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事。
何長生帶著袁涇全速趕路,途中遇到的血魔也隨著靠近極西之地,而逐漸多了起來。
可惜,雲斐此刻還並未複生,除此外修行九品化妖訣,同樣也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不然雲斐的實力定然能夠趁機突飛猛進。
途中,兔妖不止一次蘇醒,何長生無奈之下,隻好一次又一次將對方打暈,他是真怕不經意間把對方給拍死。
又過了幾日的時間,他們總算是抵達極西之地,尋了一處暫時的落腳地。
何長生想了想,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先讓雲斐完成奪舍,此事不宜過遲,免得夜長夢多。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盤問下兔妖,最起碼有關對方的基礎訊息,他還是很有必要了解一番的。
此時此刻,重歸自由的袁涇心情大好,幾萬年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轉念。
袁涇想起途中遇到的血魔,不由得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最近妖族發生了什麽,我們途中遇到的血魔,究竟是什麽來歷,對方給我的感覺很不舒服,而且依仗吞噬同族來提升實力的,妖族豈能容他?”
血魔的名頭,還是他在途中從何長生的口中得知的,但因為趕路的緣由,他才忍住沒問。
血魔的危害顯而易見,但凡是個明眼妖都清楚,長此以往,妖族必將深受其害,本就孱弱的妖族,勢必會因此雪上加霜。
何長生搖了搖頭,簡單的解釋道:“速成之法的誘惑,常人難以抵抗,想要斬草除根談何容易,尤其是那些長期處於底層的妖族,她們對於翻身的迫切,遠超你的想象。”
袁涇沉默片刻,可能曾經是心系妖族的一員吧,他挺不願看到妖族走向末路的。
何長生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了上次模擬中提及的妖族真正修煉之法,而眼前的袁涇,正是存在於上古的一員,對方所知的事情,肯定比他這個修仙小白,知道的要多很多。
話說回來,把對方帶在身邊,倒是能夠隨時幫他排疑解難。
隨即開口問道:“你對妖族真正的修煉之法,有多少了解?”
袁涇愣了下,狐疑的看了何長生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傳說中妖族最初之時的修煉之法,不同於現在,那時的妖族才是真正的天地主宰,人族不過是後來者而已。
人族的天資,比起妖族更為得天獨厚,後來妖族就隨之落寞了,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為了徹底斷絕妖族崛起的可能,妖族在天庭的打壓下,最初的修煉之法早已失傳,妖族更是一蹶不振。”
袁涇的情緒略顯低落,當初妖族是怎樣的處境,他最有發言權。
何長生又說道:“血魔修煉的血魔咒,似乎跟你們妖族最初的修煉之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袁涇眉頭微皺道:“這血魔所修行的,絕非妖族的真正修煉之法,更像是從中嚴重走偏的邪道。”
何長生微微頷首,沒有再這個問題上多言。
雖然妖族最初的修煉之法沒有副作用,但比起血魔咒也好不到哪裡去,只不過是把吞噬妖族轉嫁到了人族的身上,本質上沒什麽分別。
不多久,兔妖再次蘇醒,看到何長生的第一眼,頓時雙眸猛睜,滿臉的驚駭之色。
只聽兔妖驚呼道:“大哥,且慢動手,我錯了還不行嗎,先前不該對你出言不遜,你就原諒小弟年少無知,口無遮攔吧。”
何長生愣了下,這兔妖還挺會審時度勢,這是想及時認慫,然後忍辱負重?
何長生不欲多言,直接問道:“姓名。”
兔妖甩了甩沉重的腦子,
意識逐漸清晰了一些,有些鬱悶的說道:“這些你直接問她就行了,何必多此一舉。”何長生眉頭微皺,很不客氣的說道:“廢什麽話,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我的耐心很有限度,你回不回答這些,決定你是否還有活下去的價值。”
這小子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威脅幾句,只怕不會乖乖聽話。
這次兔妖沒有理會何長生所問,而是將眸光投向了薑素,何長生以他性命相威脅,但自家師妹卻依舊無動於衷,臉上就連波瀾都沒有一絲,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難以置信道:
“素素,你就算對我再不喜,但也不至於聯合外人來害我吧。”
此時此刻, 他感覺自己生無可戀,本來還想著師妹多半是遭了眼前這該死之人的脅迫,所以他哪怕認慫,顏面盡失也在所不惜。
以他的聰明才智,定然能夠救師妹脫離苦海。
到時,師妹在自己舍生忘死的感動之下,就算是以身相許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現在一切希望都破滅了,兔妖不禁生出就此了卻殘生的念頭,發生就連他至親至愛的師父都算計與他,現在就連他最愛的師妹都對他冷眼相待,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何長生見狀,不禁眉頭一挑,雖然這兔妖嘴裡的訊息不是非要不可,但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是再決定最後試一下。
如果再行不通,他也就隻好按照預定計劃行事了,他沒有耐心繼續再對方的身上浪費時間。
他想了想,隨即朝袁涇使了個眼色,想要達到目的,就得抓住對方的軟肋。
雖然袁涇心領神會,卻極不情願,看著眼前這小兔子,心裡除了膈應還是膈應。
袁涇深吸了口氣,為了大局考慮,他還是選擇再次犧牲一下自己,如果秉持本心,則是跟他保命之道的理念不符。
下一刻,袁涇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狂使眼色道:“我跟你又不熟,你用不著因為我丟了性命,識相一些乖乖的配合,然後就此離去吧。”
袁涇的疏遠之意很明顯,他想著如果一開始就套近乎,只怕最後的結果會適得其反。
兔妖聞言,頓時為之一愣,緊接著露出恍然之色。
他此刻很確定,師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之所以疏遠自己,分明是不想牽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