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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靖康開始》第385章 禮物帶沒有
為了穩定朝局。

大張旗鼓南下的艦隊,也只是在海上張牙舞爪。

根本沒有跟地方官們吱聲。

也沒有讓明州,福州,泉州,廣州等地的地方官員接待。

只是途徑幾個無人島嶼時候,還搞了幾次實彈射擊。

各艦齊射,萬炮轟鳴。

一路吼吼。

一直到了南洋馬六甲海峽。

港口迎接的禮炮,他們看來,稀松平常了。

二十多天的航行,才正式的停靠一個軍港和城市並在一起的港口星城。

“北風呼嘯,廟街都開始下雪了,這裡溫暖如夏啊!”

“就是,這日頭好毒,曬的眼睛都睜不開!”

“也就是這裡,才能稻谷一年三熟,各種水果,海鮮長滿了山林海岸,這哪裡是什麽蠻荒之地,就是瓜果之鄉!”

眼看著星城百姓,在碼頭上舞獅。

到處飄揚著宋旗。

官兵維持秩序,阻擋蜂擁而至的百姓。

文武列在兩邊,拱手相迎。

朱璉牽著女帝,趙佶身後跟著幾個嬪妃,昂首闊步下船。

甲板上的太學生一個個翹首期盼,嘰嘰喳喳議論,等著太學教習的安排。

海上飄了那麽多天,軍港宿營也在船上。

今天總算是能下船了。

也不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還能感覺到搖晃。

“趙羽,曬這麽黑,我都認不出來了,在南洋呆的還習慣?”

“太太上皇,能為我大宋鎮守海疆,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每天看著來往的船隻,我很榮耀!”

趙羽是老水師了,昔日護送過趙佶去高麗。

如今調到南洋,掌管著南洋艦隊近七十條蒸汽艦。

扼守太平洋和印度洋通航的隘口。

整日嚴格按照李敬部署進行操練那些個新兵蛋子,日子過的蠻充實。

趙佶和趙羽敘舊。

路過的朱璉牽著趙柔嘉左顧右盼,兩個郡主她是認識的。

可是郡主旁邊的一個面孔,讓朱璉睜大了眼睛。

“你是康王妃邢秉懿?你怎麽會在南洋?”

“回太后的話,妾身昔日被金人押著南下,走到燕京附近,遭遇了宋金之戰。那些金人跟漢奸拉著我和太妃上山做了匪,一躲就是一年,後來剛下山,就遇見宋軍,太妃呼救,被金人殺了,宋軍衝過來救出爾等!”

朱璉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趙玉盤,頓時明白了,想必她被救出來時候,偽帝趙構也被判處終生礦場勞役。

輾轉被趙玉盤知曉了下落。

於是安置在了這裡。

“你可知,神佑,佛佑就在船上?”

“妾身在登州見過她們,得知康王罪行,無顏面見太后,懇求玉盤,福金能找個地方,讓我為康王贖罪,為女兒祈福!”

“你可知,康王也來了南洋?”

邢秉懿聞言,猛的身子一顫。

連忙向旁邊匯集的朝臣看去,除了長公主們,她並沒有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

更沒有那個曾經魂牽夢繞的人。

“別看了,他是單獨關押在船上的,不得上岸,待會到了星城,找機會跟靖王求個情,你我一起去看康王!”

康王稱帝,在報紙上對朱璉和李敬極盡編排,朱璉不是應該對他恨之入骨嗎?

怎麽會還去看望。

一頭霧水的邢秉懿強壓住自己好奇心。

連忙點頭。

“太后,星城扼守南洋,西洋之要衝,富裕繁華,還帶著濃濃的熱帶風情,等太后到星城路府安頓,我陪太后去街上走走?”

“哦,這裡沒有歹徒嗎?你居然敢邀請我上街?”

“嗨,靖字軍,水師,

碰見當地土人就抓去挖礦,連種田都是西洋過來的番人,宋人在這裡,大部分都是商戶或者是水師,各欽命軍的家屬,走在街上也昂首挺胸,可自豪了!”這件事朱璉聽說過。

也不知道李敬怎麽對那些土人和番人如此記恨。

碰見一個,就抓一個,不是去挖礦,就是去伐木。

甚至還有商人在水師,靖字軍的縱容下,派人進山抓人,本地的女人的通通送到大宋去賣了。

回頭看向李敬,他正在聽章丘堂哥李教給他匯報。

“靖王,你從靖康大陸運回來那些樹,我全部種下了,種子成活也很多,橡膠樹好像很適應這邊的環境,長的很好,你交代那個割膠,我們也在對一些較大的樹進行嘗試,此番過來,你要不要去看看!”

