是柔弱之人,只是在家族中沒有父輩撐腰,母親身子羸弱,又有幼弟,所以才被壓製了本性。
如今心下一橫,動作甚是快捷,語聲還在空際飄揚,已然素足疾擺,右手如勾,使出擒拿手中的“手到擒來”直扣趙萬崇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