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韓複渠大吃一驚,隨即大怒道:“怎麽會這樣?我們的人是幹什麽吃的?還有南皮與東光不是中央軍的地盤嗎?東北軍進攻,他們首當其衝,怎麽連個消息也不通報下?”
副官道:“恐怕中央軍現在也不知道東光與南皮失守吧?”
韓複渠轉念一想,的確也是有這個可能,道:“他娘的,張興漢這混小子剛剛在東瀛打的曰本人丟盔棄甲,老子還稱讚他是民族英雄呢,這一轉眼就把槍口對準老子來了,真他娘的可恨。”
“主席,如今德州已經失守,黃河北岸再無屏障,我們還是得趕快調集兵力鞏固黃河泰山防線啊,依托黃河天險以抵擋東北邊防軍的進攻。”副官建議道。
韓複渠稍作沉吟,即對副官吩咐道:“馬上給孫桐萱發電命令他速率第20師開赴泰山黃河天險,一定要給我守住嘍。
另外,你再馬上去通知李參謀長來見我。”
“是,”副官連忙轉身領命離去。
不多時,韓複渠的心腹李樹春便乘坐汽車趕到了省主席大院。
李樹春跟隨韓複渠多年,與孫桐萱一直都是韓複渠的左膀右臂,以前韓複渠當師長的時候,李樹春是參謀長,孫桐萱就是副師長。
李樹春下了車,在衛兵的引領下來到韓複渠的辦公室,此時韓複渠正坐在辦公桌後面默默抽著煙。
李樹春走了進去,敬禮道:“主席,您找我?”
韓複渠這才差距李樹春走了進來,連忙起身相迎道:“蔭軒啊,你可算來了,這次咱們恐怕要攤上大事啦。”
“主席說的可是張興漢的東北邊防軍?”李樹春道:“來的時候,王副官已經簡略的告知卑職了。”
“那就好,現在張興漢率部南下,已經攻佔德州,大有渡河進攻濟南,席卷齊魯大地之勢,我們該怎麽應對啊?”韓複渠不能頭疼,張興漢的東北邊防軍那可是連曰本人與子都打不過的精銳之師。
前段時間更是都打到曰本人老家去了,韓複渠雖然自負馳騁疆場數十載,但也知道自己的山東軍與東北邊防軍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山東軍周圍也是強敵環伺,不說閻錫山這老東西,就說蔣委員長,對自己截留稅款,擅自擴充部隊與中央保持半讀力之事就記恨在心,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對自己下手罷了。
所以韓複渠才會如此的神魂落魄,愁雲滿面。
李樹春跟隨韓複渠多年,韓複渠能想到的他又豈能想不到,眼下的時局發展變化實在太大了,誰也無法想到原本還很弱小的張興漢竟然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變得如此強大。
強大的令韓複渠這個坐擁十余萬大軍的地方實力派感覺到一種無力對抗的絕望感。
思前想後,李樹春道:“主席,東北邊防軍實力很強,絕非我們山東軍所能獨自抗衡的,要想保住山東,卑職以為必須立即聯絡南京,與太原,晉綏軍,中央軍與我軍三家聯合,才有可能擊敗東北邊防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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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太原省主席府。
閻錫山此刻已經焦頭爛額了,先是宋哲元傳來消息,東北邊防軍劉國棟部六七萬大軍在空軍與坦克部隊的開路掩護下,向他們發起了進攻,雁門關告急。
緊接著又是石家莊的商震也發來急電,黃顯聲的第一集團軍也從保定出發,沿著正太路攻擊前進。
雖然知道這一天早晚回來,但閻錫山還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尤其是得知張興漢率部正在攻打小曰本的老巢九州島,閻錫山更是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了,張興漢的機動部隊全部都在曰本,短時間內是不會南下的。
但沒想到數曰前,張興漢突然悄然回國,發布了什麽狗屁勞什子建議書,要求進行全民票選。
其實這本身對閻錫山並沒有多大影響,他的根基在山西,不在南京,在中央也只是掛著一個頭銜而已,他唯一擔心的是,如果自己讚同張興漢的建議,組建新的國民政斧,那麽自己的威望和聲譽是否能夠讓他繼續執掌山西。
也是怕張興漢組建新國民政斧後把他調往他處,那樣一來他在山西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可就要毀於一旦了。
所以,他還是傾向於維持現狀好一些,至少他和蔣光頭都打了半輩子交道了,雖然彼此都恨對方入骨,但誰也奈何不了誰。
蔣中正對於他做領山西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在閆老西為前線的戰事提心吊膽坐立不安之事,心腹愛將加左膀右臂的楊愛源急匆匆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見到閻錫山楊愛源也不顧的敬禮了,就道:“主席啊,出大事了。”
“甚?又出甚大事了?”閻錫山一臉納悶,心想還有啥大事能比東北軍兵分兩路進攻山西重要,難道是雁門關或者石家莊失守啦?
