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十宗那麽一大群人,五個代理那麽強無敵的存在,怎麽一瞬之間人全都沒了?
在場的所有人張口結舌,虛汗直冒。
咕嚕。
塗心靖喉結蠕動,木然問:“老祖,你說那五個代理是不是假的,怎麽那麽不經打?”
免國老祖一股涼氣直衝到頭頂:“再真的代理也扛不住太陽滾臉上啊!你去試試!”
“不了!”
塗心靖看著都疼。
不過話說回來,就那麽一瞬間的工夫,包括五個代理在內的十宗強者感受不到什麽吧。
蘇悟瞪大眼睛望著收回手的陳非群,現在想來,劍法恐怕是人家最拿不出手的。
舉手摘日,投手滅門。
這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盤國老祖重重地點頭,望著飄落的戚逾屍體,終於明白為何他要死心塌地地追隨陳非群。
“父主……”
戚芳芳將之接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表情,痛苦,震驚,怨恨,還是其他。
最終。
她看向陳非群,粉拳緊握道:“你……你明明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為何還要讓我父主去送死!”
陳非群走了過來。
戚芳芳一哆嗦,立即後悔多嘴,雙眸驚顫,不由自主地抱著戚逾的屍體往後退。
“生與死。”
“興與亡。”
“天與地。”
“瞬與永。”
“一切不過是依照另一種形勢存在而已,其實並沒有改變。”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興即是亡,亡即是興。”
“天即是地,地即是天。”
“瞬即是永,永即是瞬。”
陳非群隨口說著,眾人不解其意,直到看見他的右手隔空輕輕攏,戚逾那開花的腦袋就愈合而上。
然後這位盤主的眼睛緩緩睜開,輕‘啊’一聲,茫然地問:“發生了什麽事?”
“啊!!”
戚芳芳一聲尖叫,立馬遁逃到百米開外,仿佛看見了鬼一般,對,這不就是鬼!
其他人猛張眼睛,嘴巴張大,難以置信地望著。
戚逾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呢喃幾句,等發現陳非群,趕忙上前道:“先生快跑!那十宗要來真格的了!要派代理前來!”
他說得很急,陳非群卻隻點點頭。
這時,塗心靖小心翼翼地問:“盤主,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
戚逾摸了摸腦門,猛然想起來什麽,立刻面色慘白,顫聲道:“我記得我被一個有著金瞳的代理扒開了腦袋……”
說著他忽然一哆嗦,看向四周,問:“咱們這是一起下地獄了嗎?原來傳聞是真的!”
“說畜域之下是獄域。”
“罷了!”
“能和大家同生共死也不錯!”
盤國老祖不知何時來到身前,用枯瘦的手摸了摸戚逾的頭,道:“你如果感覺一切都正常,那說明你沒有死。”
“沒有死?”
戚逾目光震撼地望著其他人,其他人也用同樣的目光望著他,“你們的意思是我原本已死,然後活了?”
“嗯!”
眾人一齊點頭。
“不可能!”
戚逾大手一揮,說得篤定,“我當時都那樣了,必死無疑,早都涼透了,怎麽可能復活!”
解姓老者走了出來,一邊說著,一邊偷看陳非群一眼:“可就是活著!是陳先生救的你!”
戚逾瞳孔張大,
看見塗心靖、免國老祖、盤國老祖、戚芳芳、孟宿、薑若初、蘇悟等人點頭。 最後視線落在眼前的陳非群身上,撲通一聲跪下,仰視道:“是先生您救了我?”
“不是。”
陳非群搖頭。
???
戚逾懵了,再度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懵了,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非群道:“我沒救你,人死了怎麽可能複生,這有違天地自然規律!”
遠處。
戚芳芳小聲道:“那個陳先生,您剛剛不是還說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並沒有改變……”
“我說了嗎?”
啊這!
“你們剛看見了什麽?”
陳非群問。
“我們……”
他就那麽站著,普普通通,但此刻在所有人看來如上蒼主宰般,誰也不敢亂說。
“我們什麽也沒看見!”
還是解姓老者第一個反應過來,擲地有聲。
“對!什麽也沒看見!”
