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目光微動,迅速調出溫豐茂的個人檔桉。
溫豐茂,男,三十七歲,大州市老莊人。
“十年前溫豐茂還在老莊內,也就是說那次的靈異事件他也是受害者,為什麽其他人沒有脫離老莊,可偏偏溫豐茂卻能夠脫離老莊,還成為了一名馭鬼者。”
大州市。
一輛出租車從機場方向開過來,坐在後座上的男子面色蠟黃,死灰,帶著怪異的皺紋,就像是出現皺著的紙張,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汽車停在臨河花園,男子從車上下來,找到了臨河小區售樓部,這裡已經被重新建造,成為臨河集團大本營。
喬慧欣就在這裡工作,擔任總部對接隊長的負責人。
“隊長柳三!”喬慧欣看到柳三,迅速走了過來。
“我要見周書,你聯系他,我有要緊事情和他商量。”柳三聲音冰冷,目光麻木,泛著冷光。
“周書現在正在處理靈異事件,你還需要等一會兒。”喬慧欣開口道。
“那好,我等一會兒。”柳三找了個地方坐下,身體僵硬的像是一團紙一樣。
喬慧欣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季動。
十二隊長之一的紙人柳三,她看過柳三的檔桉,顯然這次來到大州市的不過是柳三的一個紙人,應該是傳遞某種信息。
總部的一些信息只有隊長有權知曉,他們對接人並不清楚,這也是在隊長計劃開始實行之後,而一般這類重要的信息都是牽扯到了大型靈異事件,喬慧欣心如明鏡,從大京市過來,恐怕也只有那起靈異事件了。
此刻老莊,周書還在盯著銅鏡,根據老者所說,他們的屍身都關在了銅鏡內。
那麽銅鏡內是自成一片靈異事件,想要進入這片靈異事件,就需要觸發某種媒介。
同時他的內心還有另外一個疑問,那就是溫豐茂究竟是怎麽擺脫這銅鏡的限制,甚至還成為了馭鬼者。
甚至他內心感覺,溫豐茂並沒有死。
“這些人依托著銅鏡的靈異力量活著,而外邊的溫豐茂只不過是靈異組成的,至於他為什麽能夠脫離銅鏡,顯然跟銅鏡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只要進入這銅鏡世界,應該就能知道溫豐茂離開老莊的秘密。”
“只是該如何進入。”
周書目光微動,身邊有鬼燭火憑空燃燒跳動,森然的鬼域將他籠罩,他伸手再去抓銅鏡,手掌竟然伸入了銅鏡之中。
可以!
見自己的嘗試奏效,周書便直接進入到了銅鏡世界。
房間裡又恢復陰暗的環境,供桌上一面明晃晃的銅鏡靜靜地擺放在上邊。
就在周書進去沒多久。
老宅的院子裡響起沉重的腳步,一個樣貌還算年輕的男子出現在院子裡,他神色僵硬麻木,渾身布滿泥土,樣貌十分熟悉。
如果周書在這裡,定然會大吃一驚。
因為這人就是死在船上的溫豐茂!
他走到院子裡,看著打開的堂屋大門以及供桌上的銅鏡,目光微動,走了過去:“終於等到這裡一天了,銅鏡衍生出來的靈異,只要我能夠在穿過銅鏡,回到自己的屍體內,我就能夠成為一個異類活著,不需要擔心靈異複蘇問題,更不需要擔心壽命問題。”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激動,這一步,他走了十年。
而現在,終於成功了,這一切都要感謝周書。
周書給了他莫大的驚喜,原本計劃還要在登上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周書的到來直接提前了計劃的實施,他現在可以提前進行嘗試,只不過過程依舊十分凶險,為了找回在輪船上丟失的靈異力量,
他耽誤了很長的時間用來實行自己的計劃,只是不曾想這次計劃卻出乎意料的順利。也多虧了周書的幫忙。
周書已經進入到了銅鏡的世界,這裡是一片昏暗的世界,不遠處是一個死寂的村子,村子十分破敗,像是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居住了一樣,家家戶戶大門緊鎖,道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這裡就像是老莊的複刻版一樣。
“鏡子中的老莊。”周書走在村子裡,目光掃過四周,一片死寂安靜,這裡沒有一個活人。
除了村子有點破舊之外,一切看起來都和現實中的老莊一模一樣。
而在村尾,他竟然又看到了一個古宅。
“鏡中古宅!”
周書停在牛棚前,看著眼前這棟落魄的宅子,目光微動:“這鏡中古宅內不知道有沒有那個銅鏡。”
就在他想著進入老宅裡看一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別進去,進去之後你就出不來了。”
“嗯?”周書轉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頓時有點驚訝:“溫豐茂,你果然沒死,外邊的人都是靈異組成,而你又是老莊人,十幾年前的那件事你一定也有參與,只是你用了某種方式能夠脫離限制銅鏡的限制,我早該想到的,一直以為你已經死了。”
溫豐茂,便是上一任的大州市負責人。
“雖然沒死,但也快死了,我這次來就是想要脫離這東西。”溫豐茂抬頭看著鏡中古宅,目光麻木,他看向周書,目光讚歎:“我倒是沒想到當初我引進的新人,竟然成為了總部赫赫有名的隊長,你在靈異圈的風頭可是如日中天,被稱為靈異圈第一人。”
“虛名罷了,我對這一切都不感冒。”
周書澹澹的說道:“你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麽一切都好辦了,我打算解決這起靈異事件,你來幫我。”
溫豐茂搖搖頭:“你解決不了,這件事情非常棘手。”
周書不吭聲,盯著他。
溫豐茂繼續道:“銅鏡是一切的根源,也是所有的媒介所在,只有找到銅鏡,才能夠解決這起靈異事件。”
周書沉思:“銅鏡已經找到了,你告訴我方法即可,若不然我就按照自己的方法來。”
他怪異的看了眼周書,搖搖頭:“如果真的有這麽簡單,我也不至於被困在這裡十幾年的時間。外邊的銅鏡並不是真的銅鏡,只不過是一個鏡中鏡。”
“鏡中鏡!?”
周書抬起頭看向老宅,似乎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真正的銅鏡其實隱藏在鏡中鏡中鏡,而外邊的只不過是一個鏡子裡的倒影。”
“沒錯,鏡子中的鏡子,真正的源頭沒人知道在哪裡。”
“難怪我外邊的鏡子看不見任何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