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道:“這個是我隨身玉佩,乃是我傳家之物,贈予你,這塊玉佩其實便是免死玉佩。”
陸羽接過玉佩,他的臉色一變,豐皇這麽隨意的就給了他。
“現在呢?陸羽,還是那個問題,我想讓你來評價一下我。”
“皇上乃是少見的千古明君,在您的治理下,大豐國會越來越強!”
“真心話?”
豐皇臉上一臉邪笑的低頭各種打量起陸羽的臉問道。
陸羽不喜歡這種感覺,尷尬道:“您作為皇帝,平時生活中卻不怎麽檢點,而且您好像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陸羽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豐皇。
“哈哈,檢點嗎?這個詞用的……嘖嘖,恩,不錯哦。”
陸羽本身也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卻沒想到豐皇卻是一臉溫和的笑意道。
“而且,我發現您好像不怎麽管朝中之事。”
“哦?何以見得?”
豐皇好奇道。
“皇后娘娘和左相大人還有右相之間鬧成那樣,您也依然坐得住啊!”
豐皇笑了,一種對少年人的讚賞,意味索然的道:“陸羽,被你發現了啊!哪怕以朝臣中不乏六品境的高手都沒有發現孤早已醒來,而你卻了然,真的厲害!”
“皇上說笑了,您的病是我治的,我說不知道似乎說不過去吧。您是故意讓他們為難我,才遲遲不願開口?”
豐皇的臉色變了,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
“這個蠱毒,你怎麽看?”
陸羽聞言一臉肅然,緩緩道:“一開始,在我看來這蠱毒驚虹並不起眼,不過如今看來,恐怕會非常嚴重,我甚至懷疑這蠱毒是在空氣中傳播的!”
聽到最後一句豐皇臉色大變,似乎想到了什麽,久久沒有反應,站起身在大殿內走動起來,每一步都變得相當沉重。
“你的醫術是誰教給你的?”
“自學成才。”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要讓你幫我去除根,你會願意嗎?”
陸羽苦笑道:“說實話,不願意。如果皇上非要讓我去,那我也不得不去。”
豐皇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的目光看向陸羽,臉上有一股奇怪的表情。
隨後笑道;“陸羽啊,我很好奇,你對大荒國是什麽看法?相關的一切,我很想知道,你會說嗎?”
陸羽搖頭道:“我不想對皇上您說,您也不會想要聽到的!”
豐皇好奇的攤開手掌,點頭笑著示意道:“我很想聽,孤已經說過了,今日你所說的一切,孤都可以赦免於你,但說無妨!”
陸羽思忖一會兒,看向豐皇的眼睛。
“我曾在管家的睡夢中聽到,我們大荒國很有可能已經沒了,我猜測是被列國瓜分了吧,而懷疑的重點對象便是梁國、魏國、趙國,還有……豐國!”
“哦?”
令陸羽詫異的是,豐皇竟然出奇的沒有發怒,而是臉上變的有些奇怪,隨後轉變成哈哈大笑。
“你是這麽想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為何要救我大豐國的官員和孤?”
陸羽苦笑道:“救您還有大豐的官員,實在是為了錢財而已,不瞞您說,我已經有兩年沒有收到大荒國傳來的生活費了,想要活著,我就得自己掙錢不是嗎。”
“僅此而已嗎?”
豐皇對陸羽的邏輯感到有些詫異。
“是的,僅此而已,您沒有挨過餓,當然不知道挨餓的滋味,
小子只是一個普通百姓,只知道挨餓的時候想要吃飽罷了。” “哈哈哈哈,陸羽啊,你說的其實很對。人只有在絕境的時候才會發現,活著的真諦是先要吃飽,只有吃飽了才能去想其他的一切。不過我很好奇。”
豐皇漸漸的走向陸羽,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隱隱之間有一絲殺意。
“我很好奇,如果真的是我滅了大荒國,你會不會想要……報仇?”
“小白、白戰天!你在嗎?如果拚命,你有把握能贏嗎?”
陸羽急切的在腦海中瘋狂的召喚起白戰天,陸羽從出生到現在,沒有一次感覺到什麽時候比此時更加危險的。
“開玩笑!我現在也才修煉不久,僅僅恢復到6品實力,連平手都做不到,還贏?”
白戰天也感到無力且無奈。
“那逃呢?有沒有把握逃走?”
陸羽心裡面快絕望了,即便心中再如何,臉上卻依舊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可在兩頰處卻都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
“逃的話……沒問題!你準備把身體的主動權,最大程度的交給我!”
陸羽咬牙,開始一點點把身體控制權交給白戰天的魂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您自己心中恐怕已有答案,我在弱小的時候,如果能僥幸活下來,那麽等我擁有能戰勝您的實力時,將會。”
“不、死、不、休!”
一字一頓,每個字都鏗鏘有力。
陸羽的眼神中異常堅定,從沒有什麽時候心中有如此堅定過。看著豐皇的眼神中犀利如刀鋒,沒有一絲膽怯。
“哈哈哈哈,好,好,好啊!”
豐皇卻忽然笑了,仰天大笑,笑的暢快,笑的肆無忌憚、酣暢淋漓。
陸羽有些驚慌失措,眉頭緊皺,全身都緊張到極點。
“陸羽,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大荒國並未滅,我更不會滅大荒國,好小子,陸雲天真是好福氣啊!連我都開始羨慕了!如果,如果你能是我的兒子該多好,該多好啊!”
說出最後一句話,豐皇竟然笑出了眼淚,他的臉上竟然有些苦澀,一種嫉妒的情緒表露出來。
“陸羽,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可以告訴你,大荒國還在,而且我想,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哪個國家能夠滅了大荒國。 你只需要知道這些就夠了,其他的我不便再多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你所聽到的不過都是些江湖傳聞。也怪我,這些年竟然因為忙於朝政,竟然忘了你們這些質子。呵呵,質子嗎?這個詞也不過就是個說法罷了!”
“小子不懂您說的是何意?”
陸羽疑惑問道,眉頭皺成了一個幾字。
豐皇重新坐在了陸羽對面,用手摸著自己如同劍鋒般的胡須笑道:“陸羽,你以為你們這些質子真的是被送到我大豐來做人質的?非也,在開元十國中,我大豐其實並非是最為強大的。有幾個國家比大豐更加強大。即便再自負,我也必須承認這一點。”
陸羽很快聽明白了豐皇的話,據他所知,他的印象中大豐是最強大的,原因就是,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有質子留在大豐,卻從沒聽說,大豐國會將質子送到其他各國。
但豐皇的話,卻推翻了他的以往的看法,到底又是因為什麽原因?
“皇上,小子不懂,能否請您解惑!”
豐皇卻莞爾一笑道:“陸羽,很多事,我沒法向你說的很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你們的身份表面上是質子,實際上卻是一種保護!僅此而已。”
“其他那些所謂的質子也都是這樣嗎?”
陸羽又問道。
“大部分吧!”
陸羽和豐皇的一番談話,已經到了深夜。
皇后準備了一桌子吃食和好酒,飯桌上只有豐皇一家三口和陸羽四人。這頓飯是他十年來第一次感受到普通家庭一般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