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急忙蹲下身去看最近的一個擔架,上面的人身上盡皆蓋著一層白布。而掀開以後,陸羽臉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一模一樣!竟然這麽多人。”
陸羽面色凝重的上前一個個檢查,心中逐漸變得沉重起來。
“陸羽啊,全是驚虹蠱毒,你打算怎麽辦?”
白戰天從白玉城酒樓跑出來看著陸羽問道。
“還能怎麽辦,得管啊,不然要出大事。”
陸羽眉頭皺起,轉頭對陸成道:“成叔,你牽上一匹馬,現在直接去晉陽府衙門找胡進遠胡大人,就說蠱毒爆發了,讓他帶人趕緊過來!”
陸羽從馬棚裡拉上一匹紅馬就從大街上飛馳而去。陸羽讓醫館的人和四周圍觀的人把擔架抬到後院。
很快後院就放滿了,還有一些依舊放在外面。
陸羽讓其余人等在門口搭建起兩個草棚。
盡管速度再快,陸羽只能和白戰天兩人開始施為,一個鍾頭只能治愈兩三人。
很快,陸成就回來了,胡進遠帶著一群差役跟在後面,大概有幾十人,都騎著高頭大馬。
“陸大人呢?”
胡進遠下馬,看完草棚裡面的一堆擔架,眉頭也皺了起來。
醫館一人趕忙給胡進遠帶路,帶進內院。
“陸大人,情況怎樣了?”
陸羽依舊低頭在給第四個人做手術,臉色有些不好。
“你自己看吧,帶來了多少人?”
“晉陽府的人能動的都來了,馬匹只有這五十匹,其他大部分步行,還在趕來的路上。”
陸羽終於忙完手上的事,讓小廝抬了下去。
面色凝重道:“胡大人,必須封鎖全城,對所有的人一一排查!這種蠱毒是會傳染的,就算我能救,卻沒法保證這些蠱毒能夠不傳播!所有人呆在家中,不能出來!”
胡進遠疑惑急切道:“陸大人,沒這麽嚴重吧!封鎖全城,我還理解,但是為何要讓他們呆在家中不能出來?”
“你以為這個蠱毒是怎麽來的?”
胡進遠摸摸鼻子道:“大哥,這我哪知道?”
陸羽分析道:“你看,從陳大人開始、到吏部吳大人、再到李大人、再到皇上,短短的一兩天時間內。再到今天一群人,說明這個蠱毒傳播的很雜,根本就不是我們所想的是唾液傳播或者血液傳播。”
胡進遠忽然恍然大驚道:“您是說,這蠱毒難道是通過……”
“空氣!”
陸羽點頭沉重道。
“現在就快去,遲了恐怕傳播的就會更廣!”
陸羽拉著胡進遠一邊向外走,一邊囑咐著。
胡進遠卻有些為難道:“大哥,您可能還不太清楚。這些事情,原本應該是戶部管轄的,我還得先去和戶部各大官員進行協商才行……”
陸羽聞言一陣頭大。
思慮片刻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陸羽和胡進遠帶了幾個差役就匆匆向戶部所在的方向離去。
此時,卻只有老道士身的白戰天還在為那些患者拔除蠱毒。
到了戶部大門處,外面有兩個帶刀侍衛,侍衛見有兩人直接拔出刀來,對二人喝道:“來者何人,速速下馬,報上姓名,待我幫爾等通傳!”
胡進遠舉起手中一個鎏銅令牌大喝道:“我是刑部五品知令胡進遠,你速去稟報就說有晉陽城南有特大事故爆發,必須封城!”
那侍衛聞言,面色大變,
也不敢耽擱,抱拳一聲諾之後便慌忙衝了進去。 陸羽隻好和胡進遠先下馬,將馬匹拴在外面,站在門口等待。
很快,那侍衛又跑了回來。
“怎麽就你一人出來?”
胡進遠滿是疑惑。
卻不想那侍衛卻道:“這位吳大人,我們大人說了,勿傳謠言,否則律法懲治,還請回吧!”
“臥槽!”
陸羽差點要爆粗口。
胡進遠看著那侍衛怒喝道:“你有沒有向你們大人提我的姓名,瘟疫大事,豈是兒戲?大膽狗奴才,你是不是沒講明白,避重就輕的向你們家大人稟報的?”
“小的不敢!我們家大人說他會向朝廷稟報,不過需要時間,待上面下發命令,才知封城與否。”
“你們家大人是哪個?我現在要見你們家大人!”
“我們家大人是戶部正司劉憲劉大人!現在只有劉大人在戶部坐鎮,其他大人在內堂議事。吳大人,不好意思,沒有大人的允許,任何人等不能擅入!”
