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徹勇音雙手撐在清涼的地面,頭抬起,封閉的領口稍微變得拉開。
從白石這個角度,能通過拉開的領口,窺見廬山真面目。
“咳。”
戰術性乾咳打斷她的話,“勇音,有什麽事情你先起來說,這樣趴著,胸都能看見。”
“誒?”
她低頭,面瞬間紅了,手急忙合攏,頭再次磕在地上,“白石隊長,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事情的原委,白石有點懵,卯之花要教更木劍道?
這劇情是不是太早了,一護連精子狀態都不是。
他手捶捶額頭,目光望向對面的松本亂菊道:“這是真的嗎?”
松本亂菊點頭道:“嗯,我從朋友那裡聽來的消息,絕對可靠,就是生命有危險,這點源於我們的猜測。”
白石手摸了摸下巴,覺得有必要確認清楚,別鬧出什麽烏龍事件,“勇音,你先回去問清楚是怎麽回事,我們再談談該如何做。”
“白石隊長,看卯之花隊長的那個態度,絕對是有問題,我怕問。”
話還沒有說完,白石打斷道:“勇音,這不是你覺得能湖弄的問題,必須問清楚。
為什麽治療番隊的卯之花隊長會跑去教戰鬥番隊的更木劍八。”
“隊長。”
松本亂菊覺得他的話過於嚴厲。
虎徹勇音咬了咬嘴唇,心裡下定決心道:“亂菊姐,白石隊長說得沒錯,我這就去問清楚!”
“嗯,問清楚再回來,我絕對會幫你。”
白石伸手撩起她的淺紫色鬢發,一臉溫和道:“所以你別露出這麽悲傷的表情,讓我的心都要碎了。”
冬。
心臟在一瞬間跳動,那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強烈,幾乎要跳出胸口。
下午積累在心中的慌亂,在臉頰掌心的溫度逐漸消散,虎徹勇音心安了不少,面色微紅道:“嗯。”
“起來吧。”白石伸手扶起她,親自送到門外。
回來的時候,他看見松本亂菊一臉複雜道:“隊長,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對勇音也有想法。”
“你胡說什麽,我只是看勇音那麽傷心的樣子,想要安慰她。”
白石翻了翻白眼,覺得她的思想真是太齷齪了。
任何一位正常的男人看見認識的美女露出傷心表情,有能力的話,都會選擇上前安慰吧?
他只是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
“嘖嘖,”松本亂菊一個字都不信,前任的志波隊長,性格同樣輕浮,但僅限於口頭上。
這位是口頭和行動都有。
碎蜂隊長、音夢、空鶴、現在是勇音,未來還不知道有誰,真是花心大蘿卜。
松本亂菊心裡滴咕,手端起酒杯,“算了,不管那些,繼續喝。”
“還是少喝點,多吃菜,我怕等下喝醉了,不能幫勇音出主意。”
“慢慢喝沒事啦。”
她是酒中女豪傑,一點都不慫。
白石只有拿出以前酒桌上的本領,嘴唇沾酒,一杯到尾。
喝到天黑了,室內點起燈,食盒裝得菜都吃光。
松本亂菊臉頰微微泛紅,手一拍桌子道:“你不覺得志波隊長很過分嗎?說走就走,一點交代都不留給我,完全是不信任我的能力。”
“好啦,別那麽生氣,喝酒。”
白石沒跟著埋怨志波一心,舉杯勸酒。
松本亂菊眼眸微眯,道:“你這一杯喝了多久?這次絕對給我喝光。”
“沒問題。”
白石碰一下酒杯,一口氣將酒都喝光,沒接著倒,眼眸望向敞開的門口。
門外的廊道昏暗。
從那裡走出一道高大的身影,眼眶紅紅,
證明她剛剛哭過,表情有幾分茫然,似乎是迷路的旅人,步伐顯得很呆。松本亂菊回過頭,連忙起身上前道:“勇音,卯之花隊長將事情都告訴你了?”
“嗯。”
虎徹勇音點頭,還是沒回過魂,“原來卯之花隊長是初代劍八,一個時代只能允許一個劍八存在,這是她立下的規矩。
她說不想打破自己立的規矩,還說,再次和更木隊長交手,兩人只能活一個。
她的希望渺茫,但還是堅持要去戰鬥,那是她的信念,希望我能理解。”
說到這裡,虎徹勇音徹底茫然了,“我該怎麽辦?”
不問清楚還能抱著擅自行動的念頭搗亂,一問清楚,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知曉卯之花隊長的覺悟。
她徹底不知該怎麽辦。
隨意插手,那就是侮辱卯之花隊長的覺悟和尊嚴。
接受過的教育和規矩,都不允許她那麽做。
“勇音……”松本亂菊眼眸低垂,果然變成這樣。
當一個人下定決心,並付諸行動的時候,另一個人能有什麽理由去阻止呢?
沒有。
就如當初,在那個漆黑的夜晚,她也是看著銀的背影越來越遠。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跟在後面,努力追逐。
屋內氣氛變得壓抑。
白石只知道,劇情真的提前了,對她們的反應覺得莫名其妙,問道:“既然確認了,那我們是不是該商量如何阻止?”
虎徹勇音抬起頭,驚愕道:“我們還能阻止嗎?”
“你這不廢話嘛,不阻止你先前跪下來求我幹什麽?”
“可那是不清楚卯之花隊長的真正原因, 現在理解了,阻止就是踐踏她的尊嚴和覺悟。”
虎徹勇音越說越覺得眼前一片黑暗,又快哭了。
“那就踐踏啊。”
白石毫不猶豫說出很過分的話語,就像是光刺穿她眼前的黑暗。
和勇音、亂菊她們不同,白石並非是真正的屍魂界居民,不認為一個人的覺悟和尊嚴絕對不能踐踏。
當然,他不是嘲諷覺悟和尊嚴是沒用的東西。
他同樣覺得,尊嚴和覺悟值得一個人拚上性命。
但那是要分人、分事。
假如是保衛家人或者是在國家生死存亡的那一刻,奮勇作戰,死而不退的話,那種尊嚴和覺悟,比鑽石都要閃耀,值得人尊敬。
卯之花的理由,說實話,白石找不到一點需要尊敬的理由。
那就是一個頑固的大姐姐陶醉於死亡美學,所以選擇如櫻花般凋零。
虎徹勇音瞪大眼睛,還是不敢相信道:“那,那可是卯之花隊長啊?!我們真的能那麽做嗎?”
“廢話,說什麽一個時代只能有一個劍八,痣城劍八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白石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卯之花就是活太久,雖然胸依舊堅挺,腦袋其實早已僵化。
我們身為新時代的靜靈廷弄潮兒,思想要開放、大膽,不能盲目聽老一輩的話。”
這一番話當真是如撥雲見日,聽得虎徹勇音茅塞頓開,心裡再無猶豫道:“白石隊長,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為今之計,唯有我犧牲色相,用美男計讓她找回活著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