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1月2日。
嫩江支隊按命令今天從吉林用鐵路火車輸送,預計傍晚可以到泰來車站,到泰來,離嫩江橋,離我們就很近了。
濱本喜三郎大佐組建的嫩江支隊,由十六聯隊的兩個步兵大隊、野炮第二炮兵大隊、工兵第二中隊,還有鐵道守備、兩個飛行中隊、騎兵第二中隊、無線電班和野戰醫院組成,4000多人。
一早,日本特務機關長林義秀就以關東軍司令官名義,向hei龍江省軍發出警告:“11月4日正午以前,雙方軍隊各自後撤至距江橋10公裡處。在修橋任務完成之前,不得進入10公裡以內,對不答應上述要求者,將視為日軍懷有敵意,當訴諸武力。特此警告。”
特務機關出現嚴重失誤,延誤軍機不可饒恕,特務機關長林義秀被訓斥了。機關長林義秀,在傷腦筋,國內閥門塞進來的高乾子弟,搶了重要軍務,想去搶軍功,已經失聯。少佐啊,林義秀暗自腹議,老子這麽猛,也才是少佐軍銜,出生好就是牛,到哪說理去。不靠譜的坑貨,還立功,耽誤這麽重要軍務,回來等著剖腹吧。軍隊已經集結完畢,不能再等了,又一封電報發送去齊qi哈爾。
齊qi哈爾城裡,日僑某株式會社倉庫,收發報機滴滴響,不久,又一封譯文在慢慢對照密碼本寫到信紙上,櫻花計劃……
……
學生兵們和這裡新兵一起,由老兵教官領去選的靶場練槍。
太子爺也把我們領著一起去了,我們新換的馬四環,怎麽可能嫻熟,特別是我和田芽子,槍法特別的爛。太子爺重點教導我和田芽子兩個新手,脫了毛皮手套,持那馬四環冷冰冰,不得勁,在太子爺的怒吼中,射擊的心驚膽顫。射擊,不計較子彈消耗,還是慢慢的有模有樣,反正太子爺從來不教省子彈,要求我們熟練的哢哢拉槍栓,把子彈對著框在準心裡的敵人快速的打過去就行。
太子爺給我們分組,4個參謀軍官一個隊。
再一隊讓一個年長點參謀長官帶隊,帶上老護衛和田芽子,六爺和道爺。
太子爺帶著長蟲和我,還有北平那個少校軍官,誰讓他還私帶了軍官證,這能撐起太子爺的狐假虎威。
半下午,離晏晝還有些早,我們分散去前沿陣地和兩翼陣地,去好好的記錄觀摩,到時候看結果去分析得失,好的地方要學習,不到位的地方好吸取教訓。
營地的戰地護士那是很熱心,有人去頂數完全沒問題,反正他們習慣在後面等著前面抬傷員下來,他們再去進行簡單處理。現在有大膽的同行也是漲臉的事情,呼喝過來民夫,讓去備馬車送我們過去,這地方,騾、馬車很多,備著運送傷員用的,後方營地戰地護士當半個家,是大爺。
太子爺研究過地圖,選了大興陣地前哨的右翼,田芽子那組去左翼,參謀組認為前沿更重要,要好好研究,就直接去中路,那就全部先去中路看看拆掉的鐵路橋,再兩翼隊伍分開走。
“太子哥,你怎不帶上我呢?”田芽子在路上跟太子爺抱怨,剛才太子爺是長官下命令,不能抱怨,不能插嘴。
太子爺哄著田芽子道:“你機靈點啊,記得聽老護衛的話,你沒問題,好的很,能行。”
“哦……”回答讓田芽子很滿意,田芽子轉過頭就和自己組員去抽煙打屁。其實我知道,田芽子太跳脫了,太子爺考慮的事情太多,遇事根本沒空去管誰,還是跟著老護衛安穩。
“田芽子,去了前線,最好別抽煙,特別是晚上,千萬別抽煙,記好了,要真想抽,去防炮洞裡面抽。”太子爺很嚴肅,其實這話也變相的說給我們全體人員聽。
