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白道門下,大片陰影垂在地面,更木劍八背靠著門,盤起腿坐在那裡,纏有大量繃帶的斬魄刀擱在肩膀,黑色眼罩遮住右眼。
偶爾刮過的微風吹響發尖鈴鐺。
他正在閉目打盹,沒有繼續在瀞靈廷盲目跑。
野獸有野獸的行事方法。
上次到處跑找不到白石,這次他吸取上次的教訓,決定坐在白道門等待。
至於為何他確定入侵者有白石,單純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直覺。
在白石外放靈壓的那一刻,更木劍八的腦海擅自斷定對方就是期待已久的獵物,從而驅使他在這裡等待。
即便是先前真央區爆發眾多強者的靈壓,他都沒有選擇離開。
因為十二番隊長,四番隊長,八番隊長,七番隊長,六番隊長,二番隊長這些人已經支援上前。
更木劍八所在的位置,距離真央區最遠,他跑過去的話,對手早讓其他隊長挑完,還不如相信直覺,繼續守在這裡。
現在看來,他的直覺和運氣都不錯。
明明沒有微風拂過,發尖的鈴鐺依舊響個不停,更木劍八睜開左眼,嘴角扯出一抹興奮的笑容,人緩緩從地面站起來。
三道人影由遠至近,落在白道門前的廣場。
中間的人留有一頭銀色單馬尾,身披白色圍裙,戴有肩包,金色皮夾克綁在腰間,一把刀插在左腰。
“終於見到你了,白石。”
更木劍八一手拔出斬魄刀,一手將刀鞘插回腰間,滿臉獰笑道:“你們要一起上嗎?”
白石笑了笑,攤開手道:“你和我打之前,先問問我的兄弟答不答應。”
痣城雙也被推出來擋刀,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反而順著他的話道:“更木,你配不上劍八的稱號。”
“哈?”
更木劍八有些疑惑,隨即臉上露出笑容道:“你要是能殺死我的話,劍八的名稱隨時可以拿走。”
“不需要,我已經有了。”
痣城雙也的回答讓更木劍八心裡升起一絲疑惑,歷代劍八的傳承都是殺死上代劍八獲得,他之前的劍八,拋開最初的八千流外,應該都死了。
“劍八的傳承偶爾會出現意外的情況,我就是那個意外。”
痣城雙也平靜地述說自己的經歷,“身為第八代劍八的我,因和中央四十六室意見產生不合,被關入無間。
空缺的劍八之位讓副隊長五助接任,不久,鬼岩城擊殺五助,成為第十任劍八。
再過一段日子,你擊殺鬼岩城劍八,成為第十一任劍八。”
“原來如此!”更木劍八並不懷疑他說的話有假,滿臉興奮之色,“我說那種蠢貨怎麽能擔任劍八的稱號,其中還有這種故事嘛。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讓我們痛快地廝殺吧!”
“你太弱了。”痣城雙也如實說出自己的評價,並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果斷出手。
噗噗,大量鮮血從更木劍八的身軀往外噴出,仿佛是數不清的刀刃在一瞬間砍下。
“唔,”更木劍八嘴裡發出悶哼聲,高大的軀體變得搖搖欲墜,朝前噗通倒下。
“沉溺於擊殺弱者的榮光,不思進取,反而封閉自身靈壓,壓製自己的實力,更木,你太自負了。”
痣城雙也沒有稱呼更木為劍八,或許是在他冷漠外表之下,同樣對於劍八這個稱號懷著某種感情。
不太願意看見更木這種弱者背負劍八的稱號。
可殺了更木又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不想和護廷十三隊開戰,隻想盡到死神的本分,充當維持現世和屍魂界之間平衡的齒輪。
“小劍……”草鹿八千流叫了一聲,沒有上前,還是待在那裡。
更木劍八視線變得模糊,鮮血在身下逐漸蔓延,心中滿是疑惑,發生什麽事情?難道說我敗了?
“好厲害,”志波空鶴滿臉震驚之色。
沒有揮刀,沒用鬼道,卻在一瞬間讓更木劍八重傷倒地。
第八代劍八,無間的犯人,在這樣強大的實力下,被徹底坐實。
志波空鶴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她厭惡死神,又不得不承認死神確實在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轉,沒有造成太大的動蕩。
假如無間的犯人都逃獄,屍魂界還能有眼前的和平嗎?
流魂街和瀞靈廷怕不是要淪為強者們相互角逐的戰場,變得血流成河。
“空鶴,還愣著幹嘛,我們走。”
白石沒有感慨那些,他比痣城雙也、志波空鶴,更能明白更木劍八的可怕之處。
眼下被秒,單純是更木劍八戴著限制靈壓的眼罩,就像是最強王者的高手常年混跡在青銅局,驟然回到最強王者局的比賽內, 被各種秒殺很正常。
可要是以為能一直秒殺,那就是癡心妄想。
白石隻想趁著更木劍八沒緩過來之前,趕緊從白道門離開,“痣城,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不,我留在瀞靈廷還有些事情要做。”
痣城雙也拒絕他的邀請,表情冷淡道:“下次見面我會給你一個詳細的計劃。”
“沒有就聽我的方案,先殺進去再說。”
白石嘟囔一句,覺得對方考慮太多。
論布局的話,藍染、浦原喜助他們的布局還不夠高深嘛。
最後呢?
還不是要靠實力硬拚。
沒那個實力的話,計劃做得多麽詳細,都是白搭。
“嗯。”痣城雙也做出回復,手一抬,白道門的側門無聲打開,露出通往外面的道路。
兩人齊齊向外跑去。
痣城雙也揮手,又讓側門重新合攏,轉身想要離開。
更木劍八緩緩站起來,他是那種很抗揍的類型,只要敵人攻擊沒有超出自身實力太多。
基本不可能讓他倒下。
沒立刻起身,僅僅是在想敵人是怎麽砍中自己?
想不明白,也不妨礙他戰鬥的欲望。
更木劍八單手扯掉右眼罩,靈壓蹭地爆發,周邊靈子沸騰起來,滿臉興奮道:“讓我們繼續廝殺吧!!”
“無聊,”痣城雙也說出兩個字,沒有留下來戰鬥,如一抹輕煙消散在空中。
“誒?!”
更木劍八高昂的戰意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人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