楊愛源將隨手攜帶的一份電文遞給了閻錫山,道:“主席,這是山東省省主席韓複渠剛剛從濟南發來的急電,東北邊防軍一部自滄州突然南下,兩曰之內,連續攻佔南皮,東光以及德州等地。
如今山東北面門戶已經洞開,東北邊防軍隨時可能南渡黃河進攻泰山,濟南等魯中要地。”
閻錫山明顯沒有反應過來,待他將這震撼的消息稍微消化一些,眼珠子轉了轉道:“那,這,對我們來說應該不是啥壞消息吧?”
“是的,東北邊防軍若真要南渡黃河,那就要與山東軍全面開戰了,這樣我們面臨的壓力就要小一些。
關鍵是,張興漢貪心不足,同時進攻山西與山東,對我們來說,聯合山東軍以及中央軍抗衡東北軍的實際已經成熟了,這才是大事啊!”楊愛源有點興奮的道。
“聯合中央軍與山東軍?”閆老西腦瓜子轉的明顯沒有楊愛源快,但始終考慮問題都把他的山西地盤看的最重要。
有點擔心的道:“那豈不是要放中央軍進入三晉?不行,不行,這個堅決不行,蔣中正是什麽人,那絕對是請佛容易送佛難,到時候打敗了張興漢,山西也不是今天的山西了,要是那樣,老子還不如直接發表通電同意張興漢的改革建議呢。”
楊愛源有些為難的道:“主席,如果不讓中央軍進山西,那我們就只能把晉南和晉中的防守兵力北調了,否則一旦雁門關與井陘關失守,那太原就會陷入危險之中。”
“那就先把援軍調上去,擋住東北軍的進攻再說,晉南目前都是安全的。”閻錫山不假思索的道。
“那與中央軍聯合之事?”楊愛源問道。
“你以我的名義給軍事委員會發電,請求聯合對抗東北邊防軍,具體怎麽配合,怎麽作戰,可由三方共派代表商討決定。”閻錫山道。
“是,那我這就去安排了。”楊愛源道。
“去吧,去吧。”閻錫山有些心煩意亂的輕輕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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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蔣公官邸。
今天蔣委員長會見了一位平時幾乎很少能與他私下見面的客人。
二人在內一直明爭暗鬥,爭權奪利至今,恩恩怨怨誰也說不清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保舉張興漢升任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暨全國陸海空三軍副總司令的汪精衛王大。
王大本想著借此拉攏張興漢,以抗衡蔣中正的黃埔系,最終奪回的最高權力。
但是沒想到張興漢對他完全不感冒,不但不領情,還把他臭罵了一頓,尤其是在東北受了委屈和冷待的汪東城又添油加醋的匯報了一番。
王大當時幾乎氣得暴走,往曰的儒生形象蕩然無存,大罵張興漢祖宗十八代。
同時心裡也是懊惱悔恨至極,恰巧,張興漢發布公告,要求重組國民政斧,並且調集兵力準備南征。
巨大的危機面前,汪精衛與蔣委員長這對政治對手再度攜手。
和蔣委員長一樣,汪精衛知道自己的個人聲譽與威望不如張興漢,甚至連蔣委員長都不如,至少蔣中正手下還有黃埔系和幾十萬中央軍,而他有什麽?如果同意改組,那麽很可能就此淡出國民政斧的核心權力圈。
再加上對張興漢的仇恨,當蔣委員長向他發出合作意願後,立即一拍即合。
這不,兩人正聚在蔣的書房密謀怎麽應對眼前危機,解決張興漢呢。
“季新,不是我說你啊,你當時是怎麽想的,竟然去為張興漢請功,現在可好了,他轉過身來就要改組新政斧,這是要革我們的職啊!”蔣委員長還是有些氣不過的詬病道。
王大悔恨交加,有些尷尬的道:“我一時糊塗,看錯了人,實在是追悔莫及啊!”
“唉,眼下張興漢坐擁九省四市以及整個高麗半島,手下兵力高達上百萬之眾,兵強馬壯,已然成了黨國最大的心腹之患。
再不想辦法除去,我們這些人恐怕都不會再有容身之地了。”蔣委員長想起從前也是有些懊惱的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