“知道了,太子哥……”田芽子認真記下,知道太子爺說的都是保命的事情。
“抽煙會出事?”跟著我的小萌新偷偷問我。
我都懶的搭理,聽命令做事就行,考慮那些費腦子的事情幹嘛,東問西問的學生賊討厭。
見我們都不搭理,少校只能回答,秀一秀存在道:“晚上抽煙會暴露位置,有煙頭就是靶子。”
“蹲戰壕就沒事了唄。”
“還是會找到微弱的亮光異常,迫擊炮會炮擊。”少校無奈的回答,指了指長蟲背的望遠鏡,瞄了一眼學生兵,像看到個傻子,肯定在想離這傻子遠點,別被連累了。
“哦……”學生兵知道自己問了傻問題,教養又讓他道:“謝謝長官。”
我看著不落忍,安慰小家夥:“到時候跟緊我,別亂跑,讓你幹啥就幹啥。”
前幾天老護衛也是這樣跟我和田芽子說的,不知不覺間,我已經上升為半個老兵,自我感覺良好。學生兵,人其實不傻,就是有點不經事事,槍學的時間那麽短,就已經有模有樣,比我都強。
黑省軍隊,絕大部分都是省防軍,守備部隊,用的步槍,清一色使用自己兵工廠生產的遼十三年式步槍。
遼十三年式步槍,又稱“韓氏七九步槍”、“韓麟春造”,栓動步槍,橋夾壓彈一排5發,使用7.92mm毛瑟步槍彈,是毛瑟和日式三八步槍的混合體。最大的差異是槍栓的構造,槍栓內的撞針部,采用內部彈簧的設計,拉柄頭為橄欖狀,槍栓上無導引助,因此與平常的毛瑟槍栓不能互換。
我看著學生兵在練習,不怕冷的玩著槍栓,就問道:“娃子,你叫啥?”
“郝有錢。”臉微紅又無奈輕聲回答,知道接下來就是無數次一樣的對話。
“好有錢?”
“赤色的赤,右邊一個掛耳,那個郝,家裡我這輩是有字輩,爹取了個錢字,想我以後不缺錢花。”學生兵很順暢,這話應該說過無數遍。
“哦,那個……好啊。”默默在心裡勾了好幾遍,楞是沒有知道哪個字。
“有錢啊,別亂玩子彈,不管子彈上沒上膛,都要習慣關保險,長官我可不想死你手裡。”當長官的感覺真好,這長官得好好當幾天。
“好的,長官。教官教過我們,這樣……就關了。”
學生兵把槍栓推上,把槍栓後的保險扳到右邊關閉保險。
“有錢啊,你這槍要注意。槍機尾部沒有定位銷,你關閉保險,拉出槍機,機尾還是可以轉動,就無法推回去,子彈也不會上膛的,要是強行推回去,槍就可能壞了。記清楚,別慌的出錯,要命的事情。”我拿過自己的馬四環比這槍機尾部警告這好有錢。
“啊……”
“還有啊,你記得槍口沒事千萬別對著人,容易出事的,不是別人出事,是你自己要出事的。”
“啊……”
“啊個屁啊,不聽話,揍死你。”
“……”
……
哈爾濱街頭,郝有錢的父母領著一群管家、護院、傭人,這樣漫無目的尋找好幾天了。
今天才打聽到,一大群學生結伴去了黑省省城,要去參軍打日本鬼子,這可是晴天霹靂。
不死心的母親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孩子還在哈爾濱,沒有真的去,滿哈爾濱城的找。
遊行隊伍募捐箱,當爹的想著孩子,讓管家把身邊帶的錢全捐了,母親眼淚一陣一陣,跟著喊過傭人就去掏皮包。
母親掏空皮包,想想娃娃在這樣滴水成冰的時候跑出去,缺吃少穿的過活,還上戰場,更是要親娘的老命,咬咬牙,把左手心愛的手鐲強擼了下來,又捐了出去。
可把當爹的嚇的不輕,親娘嘞,那可是傳家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