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班以騫明朗為首似乎已經有了對策,四人趾高氣昂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眼神十分的不友好。
“他們已經開始了,我們也不能耽誤太多的時間。
剛才玳星河教官說單兵作戰,我認為是不可取的。
首先:試練山脈地勢環境我們一無所知,不建議單獨行動。
其次:這是一個生存考驗,要生存就有危險,妖魔恐怕必不可少,然後便是食物和水,還有醫療用品,畢竟我們隊伍中沒有治愈系魔法師。
最後:試練山脈的山峰,到達最高山峰即為合格,很顯然攀登山峰並沒有那麽容易,途中陷阱、妖魔、機關和一些未知的危險都有可能,所以我們每走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精心規劃,不做無意義的戰鬥和糾纏,目的就是登上山峰。”張小侯嚴肅認真的看過自己班的其他三人說道。
既然他自己被推舉為班長,張小侯認為就應該承擔起班長的義務,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最終都會落個失敗的下場,尤其經歷過了博城災難之後,張小侯更明白其中的道理。
當初妖魔襲城,作為先鋒小隊各執己見,下場都很慘。最後凡哥成為了先鋒小隊的指揮,才避免了大量的傷亡,憑借凡哥豐富的獵法師的經歷將先鋒小隊帶到了安全區。
張小侯所在的宿舍裡,劉明輝就是個老油子成天沒個正行,又愛開玩笑。
張勇獨來獨往性格強,脾氣又不好,一副他人皆醉我獨醒的態度。
林俊河……不說也罷。
“哼,說那些有什麽用,趕緊走吧,我可不想在路上耽擱太長的時間。”張勇說道。
“猴子,我們也別輸給一班那些沙雕,不就是一個中階魔法師嗎,看他們囂張那樣,還不是被教官吊打!”劉明輝就是看一班那些人很不爽。
“我們也行動吧。”張小侯說道,他心裡其實有些擔憂的,二班的團結度似乎真沒有一班來的團結,除了劉明輝與他觀念一致,張勇和林俊河完全沒什麽主見。
若是這一場生存考驗真有危險的話,他們隊伍的這個狀態是會出問題的。
“凡哥啊,凡哥,到底怎麽做才能讓他們信服我啊。”張小侯心底很無奈,他想扛起大旗,奈何卻沒有扛大旗的本事。
沒有多說什麽,四人沿著漆黑的岩洞往前方走去。
走出山洞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驚人的雷光在天空中炸開,伴隨著炸耳的轟鳴,四人全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那魔鬼教官又在釋放雷電。
等看清楚後,他們才發現洞外黑魆魆的巍峨山林,天空密布著濃墨般的黑雲籠罩在上方,一道道似魔鬼爪牙的閃電橫貫雲層,似要將天空給炸裂。
漂泊大雨澆灌而下,耳邊“沙沙沙”作響,整個山林都是這種大雨傾盆的聲音,抬頭望著最高的那座山只能看到一個朦朧巍峨的影子,仿佛像是一個巨獸匍匐在雨霧之中,隨時會將他們給撕裂吞噬。
“轟隆~!”
驚人的閃電落在了雨霧的山林中,將巍峨的山林照耀的蒼白無比。刹那間的白晝張小侯仿佛看見了滂沱的雨幕中有什麽東西快速的在山林中穿梭,或許是某種錯覺,又或許看走了眼,閃電過後大雨的山林沉靜了下來。
二班的四人臉色紛紛變得有幾分難看。
“我們也走吧!”張小侯極力的克制著內心中的恐慌。因為一班的四人已經消失在雨幕的山林中了,若耽擱了時間,二班的四人很可能全部被淘汰出局。
張小侯率先踏入泥濘的小徑,他沒有使用任何的魔法來抵擋傾盆的大雨,任由大雨澆灌,警醒自己這座山很危險!