“現在不急,我們遠航未必從星城回去,等明年開春,你派人把橡膠送到登州,當前的重要任務還是擴大繁殖,不管你用扡插,還是種子繁育,盡快給我把種植規模擴大,我明年會再派人給你送來一批樹苗!”

“明白!”

“橡膠園,後續產業需要投資,三個長公主都盯著,我只能給你留一成份子!”

“嗨,一成不少了!幫自家兄弟做事,還計較這個,何況我順手而為。南洋有的是山林,現在不管是軍民,都在伐木往廣州,泉州送,空下來的地方,正好種橡膠!”

李敬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嘴上這麽說,其實怎麽回事,李敬清楚的很。

南洋的橡膠等熱帶水果,在大宋頗受歡迎。、

雖然價格不是特別高,可是運輸便宜,各地星羅棋布的批發市場又讓走貨特別快。

產多少,買多少。

供不應求的局面帶來的利潤可不低。

多種植橡膠,果樹就少了。

“對了趙羽,讓你去給女帝找的禮物,你去找了沒?”

“找到了,船隊剛回來,星城人都沒見過這些好奇玩意,我怕引起混亂,沒敢帶到碼頭來!”

“真的?”

“真的,那老鼠,太猛了,會打人,踢人。還有那個烏龜,好大,都放在籠子裡了。對了,我還照你的吩咐,放了幾十隻兔子在哪裡!”

李敬噗呲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這也算是他的惡趣味吧,那片大陸,遲早要去的。

先丟點兔子上去,等他們去了,就泛濫了。

鼠肉有點膈應人,還是兔子好吃。

果然,朱璉,趙佶等人到了星城路鎮守使的府衙,趙柔嘉就被院裡琳琅滿目的各種動物吸引了。

“哇嗚,這是什麽東東,好可愛!”

“李敬,趙羽,我可以抱它嗎?”

“女帝,這東西很挑食,隻吃樹葉也樹枝,一般的書他還不吃,就是一種桉樹的,我們這裡還不產,我讓人挖了一些小樹苗回來種著,都不夠它們吃!”

趙羽是真後悔了,他看見這玩意好看。

一口氣抓了五隻考拉回來,也讓拖船帶了好多小樹。

滿滿航行,這一路吃下來,頭都大了,悔死他了,當初就該隻抓兩隻。

趙羽把木籠打開,取了一只出來,趙柔嘉抱著就瘋跑,跑去跟長公主們炫耀。

倒是李敬對著袋鼠舉起了小拳拳。

誇讚趙羽有心了,把這些動物洗的乾乾淨淨。

可趙柔嘉這麽一出去,衝了幾個長公主進來。

連禦林軍統領趙金兒也跑來了。

“剛剛女帝抱出去那個考拉,還有沒有?”

“現在喜歡,之後就等著哭鼻子吧,這玩意挑食的很,除了桉樹葉,其他一律不吃,路上能活活餓死!”

李敬和趙羽打開籠子,給趙金兒,趙金姑,趙金玲,趙金印一人發了一隻。

笑著調侃她們。

她們才不管,一個個抱著考拉去顯擺去了。

來晚了趙玉盤,趙福金咬牙切齒的對著李敬耳邊低語。

“這麽可愛的東西,不給你女兒留兩隻?”

“過幾年吧,現在她們連路都不會走,這東西比熊貓還難養,等新都建城了,送一批桉樹附近種著,有了吃的,才能養活!”

女兒根本就沒有帶出來,興師問罪,也是只是假象。

趙玉盤這次來,是好好跟李敬解釋趙構的事情。

不管是邢秉懿到南洋做記功使,還是趙構從靖康大陸回來。

她都瞞著李敬做的。

趙羽很有眼色,看著兩個長公主跟李敬低語,連忙借口要去看看下屬準備吃食,走出了院子。

“邢秉懿是劉錡所部救出來的,當時老九已經被宣判了,我看見你都沒有把老九的罪行遷怒神佑,佛佑她們,自作主張,派她來南洋!”

“沒事,你們是姐弟,血濃於水!”

相比後世的伏地魔,趙玉盤已經做的很好了。

不管是邢秉懿來南洋,還是趙構差點病死,李敬都知道。

只是裝不知道而已。

他就喜歡看趙玉盤和趙福金一副羞愧的樣子。

“我把老九接出來了,還放他去陪大哥,就在身後的廟街號上!”

