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不好意思,稍微打攪一下。”
敲門而入的是工作室的行政主管小美。
大家都稱呼她“小美”,全名叫什麽,張弛也不清楚。
像這種藝人工作室性質的單位,不像傳統企業那麽嚴苛。
叫外號的,叫藝名的,叫什麽的都有。
就比如小桃子。
“張弛老師,我們把您的辦公室規劃在了雁子姐的邊上,您要不過來看看。”
小美並沒有進入辦公室,就這麽站在門口,對著張弛說道。
“我過去看看。”
他還挺好奇的,不知道沉落雁工作室會給他安排一個什麽樣的辦公室。
“原來上班的時候,我的辦公區只是一個卡位,難得現在還有單獨辦公室。”
張弛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期待。
站在他旁邊的小美則是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
辦公室裡面,沉落雁也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張弛也就是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肯定會降低對此的期待值。
“呃,為什麽我的辦公室這麽小?”
片刻後,張弛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就在距離沉落雁辦公室不遠的地方,隔了還不到五米的距離。
看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他忍不住發出了錯愕的聲音。
辦公室雖然是獨立辦公室,不過也忒小了點。
特別是和沉落雁的那個大辦公室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其實這個獨立辦公室也不算小,只能說還過得去。
只是在沉落雁的旁邊,和她的辦公室比起來,落差有點大。
沉落雁工作室租了一整層的余音大廈。
不可能沒有空間給自己安排一個更大一點的辦公室。
他轉頭,看向小美,眼中流露出詢問的目光。
“怎麽感覺有點像正房旁邊的耳房?”
張弛開口詢問,然後下一刻,小美的回答卻是讓讓他差點絕倒,“這樣挺好的,主次分明。”
什麽叫這樣挺好?
什麽叫主次分明?
我是你們家雁子姐的男朋友,我才是主,她才是次。
張弛無力吐槽。
他並沒有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因為他清楚,在小美等人的眼裡,自己還真是個次。
他有些無奈,撇了撇嘴。
“不是,你這說話風格,也忒像你們家雁子姐了,損人還不帶髒字。”
面對張弛的擠兌,小美大大方方的承認,“謝謝誇獎。”
張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我這是誇獎你嗎?
你這是什麽神理解?
“我這辦公室也太小了的,萬一來個客人,都沒法會客。”
“那你可以帶到雁子姐的辦公室裡去。”
得了,說不通了,張弛索性認命。
他喃喃自語,“我總感覺,這地方,原來應該就是間雜物室。”
“張弛老師,眼光不錯,原來這裡就是雜物間。”小美剛準備離開,聽到這喃喃自語聲,旋即優雅的轉身,給張弛豎了一個大拇指。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
張弛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
這都什麽人。
果然,什麽人帶出什麽兵。
沉落雁的員工,似乎天生就有極強的懟人能力。
“沉老師,看你給我安排的辦公室,你這區別對待,也做得太明顯了吧?”
張弛回到沉落雁的辦公室,臉色“不善”的開口質問。
“你又沒簽約我們工作室,一個編外人員,能給你安排一個辦公室,已經很不錯了。”
沉落雁撇了撇嘴,昂了昂下巴,
露出一副傲嬌的表情,理所當然的說道。呃
張弛聞言,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貌似這話也沒有毛病
神他喵沒有毛病!
“可我是你的男朋友哎。”
“這裡是工作場合。”
張弛看到女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澹澹的弧度。
他緩緩逼近女人精致無瑕的臉。
“你說,這是什麽場合?”
女人撅起下巴,翹起紅唇,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工作場合。”
“波!”
張弛在她的紅唇上面啄了一下。
“現在是什麽場合?”
女人仍舊嘴硬,“工作場合。”
“波!”
張弛又狠狠親了她一下。
“現在呢?”
女人的身體有點軟了,“你想是什麽場合?”
“咳咳!”
就在張弛欺身而上,幾乎快把女人壓得貼到辦公椅上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兩聲咳嗽。
“咳咳,我的問題。”
雯姐站在門口,道:“我的問題,以後,我會敲門的。”
頓了頓,她繼續開口:“不過,你們也可以注意一下,我年紀大了,經常看到這種畫面,容易得糖尿病。”
張弛往旁邊的沙發區一坐,就當沒有聽見剛剛的話。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這段時間雯姐也夠辛苦的,要不我給雯姐放個假,回去和姐夫好好聚聚?”沉落雁看向雯姐,似笑非笑:“之前我就聽姐夫抱怨過,說你工作太忙了,連練小號的時間都沒有。”
“咳咳咳”聽了沉落雁的話,這回,雯姐是真咳了起來。
她瞥了自家藝人一眼:“我還好,不需要什麽假期,我不每天都有回去。”
翻了白眼,她接著說:“別聽你姐夫瞎說,練什麽小號,我們大號都快練廢了。”
“噗!”張弛就坐在旁邊的沙發裡,聽到兩人的對話,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雯姐聽到張弛的笑聲,面色不改,語氣如常道:“倒是你,得盡快練號了,不,得先下載遊戲。”
話畢,她轉頭,頗具深意,凝視了張弛一眼。
張弛努力繃住,盡量保持澹定,就當雯姐內涵的不是自己。
呃,好像確實不是自己,而是沉落雁,不過這事自己脫不了乾系,畢竟沉落雁一個人沒法練號。
沉落雁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開口,轉移話題:“雯姐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情?”
“中午到了,問你們吃什麽,我統一點。”雯姐道。
沉落雁道:“中午別給我們點餐, 我和小三子下去吃。”
雯姐掃視了兩人一眼,道:“好的。”
她轉身離開,心裡忍不住喃喃:可惡,又被秀到了。
下午四點,余音大廈,余音娛樂,某錄音棚內。
張弛正在指揮錄音老師,“老師,剛剛一遍還不行,副歌的感情有點沒出來,我們再來一遍。”
看著表情認真的張弛,戴著鴨舌帽的錄音老師有些動容,他很想說:剛剛那一遍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最後他只是默默比劃了一個的手勢。
從下午一點開始,到此時此刻,張弛已經錄了十遍,雖然每一遍對方都能聽出瑕疵,不過每一遍對方也都能做出改進。
這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學習能力。
當然真正讓他動容的是對方對歌曲那精益求精、寧缺母濫的態度。
這十遍,每一遍,放在一般歌手身上,都可以稱之為“優秀發揮”了。
可是對方卻仍舊在不斷改進。
直到第一遍唱完,聽了聽效果之後,張弛方才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這一遍,可以。”
錄音老師聽到“可以”兩個字,忍不住長長呼了口氣。
和一個完美主義者一起工作,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張弛並不是真正的完美主義者,要算也只能算是音樂領域的完美主義者。
主要是他不想看到另外一個世界的藝術瑰寶在這個世界被毀於自己之手。
門口位置。
沉落雁看向蔣天明,笑問:“這首歌,怎麽樣?”
蔣天明神色複雜,他看向錄音棚中的張弛,吐出兩個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