就在再不願意,他們也知道,這是考核,考核不通過下場會很慘。
“我去前方探路,你們跟著我的前進足跡走,沿途會我留下標記。”張小侯回頭看著雨幕中的三人大喊道。
“你一個人去?”劉明輝擔心的問道。
“我是風系魔法師,適合偵查,逃離也方便。
明輝是你是植物系可攻可守、張勇是土系魔法師可以很好的防禦、小林子是火系魔法師有輸出的能力,你們三人抱團攻守兼備。”張小侯認真的看著三人說道。
“哼,也不知道誰之前說不建議單兵作戰?”張勇冷哼,一臉的譏諷。
“一個人去太危險了,你的風系也可以保護我們啊,幹嘛要去探路。”林俊河緊緊的抓著劉明輝的衣角,滿臉怯意的說道。
張小侯不知道如何和他們解釋,當初博城血色警戒之時,作為先鋒隊的他一開始也很害怕去偵查,直到莫凡親自把風系作為偵查的手段告訴他後,他才明白人在困境中,一定要掌握第一手的情報,如此,他們在行徑的過程中才能有對應的策略。
“明輝,這裡交給你了!”張小侯沒在解釋。
“風軌·疾行!”
念起法咒,張小侯身上鼓舞著狂風,眨眼間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三人的面前。
沿著林中小徑一路狂奔,張小侯發現在泥濘的泥路上有一排的腳印,應該是一班騫明朗他們留下的,沿著足跡疾行而去。
抬起頭就能看見那陡峭的山峰,嶙峋崖壁被青草苔覆蓋著,加上傾盆的大雨,徒手攀登山峰是不可能的。
又疾行了一段,小路消失了,前方沒有任何的道路,隨處都是覆蓋著荒草與荊棘的原野森林。若是意外闖入這裡,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沿著一班的足跡繼續前行,有一條荊棘叢似乎被火系魔法打開了一條勉強還算能走的通道。
“居然動用了火系魔法?”張小侯看著兩邊被燒焦的荒草,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火系魔法開路的確可以省很多事,但是在雨夜效果大打折扣,還不如用刀砍出一條路來。而且火系魔法造成的動靜太大,若是四周潛伏著妖魔的話,恐怕已經引起了妖魔的注意。
“要是真有危險,把魔法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上面,是要遭殃的啊。”張小侯心中有某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博城先鋒小隊的時候,每一步都變得萬分的謹慎小心,即便這只是軍部的一個訓練。
不多時,張小侯悄無聲息的跟上了一班的隊伍。
“我說你們也太過小心翼翼了吧,管它裡面有什麽,我的岩魔士在這還怕個球啊,山峰就在前面,等會我的岩魔士帶著我們爬上去還不是輕而易舉就到了山峰,哪還用24小時啊。”
說話的是一個白淨的男子,名字叫吳曉聰。張小侯記得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是這次新兵中唯一的一個召喚系的新兵,他的召喚獸是奴仆級的岩魔士。
張小侯也是第一次看到岩魔士的樣子,在他們隊伍的正前方一個高三米威武龐大的家夥正在前方開路,它全身覆蓋著岩石,如有一個岩石巨人,兩隻孔武有力的石壁充斥著爆炸性的力量,一般魔法攻擊恐怕很難傷到這個大怪物。
召喚系在前期可謂香餑餑,因為召喚系的召喚獸在中階之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有一頭奴仆級的召喚獸幾乎相當於20多個初級魔法師,可想而知召喚系魔法師的強大。
不過召喚系覺醒概率稀少,張小侯就搞不懂了,有召喚獸居然不去報騎兵,來斥候兵做什麽。
“沒必要這麽保守,到了山腳下再做打算。”騫明朗馬上說道。
“我的岩魔士走在前面,有情況的話還能抵擋一會。”吳曉聰很自豪的指揮著岩魔士在前方開路。
張小侯跟在一班這些人的後方,忽然,他臉色微微一變,注視著岩魔士兩側荒草荊棘。
他對風元素的非常的敏感,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林中的風元素有些絮亂,像是被什麽東西聚集過去了一樣。
“糟了,他們遇到埋伏了!”張小侯心中暗叫不妙,正想要提醒騫明朗他們。
“唰唰唰!!!!!!!!”