所有人跟著說。
“很好,”
陳非群還算滿意,抬頭望了眼天空,“今天天氣不錯,走了,回去睡個回籠覺。”
看著他的背影,諸人想起了之前他所說的一句句厚顏無恥的話。
「免國沒有能配得上我的劍,人六域也沒有。」
「自從我能信步於爐火深淵,雷霆也罷,暴雨也罷,早已只能在我腳下發抖。」
「我已於世間無敵。」
「你們難道指望我起死回生?」
「……」
現在想起來人家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確定真的,尤其是……
諸人再看了戚逾一眼,不禁心驚震駭,這樣的衝擊力甚至超過了以往任何一件事。
起死回生,妙手如神!
“不愧是陳先生,明明有無上神通卻如此低調,我們千萬不能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否則小命不保!”
免國老祖嚴肅道。
眾人頷首。
這種事若傳了出去,是福是禍還不知道,再說了,要是因此不斷有人來打擾,救還是不救?
一些人強製按住心中的衝動,生於世間,誰沒有幾個想要復活的親朋好友呢?
有弟子看向解姓老者:“誒,你不是那澹宗的,怎麽老賴在我們這?”
“咳咳……”
解姓老者諂笑決絕道:“這位先生有所不知,我早已跟十宗恩斷義絕,棄暗投明了!不信你問芳芳!”
戚芳芳遲鈍一秒,點頭稱是。
那邊。
戚逾大概弄清楚狀況,擔憂道:“陳先生怎麽走了?那十宗代理恐怕就要殺來了!”
“已經殺來了!”
盤國老祖說。
“哪?!”
戚逾大驚失色,抬頭一看,哪有什麽十宗代理,陽光明媚,萬裡無雲,沒有一絲危機感。
塗心靖拍了怕他的肩膀道:“盤主啊,你見過有人用太陽砸人嗎?”
“沒有!”
戚逾搖頭,額頭滴下一滴冷汗。
塗心靖仰頭望天,深沉道:“我見過!我們都見過!可惜你醒得晚了,錯過了。”
戚逾不是傻子,面容發僵,雙眸睜大道:“你……你是說那些代理被先生用太陽……”
“是的!”
塗心靖抿嘴點頭。
別院。
浩然門一行一路小跑追上了陳非群,段水流斜眼道:“老大你沒事吧?別硬撐著!”
“師父,你的意思是……”
薑若初想到了什麽。
段水流侃侃而談:“起死回生,逆天地大道,本就難以做到,就算做到也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甚至生命!”
“世間一切都不是憑空而來的。”
“有增就有虧,有生就有死。”
眾弟子心驚,趕忙關心自己大師兄。
陳非群一臉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麽事?當然,那種手段能不用還是不用,不太好。”
段水流不再強問,隻說:“好吧,如果有需要叫師父,我至少能提供一些幫助。”
說著將眾人擋住,陳非群則回房間休息。
廳中。
段水流喝了口枸杞茶道:“你們大師兄就是要強!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但不可能!”
“你們大師兄是人不是神,就算他真的是日域的神也無法隨意掌控生死,拿捏造物。”
他頓了頓。
“依我看,那盤主之所以能救活,是因為他並未徹底斷氣,這才能讓你們大師兄妙手回春!”
眾弟子一聽,確實是這個理。
水輕秋有些不甘,指出:“可師父,當時盤主的腦袋都開花了,那種情況怎麽還會有口氣在!”
“呵,”
段水流淡聲一笑,“作為修者,這點你都不明白嗎?有時別說是腦袋,就是全身開花也不一定會死!更有甚者肉身崩裂,但識元存在,就沒有真正死去,能夠活下來!”
他推測。
“依我看,這個盤主的識元應該不弱,否則早就一命嗚呼,你們大師兄也只是順勢而為!”
眾人了然。
水輕秋心中一歎,想她家鏢局上下所有人被人滅殺,尤其是她父親,可救不活了!
時間太久,識元肯定也弱,遠比不上盤主。
就在這時,陳非群的聲音傳來:“對了,讓那誰再去給十宗帶個話,趕緊一起來!剩余的三瓜倆棗等什麽呢!”
聽罷。
孟宿道:“大師兄,你一天之內連續使出兩大神通,消耗頗大,不如先別招惹十宗,修養好再說!”
陳非群不以為然:“我消耗大?我現在還嫌消耗不夠,算了,師父要不還是你來吧。”
段水流搖搖頭:“我只是一個退休的老頭。”
“師父,我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
“好吧,我盡量收著來,給你們說句掏心窩的話,我這樣的存在不能經常出手。”
聽完後,眾人還是相信的,只不過不明白為何自家大師兄不能經常出手?怕什麽嗎?
