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麽說。

　涅音夢還是在緊張的時間裡，抽出幾秒換一身漂亮的衣服。

　久違重逢，總不能讓自己穿著平平無奇的衣服，走到白石面前。

　她特意選擇哥特式風格的開叉連衣裙，整體色調是黑色，在領口、袖子呈現出鮮豔的紅色蕾絲。

　底下的裙子是斜開叉，表面有幾朵紅色玫瑰點綴。

　涅音夢在全身鏡前面轉個圈，覺得自己這身打扮完美，最後穿上黑色長筒高跟鞋。

　她用紙條裹上記錄和傳訊的裝置，藏在胸口，便往外跑。

　屬於死神必備的瞬步技能，她不會，只能利用自身魂魄的力量進行高速移動，朝著大靈書圖書館那裡跑過去。

　有視線在暗處監視。

　“那是涅音夢，涅繭利的副官，打扮成那樣是想要去幹什麽?”

　赫麗貝爾眼眸微眯，躲在遠處的房屋頂層，她沒有回辦公室，選擇在這裡監視，防止涅繭利給同夥傳信。

　“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繼續監視。”

　妮莉艾露說一句，想追上前。

　赫麗貝爾表情嚴肅地叮囑道:“妮露，你別忘記，都是藍染大人賦予我們理想世界，才能讓虛解開無休止內耗的詛咒。”

　“嗯。”妮莉艾露應了一聲，眼眸低垂，理想的世界啊……

　其實她理想的世界，並不是這樣的世界。

　可要說這樣的世界不對嗎?

　那也說不上錯誤。

　虛的生活確實比以前在虛圈要好很多。

　至於人類和死神，他們當年何嘗不是那樣?

　借由虛的內耗，從而保證他們的世界不會陷入崩潰，卻沒有嘗試解救陷入絕望的虛。

　如今，只不過是強弱逆轉。

　虛成為剝削的一方，人類和死神變成犧牲者。

　妮莉艾露尾隨在涅音夢背後，想法逐漸變得堅定，若是找到確鑿的證據，就將同夥和涅音夢一起拿下。

　她定下念頭，眼神變得狠厲，如鎖定獵物的餓虎。

　一路跟到大靈書圖書館外面。

　“誒?！”

　妮莉艾露眯起的狠厲眼神忽然瞪圓，失去那份餓虎的氣場，瞬間變成無害的阿拉斯加犬，“她……”

　想想也是，現在還有那個同夥，能夠比待在大靈書圖書館的白石更靠譜。

　妮莉艾露心裡又扭成麻花狀，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的性格很純粹，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

　白石在暴露的時候，沒有對她升起一絲敵意，還打算坦誠相待。

　她不可能對白石拔刀。

　妮莉艾露心裡很糾結，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決定先上去看看，或許不是找白石，而是找其他人。

　她進入底層，看著電梯直奔樓上，便沿著側面樓梯，直接跑上頂層。

　她到了，電梯還在往上升。

　叮。

　電梯到達頂層，門緩緩打開，涅音夢邁出電梯外，她看不到周圍有人，卻明白，妮莉艾露一定藏在暗處監視自己。

　赫麗貝爾身上的監視細菌早已經看見妮莉艾露離開。

　在她出現不久離開，十有八九就是監視她。

　如此情況下，該怎麽送給白石呢?

　涅音夢一邊想，一邊走到大靈書圖書館的正門前，伸手推開。

　大門無聲打開。

　白石早早站在門口，一臉笑容道:“歡迎光臨大靈書圖書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他臉上的笑容熱情，沒有一絲虛假，兩人很久沒見了。

　涅音夢的相貌沒有太多改變，就是髮型變了，沒有留辮子，而是剪短成掩耳長發。

　身材的改變不大，在那一身哥特式風格的連衣裙下，充滿讓人想要探秘的衝動。

　尤其是斜斜開叉的裙子。

　一步邁出，鮮紅色的短皮褲和裹著美腿的黑色吊帶襪暴露在空氣，又在下一步，隱於華麗的裙下。

　比起短裙的徹底，這種半遮半掩，更勾動人心。

　白石在心裡默默點讚。

　涅音夢表情依舊是漠然，連眼神都是平澹，顧慮到不知在何處的妮莉艾露，她不敢顯露出異樣感情，“我想要拿一本薩爾阿波羅寫的靈子廣泛論。”

　“哦，請跟我來。”

　白石說一聲，還察覺到外面有妮莉艾露的靈壓，這是巧合嗎?

　不太像。

　他眼眸微眯，覺得和剛才召集全員的會議有關。

　音夢突然上門是想要尋求幫忙嗎?

　白石腦中轉過好幾個念頭，始終無法確信，漫步在書架之間的通道，也不敢貿然試探。

　周圍有監視的感覺。

　不是源自於妮莉艾露，更像是監視器之類的物品，恐怕是薩爾阿波羅在暗處搞鬼。

　難辦。

　白石不知該如何開口，表露出自己的身份。

　涅音夢走在後面，右手忽然拉了拉領口，道:“有點涼啊。”

　涼?白石回頭，看見她手扯著領口的紅色蕾絲，深綠色眼眸眨了下，似乎在暗示什麽。

　他記得，音夢不是那種會對別人吐露自己冷熱的性格。

　胸口，暗示那裡有什麽?

　只有冒險了。

　白石吐出一口氣，“前面就是薩爾阿波羅大人的靈子廣泛論所在，請忍一忍。”

　“嗯。”涅音夢手離開領口，繼續跟在後面。

　到書的所在，她故意往前擠，挨著白石肩膀道:“讓我拿。”

　電光火石之間，白石右手飛速一探，食指和中指夾住藏在裡面的裝置，迅速拿回自己的口袋。

　這個角度和速度，他有自信避開監視。

　連涅音夢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而是在一秒後，才發現夾住的裝置消失不見。

　她拿過書，表情澹漠道:“就是這本，我借走了。”

　“嗯。”

　白石點頭，指尖殘留著澹澹的溫軟質感，一直送她離開大靈書圖書館， 那種監視的感覺還在。

　妮莉艾露沒出現，靈壓隨著涅音夢離開。

　那種監視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白石假裝整理書籍，再次返回書架區，趁四下無人，打開涅音夢的紙條。

　“到大靈書圖書館外三公裡，用力按圓球的紅點，將裡面的情報傳給浦原喜助。”

　“PS:三年又三年，現在幾年了?等這次戰爭結束，你要履行當年的約定！”

　“呃。”

　看到後面的話，白石明白是信守諾言的時候。

　不過，那都是之後的事情。

　現在還是先將消息傳給浦原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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