忽然,岩魔士兩側的半人多高的野草荊棘中傳來大片荒草被割裂的聲音。
騫明朗等人眉頭立刻緊鎖了的望了過去,正好看見岩魔士兩側的野草紛紛憑空矮了一大截,接著,一道道疾飛而來的風刃在雨幕中穿梭而來。
“有敵人,快躲!!”也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一班的四人做鳥獸散,四人雜亂無章的紛紛朝著林中逃去。
“啊,我的腿,好疼啊!!!”臉色蠟黃的那個男子,已經跑的很快了,可是還是慢了一步,一道凌厲的風刃滑過了他的右腿,唰的一聲,鮮血噴灑,他的右小腿差點齊平斷裂,但也和直接截肢沒什麽區別了,因為只剩下一層皮粘著肉和骨頭,狂湧的鮮血染紅了地面,他倒在地上哀嚎痛喊。
“李榮生,你跑什麽,快放水禦啊!”騫明朗躲在一顆大樹下,他也真是服了。
李榮生是水系魔法師,面對風系的魔法攻擊居然第一時間想到跑,難道他不知道水系魔法有防禦的效果嗎?
如果剛才他早些釋放魔法的話,小童就不會受傷了。
李榮生本來已經想到要釋放魔法了,一緊張嚇的忘了,第一時間就想要逃,騫明朗一喊,他更慌了,連忙釋放魔法去救小童。
“水禦·守……啊!!!”
星子還未描繪完,李榮生的面前就濺起了一大片的血色,他的胸口直接被一道風刃擊中,一道從肩膀到腹部的血淋漓的傷口出現在他的胸前,而李榮生也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胸前的熱血拋灑在雨幕之中,觸目驚心,倒地後直接暈了過去,生死未卜!
“真是白癡,不知道找掩體再釋放魔法嗎?”騫明朗真是服了自己的隊友了,一個比一個蠢。
令他欣慰的是吳曉聰還算機靈,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面,然後快速的指揮著岩魔士回到身邊來保護著他,岩魔士皮糙肉厚,站在雨幕中吃了不下十幾道風刃,身上也僅僅只有幾道裂痕。
“吼!!!”
岩魔士怒了,仰頭捶著胸脯朝著也草叢中怒吼。
“岩魔士, 殺死它們!”吳曉聰直接下達了命令。
荒草中一定躲著能釋放風系魔法的妖魔,等級應不會太高,否則岩魔士也扛不住。
“吼!!”
岩魔士高高的跳起,如一個巨石般砸進了荊棘叢中,隻感覺到地面猛烈一震。
接著就聽見幾隻奇怪生物的鳴叫聲傳來,然後荒草中一片竄動,隱約看見四五隻一蹦一跳速度飛快的生物逃竄而去。
“魈風鹿!”張小侯目光極其的犀利,僅僅從那麽一點的視野就判斷出在林中逃竄的妖魔。
魈風鹿奴仆級妖魔,其因外形幽魅俊逸如同林中穿梭的山魈鬼魅而得名,魈風鹿其實很溫順並不會主動去攻擊人類,除非自己的領地受到了威脅才會攻擊,它們的攻擊手段是通過頭顱上方的崢嶸鹿角收集風元素製造類似風刃、風襲之類的攻擊。
若是一隻魈風鹿不難對付,可怕的是一群魈風鹿聚集在一起,釋放出的風系魔法攻擊,所到之處真的是寸草不生,著實有些可怕!
好在眼前的魈風鹿似乎等級都不是很高,製造的傷害稍微粗壯的樹木都無法切斷。
小童與李榮生會受傷完全是因為在面對妖魔沒有任何的經驗,慌亂害怕得連魔法都釋放不出來,如同當初的先鋒小隊……
面對妖魔自亂陣腳釋放不出魔法有多可怕,張小侯親身經歷,不言而喻。
眼前的這些新兵們,有幾個真正與妖魔對抗過,書本上的那些理論知識他們都非常的清楚,可真正與妖魔戰鬥的時候,他們才發現恐懼戰勝了所有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