段水流雙眼微眯,有些感同身受,心道:“是啊,我這樣的存在更不能隨便出手,否則對整個浩然門來講未必是好事!”
……
當消息傳到十宗山脈時,十宗震恐,十宗會震恐,誰也不敢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這他麽是真的!
但隨著各方面情報的傳來,一條條都印證著這可怕的事實,所有人不得不相信。
他們這趟去的十宗老祖、宗主等強者皆歿!
五個至高強大的代理也魂歸西天!
這些全都是陳非群一人所為!
陳非群。
這個名字此刻在十宗山脈仿佛惡魔之名,厲鬼之號,聞之者膽寒,念之者肝裂。
一時間十宗山脈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戰戰兢兢,彷徨不已,生怕災禍哪天降臨於此。
很多人生出了想要出域避難的想法。
這座原本神聖超然的山脈此時卻如地獄火海,人們避之不及,恨不得立馬逃離。
十宗塔。
議廳。
原本應到十人這次卻只有五人到,其余人永遠來不了了,空蕩蕩的座位讓人不安。
金瞳代理心有余悸道:“看來我當時看的沒錯,此人的確有些駭人神通,怎麽辦?”
再去派人強殺?
誰敢?
他們五人合力的確要強過已隕落的五人太多,可誰敢冒此等風險?萬一步了後塵呢?
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沒必要拚命!
這人六域歸根到底並非他們的人六域,而是域主的!
因此有人建議:“我覺得我們還是別輕舉妄動,上報域主,此事已非我等能掌控!”
立即有代理搖頭:“域主可不是隨便能打擾的,尤其這個當口,他老人家正全力準備千年之劫。”
金瞳代理說:“那就只有找副域主了!”
“對!”
“要解決這陳非群非副域主不可!只要副域主能出山,哪怕十個陳非群也得死!”
“那麽就決定了!”
一個老成持重的代理拿出一枚晶瑩玉佩,哢一聲將之捏碎,消息相隔萬水千山傳出。
……
人域,某域。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一葉扁舟上,四人正飲酒作詩,放浪形骸,縱情於山水之間,豪放瀟灑,痛快至極。
這時副域主裴落腰間傳來感應,原本在風中搖曳的玉佩應聲碎裂,作詩聲戛然而止。
“怎麽了?”
有人問。
裴落臉色一下變了,凝重道:“我一向喜歡雲遊四海,浪跡天涯,但恐人六域有事,因此製作了一對兒玉佩,一旦域中出現緊急情況,十宗代理便會通過此玉聯系我!”
另一人輕嘶一聲:“人六域出事了?”
“不可能吧?”
“人六域之中有你們那十個代理在,什麽事處理不了?”
某人猜測:“難不成是畜門提前開了?不能吧?我們域都沒動靜,否則早通知我了!”
清風吹過。
一白須老者撫須道:“這個千年之劫可不尋常,或許人六域的大為提前到來也說不定。”
“那也太提前了吧!這還有幾個月呢!”
“誒,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十宗代理內部出了問題,有人叛變搞事之類的?”
“有可能!”
呼。
裴落霍然起身,攥著手中的玉佩碎片:“諸位,域中有事就不奉陪了,我得立即趕回去!”
其他三人也站了起來。
“我們可是‘人域四公’,情同手足,你裴落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不如一起去吧?”
“好!反正也沒啥事!”
“走!”
裴落感激拱手:“那就多謝了!”
這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他心裡沒底,有這三位別域強者陪著那就放心了,一切無虞!
就算凶獸真的提前來了也不怕!
……
十宗塔。
老成持重代理道:“副域主在外域回來還得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們得先穩住陳非群!”
有代理不以為意道:“用得著?他難道還敢悍然攻打我十宗山脈?他攻得進來嘛!”
十宗山脈有九大機關法陣,乃初代域主所創,之後又一次次加強,外人進不來!
金瞳代理幽幽道:“別忘了,當時他怎麽滅的極劍宗?那時不就穿過了防線直落而下。”
一想起這個,幾人不寒而栗。
“那是借助極劍宗老祖的招式,才能攻進來,否則憑他怎麽可能破得了固若金湯的法陣!”
有人指出,“再說了,他攻得了十宗,能攻十宗塔?這裡的防禦乃全域最高級別!”
九大機關法陣並非全部布置在山脈外圍,而是層層遞進,到十宗塔為最強。
老成持重代理敲了敲桌子:“我們不能冒險!誰知道他還會什麽手段,在副域主回來前必須穩住他!”