“你高興就好!”

“真不怪我?”

論說,以趙構的作為,凌遲他都不過分。

可是這年代的趙家是皇族。

在百姓心中,能懲處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罪有應得了。

再說,靖康之難,坐山觀虎鬥,好多苦主已經死了。

爭帝這點事在百姓眼中,離他們太遙遠,沒有切膚之痛。

趙家三個長公主為自己生下了兒女,還有一個女帝等著長大。

朱璉和趙桓都不追究。

他去當什麽惡人。

再說,趙佶和趙桓在手裡都翻不起浪花,更別說趙構了。

“李敬,樣子還是要做給天下人看的,我讓他去陪大哥在扶桑圈禁,偶爾讓邢秉懿和神佑,佛佑她們去看看?倘若兩人有心悔改,可以等女帝登基,再放寬一些!”

“我沒事,這件事,你和福金商量著辦。”

讓趙玉盤主動囚禁趙桓,這件事本身就留著一些元轉的余地。

李敬心裡清楚的很。

趙玉盤利用趙構捆綁趙桓,在跟趙桓松綁的同時,也能緩和朱璉和李敬的關系。

趙構能得到一些好處不說。

彌補朱璉對李敬心裡那道裂痕。

“謝謝我的靖王!”

趙福金在一邊眨巴著眼睛,看著趙玉盤剛動情的準備親吻李敬,忽然看見邢秉懿攙朱璉走進來。

一頭連忙縮回去。

頓時笑的彎下了腰。

朱璉和邢秉懿也很尷尬,愣了好一會,才開口。

“靖王,康王妃自靖康之難,從來沒見過九弟.........”

“太后,卑將什麽都不知道,卑將告辭!”

李敬看著朱璉一臉錯愕,向她指了指旁邊羞紅的張臉,跑的比兔子還快。

動作有些滑稽,讓趙福金再次笑彎了腰。

倒是趙玉盤紅著臉,開口解釋。

“皇嫂,剛才李敬讓我全權處理大哥和九弟的事情,畢竟這是我們皇家自己的事,他覺得一個外人,不好意思參和,或者跟他以法度治理國家的理念不一樣!”

“這混蛋,他是外人嗎?”

朱璉咬牙切齒的感慨,又對著趙玉盤開口。

“我記得大妹答應過,到了南洋,許太太上皇和我一起登艦看人?”

“沒有問題,既然把皇兄和九弟帶來遠航,肯定不會藏著不讓皇嫂看!”

朱璉點了點頭,又考慮了一下。

“我們能否現在就去!”

“要不要叫父皇,母后!”

“不用,給康王妃一個單獨見九弟的時間!”

還單獨見,你以為他是趙桓啊。

趙玉盤已經從昔日臨安的一份信息中獲知,趙構現如今跟一個宦官沒有區別了。

只是她沒有說,也不知道怎麽跟邢秉懿開口。

甚至都不知道趙構知道生母已經遇難,是什麽表情。

朱璉是個急性子。

知道晚宴還有一點時間。

朝臣都在客棧,跟太學生一起。

趕緊找來不正經的禁軍護衛都統趙金兒。

幾個女人就踏上運來的馬車,在護衛的保護下,到了碼頭。

都還沒上船,就看見船上的趙桓,趙構,翹首以盼。

“秉懿,你還活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當趙構看見登船的邢秉懿牽著神佑,佛佑一起來看自己。

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倒是趙桓在一邊冷眼中有些鄙夷。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昔日你要是派兵堵一下金人,就能給李敬和宗澤創造一旦時間,哪怕是一天,或許汴梁就不會淪陷了。

那樣李敬不會坐大,你我也不會如今日一般,成為階下囚徒。

坐山觀虎鬥的時候。

你怎麽沒想過神佑,佛佑,還要邢秉懿。

“王爺可安好?”

“我已經不是王爺了,現在就是一個罪人,談不上安好,秉懿輕減了好多,也平添了好多歲月的痕跡!”

到南洋的邢秉懿,忠實的執行著趙玉盤所有指令。

根本顧不上防曬。

臉色黑了。

還不到三十就被海風吹出了皺紋。

看的趙構淚流滿面。

“都是吾之罪過啊,吾愧對父皇,愧對趙家列祖列宗,吾對不起秉懿,也對不起神佑,佛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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