侍衛倒也不敢隱瞞,但卻橫著刀鞘擋住胡進遠。
“你現在再去告訴你們劉大人,這位是皇上親封的正二品太醫院首席院監陸大人!就說事出急迫,必須馬上見面商議!”
“陸大人,胡大人!我們大人說了,就算是當朝一品大員來了,也必須要走程序,畢竟是封城此等大事,出了什麽問題,他們也擔責不起。”
“讓開!”
陸羽已經沒有耐心了,他直接掏出豐皇給他的那枚令牌。
“看清楚,這是皇上身上的信物,見令牌如見皇上,我現在就要進去,爾等可敢阻?”
兩個侍衛當場嚇得癱軟跪在地上大呼萬歲,哆哆嗦嗦都快嚇傻了。
陸羽見狀和胡進遠對了個眼色,徑直走進大門。
遠遠看見在戶部正堂中坐著一個穿著蟒袍的中年官員,那官員此時竟然抱著一個美女,一邊喝著小酒。
“劉大人,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那劉憲聞言先是大驚,然後便是大怒,將懷中美女屏退右手怒指向胡進遠道;“來人呐,反了天了,將此二賊子給我拿下,竟然沒有命令擅闖我戶部吏府!”
一群侍衛從四面八方衝出,二話不說,就衝上來要捉拿陸羽和胡進遠。
“且慢,我乃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親封的新太醫院院監,這個玉牌是皇上的貼身信物,見此玉猶如見皇上,爾等豈敢造次?”
陸羽也不怕,直接掏出玉牌,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一種侍衛拿著刀對峙在原地,卻也互相對視,不敢上前。
劉憲更是大驚,臉上露出狠厲之色,眼睛皮子瘋狂的跳動著。
但此時卻是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如果這兩人今天安然無恙,他在戶部公然尋歡的事情就會敗露。
陸羽將自己的靈識放了出去,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因為在他的靈識下,整個戶部全部都在他的靈識籠罩下,在內堂有幾個老家夥,一身蟒袍衣衫不整的正在尋歡作樂。
幾人圍坐一桌,飲酒作樂,好不快活。還抱著幾個美女,汙言穢語,不絕於耳。哪裡像官,簡直是幾個老嫖客。
不過此時,陸羽卻是不便對胡進遠說,臉上爬滿了黑線。
尋思良久,陸羽還是決定,必須去見一見豐皇才行,即便能夠讓眼前這個劉大人服氣,到了內堂必然又吃一嘴釘子。
然而,此時那剛才被驚嚇住的劉憲卻目光陰寒開口了。
“哼,什麽太醫院院監,本官只知道太醫院有蔡邕蔡掌事大人,卻不知道太醫院什麽時候多了個院監?胡進遠,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找人冒充朝廷要員,給我拿下!反抗者,殺無赦!”
那些侍衛們聽到命令,一發狠,就繼續朝二人圍了過來。
胡進遠和陸羽同時面色一變,對視向空中躍起幾米高,跳出了包圍圈。
“看來今天沒法善了了?”
陸羽此時見狀也發了狠,躲過一個侍衛的涼金刀,一刀將那侍衛劈飛。
陸羽強忍著心中的悸動和惡心,不再看被劈飛的那人,但鮮血卻濺了一身。
“走!”
陸羽一邊對胡進遠大喊,一邊就向外面逃去。
平生第一次殺人,陸羽心中充滿了怒氣,但即便如此,卻也不是他大開殺戒的理由,畢竟就算那些戶部官員該死,這些侍衛卻是無辜的。
現在的他就一心想要逃離,然後進宮面見皇上。
“給我殺!別讓他們跑了!”
陸羽又砍翻兩人,奪路狂奔。
這些戶部的帶刀侍衛,有一品境的,也有少數幾人是二品境的。其實如果陸羽放手一拚,和胡進遠兩人未必不能逃出去。
“操蛋!老胡?”
陸羽一邊在前面跑,卻發現,後面胡進遠還沒跟上來,一咬牙又轉身回去。
卻見胡進遠被一群侍衛圍在中間,四周圍倒下了一片侍衛,而胡進遠也單膝跪在那裡,身上被血染紅!右手用涼金刀支在地上,讓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倒下。
“老胡!”
“大哥,別管我,去找皇上!”
胡進遠聽到陸羽叫他,忍者痛嘶聲吼道。
“哼,想跑,沒那麽容易?今天你二人都要葬身此處!”
劉憲恨聲說罷,身體一躍,幾百米的距離,直接越到陸羽身後,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