“怎麽穩?”
老成持重代理沉吟片刻,開口道:“既然真刀真槍拿不下他,那就用糖衣炮彈!”
“給他名!”
“給他利!”
“給他女人!”
金瞳代理說:“一般的名,一般的利,一般的女人可無法打動他,得下血本才有可能。”
說著叟踐又來了,老成持重代理眉頭一皺。
叟踐看了眼空蕩蕩的五個座位,惴惴不安道:“陳非群又派人來了!”
“知道了,來就來,看把你嚇的!”
代理們嗤之以鼻。
然後等叟踐把人帶進來,幾個代理瞳孔一縮,有的不禁站起身,有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金瞳代理錯愕道:“你應該已經死了。”
他親手殺的!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二進宮的戚逾。
此番前來,戚逾已沒上次的緊張膽怯,而是挺胸抬頭,目不斜視,甚至有些囂張。
戚逾解釋道:“殺了一個我的分身而已,這筆仇我可記著呢,要不要再殺我一次?”
他當然不敢將陳非群讓他起死回生的事說出來。
金瞳代理陷入自我懷疑,憑他的實力確定一個人是否是真身還是十拿九穩的,這次卻看走眼了?
呼。
他輕吐口氣,和幾人對視一眼,想著有陳非群那樣的存在在,這種事似乎也正常。
“閣下來有何事?”
老成持重代理問。
至於再殺一次戚逾,有什麽意義?而且反而還會激怒陳非群,這和他的方針背道而馳。
戚逾雙手抱臂,大咧咧道:“還是老事情,先生讓我給你們帶話,麻煩你們利索點,一起去朝京殺他!”
“他怎麽不來我們這!”
一個代理尖聲道,既驚又怒。
戚逾聳聳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話我帶到了,你們要不殺我我就告辭了!真告辭了?”
說著他揚長而去。
等出了十宗山脈,戚逾嚇得一聲冷汗,後怕無比,若他再被掰開,不一定還能再獲救一次。
十宗塔。
有關要穩住陳非群的計劃已經確定,老成持重代理道:“名我想好,利我也想好了,女人的話……”
他看向一個女代理。
女代理柳眉一豎,不悅道:“你們幾個大老爺們解決不了的問題,難得要把我推出去?”
有代理笑著說:“哈哈,我怎麽把咱們的會花給忘了!是了,放眼人六域哪個女人能比的上你,犀寒。”
女代理啪一聲一拍桌子,勁風激蕩。
“別開玩笑了好嗎!”
對此。
老成持重代理肅然道:“你知道,我們沒有選擇,你若不去,那我們可能全都會死!”
……
不久後。
兩道身影離開十宗山脈,一個是叟踐,叟踐心中忐忑,經過這幾次驚變,他身體越發虛弱。
可當他瞥向身旁的女代理時,這個已經500多歲的腐朽老頭一下子有了不少精神。
但他不敢多想,哪怕一絲妄想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對方殺他跟殺隻雞一樣簡單。
終於。
朝京到了。
當兩人降臨,宮廷一下子緊張起來,盡管人們已經見識到陳非群的強大,但誰敢掉以輕心。
畢竟是十宗會!
金衣衛們拔刀相向,很快塗心靖、盤國老祖等人出來,見到又是一位代理,心中驚悸。
但相比上次,總算沒有那麽害怕,再說了,這個代理身姿婀娜,飄飄如仙,雖穿著一身黑色鬥篷,但總歸看起來沒有上次那五個那麽有威脅性。
尤其她身上散發著一種奇特的清香,讓人心曠神怡,如癡如醉,目光挪不開來。
“我特來拜見陳非群先生!”
女代理說,聲音清越動聽,像夜裡的黃鶯在低鳴,給人以無限遐想,永生難忘。
“稍等!”
塗心靖點頭,趕緊去叫。
女代理則表示主動求見,來到了別院門口,旁邊的蘇悟不自地呼吸急促,自慚形穢。
陳非群和浩然門一行出來,見隻來了一個女性代理,道:“你就是十宗所剩的全部?”
“不,”
女代理搖頭,星辰般的眸子多了一絲柔意,“我來是代表十宗向您道歉,請求原諒的。”
“什麽!?”
眾人猝不及防,驚愕萬分,誰能想到昔日裡天威蓋世的十宗竟然會說出這等話!
