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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柔模樣,怒視著嶽安年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程三小姐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為何要自作主張!”
嶽安年捏著拳,心中很是不服氣。
母妃總說她會安排,可武鄉侯府都與離家定了親,她還沒有動作,怎能怪他自己想辦法!
今日的事雖然魯莽了些,但方嬤嬤絕對不會背叛他,成大事者何必拘泥那些小節!
而且,他也不覺著這計劃有什麽不妥,若不是花芊芊那個賤人,他將掉進池塘裡的程甄救出來,程甄不僅要嫁給他,還得對他感恩戴德!
只是沒想到那個賤人不僅救了程甄,還聯合嶽齊軒給他下了個套兒!
看著嶽安年的表情,淑妃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
“一步錯,步步錯!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咱們從前積累的那些,怕是會被你這荒唐的舉動全都毀了,你知不知道!”
“母妃,不至於的,這件事我也是被害者,花芊芊和程甄若是想要名聲,就不敢把本王抖出來!
還有婁語晴的事情,本王只要咬定不知情,父皇也不會怪我的!”
淑妃冷笑了一聲:“自作聰明!”
皇上看的可不是這些,怕只怕皇上會認為她們私底下與婁家也有關系,婁家可是端妃娘娘的母家,他們勾結上了婁家,是想要做什麽,不必言說了。
皇上可以看重哪位皇子,但絕不能讓皇子們覬覦他的位子,這是大忌!
淑妃深深的閉了閉眼,只能盼著那顆大回丹能讓近日醉心丹術的皇上消消氣。
“你從花舒月那裡聽來的消息真的可靠麽?”
淑妃收斂了神色,擺弄起手中的鏤金護甲,淡淡問了一句。
聽淑妃提起這事,嶽安年的臉色便好轉了一些:“兒臣查過了,都是真的!”
淑妃用護甲敲擊了一下桌面,點頭道:“那女人還有點用。”
花舒月提供的那幾個人,都是手握實權的人,將他們拉攏到趙王身邊,即便皇上再有子嗣,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就是其中有個人比較難辦。
這人與皇上一樣醉心丹術,想要拉攏他,就需要有大回丹此類的丹藥。
可她已經把最後一枚大回丹給了皇上。
宮裡的那些術士和太醫都不得用,唯有聖徒教煉製的凝血丹堪與之媲美。
她好不容易通過多方打探,聯系到了聖徒教之人,派人到大長公主的生辰宴取回血凝丹,結果竟被易府的小姐給攪和了!
好在聖徒教之人動作利索,將人給滅口了,不然讓皇上查出她與聖徒教的人有勾連,估計今夜她就會收到禦賜的鴆酒或是白綾了!
想到這兒,淑妃緩緩舒出一口氣,看來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等找個恰當的時機,她再想辦法尋聖徒教之人便是了。
“其他的還是小事,”淑妃的心情緩緩平靜了下來,臉上的戾氣也收斂了起來。
“本宮沒想到的是那齊王,他怎麽突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幫花芊芊害你!難不成,花芊芊和小成王已經投靠了齊王?”
趙王不以為意地冷笑道:“母妃,就算花芊芊和小成王投靠了嶽齊軒那個瞎子又有什麽用?父皇絕不會立個瞎子做儲君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花芊芊和小成王就是在自掘墳墓!
“大局未定,你還是給本宮老實一點!等咱們掌握了局面,你想做什麽,本宮都不攔著你!”
“是,兒臣知道了!”
聽到趙王的承諾,淑妃的臉上的表情才和緩了一些。
她用護甲敲擊著桌面,看著一旁的嬤嬤道:“聽說花六娘病了?”
嬤嬤點頭,
“是,說是傷口發炎而引起的高熱。”“傷口發炎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
皇上想見瓊華縣主,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與她說,你去將那些進宮來找縣主的人都攔下吧,別讓他們靠近禦書房!”
……
殘陽將天邊染成了一片血紅色,即便紅得似火,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暖意。
皇后娘娘站在殿前許久都沒有等到皇上,悠悠歎了口氣。
她轉過頭,看了靜坐在殿內的嶽齊軒一眼,無奈道:
“你今日怎這般衝動!你攪進這件事裡來,你父皇肯定又對你起了猜忌。”
“母后,並不是我被卷進這件事裡來,而是兒臣將花六娘拉進了漩渦裡!”
皇后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了。
沒錯,她們才是這漩渦的中心,因為她是皇后,所以即便軒兒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有些人還是不安心。
小災小難的,從來就沒斷過,她不敢與皇上訴苦,因為皇上給了她體面,卻沒給她信任和寵愛。
軒兒這是不想忍了麽?
可他把花芊芊拉下水,花芊芊一個弱女子,又能幫他做什麽!
別說她還沒有嫁進成王府,就算她嫁進了成王府,成王也未必會因為她而站在軒兒這邊。
想來想去,皇后始終覺著軒兒這步棋走錯了。
就算要幫花芊芊,也沒必要把婁語晴和趙王弄到一起去。
“我聽聞柳家小姐還給婁小姐作了證,你就不怕她當場指認花芊芊的那個丫頭,把你也牽連進去!”
嶽齊軒用手指摩挲著臉上的黑綢,淡淡道:“她不會,她是個聰明人。”
“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就算她指認了,又有什麽證據?她無憑無據地站在婁語晴和趙王那一邊,沒準會讓父皇懷疑柳家也上了趙王的船。
父皇不信我,也未必那麽信任五皇兄,這件事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朝中的局勢不能被打破。
如果像柳家這樣的清流也流向了趙王那邊,父皇會更加憤怒的!
柳小姐深得柳太師真傳,很會和稀泥,所以,她會裝聾作啞,繼續當她的攪屎棍!”
皇后被嶽齊軒這一番言論給逗笑了,不由嗔了他一眼。
“可真是的,什麽攪屎棍不攪屎棍的,哪有你這樣形容一個姑娘家的!沒準兒用不了多久,她就會成為你的王妃了。”
嶽齊軒聞言只是淡淡勾了勾唇,娶誰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反正,他又看不見。
女人麽,躺在床上,作用都是一樣的。
皇后覺著嶽齊軒今日的笑容有些多,這讓她很是意外,平時,軒兒很少有開心的時候。
“軒兒今日心情好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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