來求饒!
天!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腦袋像被板磚拍了下那樣,要知道,十宗還遠未出全力呢。
還剩下五個代理不說,就那位人六域至高權力,最強存在的域主都在,幹嘛要認慫?
“哦。”
陳非群不置可否。
女代理上前兩步,躬身行禮,露出誘人的曲線:“還請陳先生見諒!我十宗願奉您為四境之王!”
眾人大為吃驚,不敢相信。
東境王那個名頭陳非群可以不屑,可四境之王,為東南西北四境的王,霸氣無比!
誰會拒絕?
女代理從懷中取出一把寬厚的橙紅長劍,那把劍有一排排菱形紋記,一看就知是一把絕世之劍。
“此劍名為莫阿劍,乃自古以來我人六域的鎮域之劍,削山如泥,斬海如雲,至高無上!”
蘇悟、孟宿等劍客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雙雙眼睛比太陽還要亮,不斷吞咽口水。
其他人就算不用劍的也都目光灼灼,震撼不已。
女代理上前,雙手將劍獻給陳非群,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讓眾弟子一陣心旌搖曳。
陳非群看都沒看一眼道:“小宿啊,這把破劍你就勉強用吧,你要看不上那就當燒火棍。”
艸!
你說的是人話嗎!
諸人驚咆。
“謝大師兄!”
孟宿端不住了,雙手顫抖地接過那把劍,禮數做得極其到位,生怕對此劍不敬。
陳非群睨著女代理問:“這就完了?”
台階下。
女代理輕咬下嘴唇,俯首道:“還有我,我願侍奉陳先生,任陳先生驅使差遣。”
轟!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腦袋都要炸了,一個個瞪大眼睛,呼吸停滯,驚得說不出話。
此刻。
每一個男人像是失去了此生最寶貴的什麽,痛心疾首,悲痛欲絕,絕望地吃味發酸。
甚至許多女人也是。
比如戚芳芳,水輕秋,比如一些女金衣衛。
陳非群眨眨眼:“你說什麽?”
女代理嘴唇咬得更深,硬著頭皮道:“十宗會為表心誠共獻上三樣東西,四境之王,莫阿劍,還有……我。”
陳非群卡了下。
段水流湊上前似笑非笑道:“老大,這是十宗的美人計,你可千萬要把持住!別被誘惑!”
話音剛落,女代理摘下黑色面紗,露出一張驚天容顏,白皙的臉蛋,略施粉黛,精雕玉琢般。
雙瞳剪水,朱唇榴齒,一頭銀白秀發瀑布一般垂著。
整個人美得令人發狂。
所有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呆如木雞地望著。
段水流做了個深呼吸,飲了口枸杞茶潤了潤發乾的嗓子,再次勸道:“老大,穩住!”
被這麽多人這麽看著,高高在上的女代理有些不自然,要知道,至少千年都沒人目睹過她的真容。
她不屑於讓世人看她。
然而這次卻不得不那麽做。
她知道,不用她做什麽自我推銷,只要露出這張如玉天顏,無論是誰都會瞬間淪陷。
“唉!”
女代理心中重重歎了聲,她希望陳非群要點臉,識相的就將她當神女一樣奉起來。
應該會如此。
畢竟是她,人六域第一美人!
想當初,三千年前,她在域中引起了一股股腥風血雨,無數天才強者為了得到她的青睞廝殺。
為了得到她的人,更為了得到她的心,可最終無一人成功,因為這些男人女人不配。
她則穩穩坐上了代理之位,凌駕眾生之上。
女代理心中已經開始暢想,以後陳非群會怎麽費盡心力追她,先得到她的芳心,再得到她的芳體。
越是強大的男人越會這樣,因為他們要展現自己的實力,用實力一步步將女人征服。
“好!”
陳非群滿意地點點頭,女代理露出一抹鄙夷嫌棄之色,一閃而過,心中厭惡至極。
然而下一句話則讓她如墜地獄。
“你很不錯,一雙手纖白柔滑,這樣,別院以後的馬桶都交給你來刷,記得刷乾淨點!”
?
所有人嘴巴一時張得能塞進去蘋果。
你當個人好麽!
有這麽暴殄天物的嗎!
這麽一雙俏麗嫩美的手,你不用來揉肩,暖被窩,再不濟端茶倒水也行,卻用來刷馬桶。
你叫什麽陳無敵,乾脆叫陳無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