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快一點,動作快一點,全部動起來,今天晚上這段路必須完工。”
騎著安達魯西亞戰馬的西班牙陸軍軍官催促到,手中的手槍不耐煩的向前揮舞著。
這裡是奧倫賽到拉科魯尼亞,一段鐵路的施工現場。
身穿M36軍裝的陸軍軍官騎著高大威武的安達魯西亞戰馬,看上去威風凜凜。
但是對於正在乾活的摩洛哥勞工來說,軍官無疑是惡魔的象征。
在這之前無數的摩洛哥勞工,可能僅僅是因為稍微休息了一下,或者是面對西班牙陸軍,稍微有了一點頂嘴的動作。
作為軍官可能就會大大出手,甚至痛下殺手。
因此他被這裡的摩洛哥勞工在私下裡稱呼為血腥的亞裡克斯。
“這群可惡的西班牙人,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逃得出去。”
“小聲一點,小聲一點,不要再說了,萬一被亞裡克斯聽到,免不了又是一頓毒打。”
一位20來歲的摩洛哥老公憤恨的偷瞄著眼前的亞裡克斯,語氣中帶滿著憤怒以及絕望。
西班牙人用高薪騙他們來到了西班牙,但是事實與想象總是天差地別。
他們在這裡被迫參與著常人根本無法承受的高強度工作。
而睡覺更是臨時搭建的帳篷,每天都有西班牙士兵騎著高頭大馬輪流值班看守。
他們沒有一床像樣的被子,很多人都是用著自己單薄的衣裳,相互緊貼在一起取暖過冬。
在這寒冷的冬天,不知道多少摩洛哥同胞死在了西班牙人的鐵路軌道下面。
而西班牙人為了盡量減少,成本給他們吃的食物都不過是一些殘羹剩飯,
有些甚至只能吃一些湯羹苟活。
如果說在摩洛哥的貧窮生活只不過是貧窮而已,但是在西班牙完全是摩洛哥人的地獄。
一批又一批的摩洛哥勞工死在了西班牙的境內,而他們甚至連一塊墓碑都得不到,匆匆忙忙的扔在了工地下面,自此結束了一生。
迫於西班牙軍隊的強大威懾力,敢於逃跑的摩洛哥勞工其實並不是很多。
但是也有一部分實在受不了這種殘酷壓迫的摩洛哥人,選擇了逃跑。
但是與機動性極強以及警戒性極強的西班牙陸軍相比,摩洛哥人能夠逃跑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不少人都是剛剛逃出營地,就已經被西班牙人發現,當場擊斃。
而對此西班牙制定了更為殘酷的對策,任何一個團體的摩洛哥人缺少或者逃跑,其余摩洛哥人都要受到連坐。
極大的恐懼之下,摩洛哥人開始相互監督起來。
他們不知道這種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一個頭,但是依舊奢求著有人可以來解救他們。
當然也有不少原本就在西班牙當地工作的摩洛哥人,發現了此處摩洛哥勞工的遭遇。
為此不少人曾經跑到施工現場,質問過西班牙的軍官。
但是得到的回答無疑不是這只不過是一個工作,摩洛哥人全部都是拿著高昂的工資在這裡工作的。
雖然大部分人在面對政府機器之前,都選擇了放棄或者不再追究,但是依舊有著少批的摩洛哥人選擇了一探究竟。
而混在其中的倫斯特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是一名來自休達的普通技工,無依無掛,因為沒有妻子和家屬。
正是因為沒有後顧之憂,才讓他膽敢混入摩洛哥勞工的人群中,想要一探究竟。
而摩洛哥勞工的真實處境實在讓這位普通的愛國的摩洛哥人深感震驚。
“親愛的馬特斯,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句句屬實,可能我不會再活著走出去了。”
“摩洛哥人在這裡吃不上一頓飽飯,沒有衣服穿,甚至西班牙人不給他們一床被子。”
“我們所有人每天都被迫進行高強度的工作,西班牙人會肆意的殘殺虐待我們的同胞。”
“工作中一旦出現任何的差錯,等待摩洛哥人的可能就是一頓毒打和虐待,嚴重一點的甚至會直接被殺害。”
“西班牙所修建的每一寸鐵路下面都埋著我們摩洛哥同胞的屍體。”
“西班牙人所承諾的高昂工資完全是假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拿到過這筆工資。”
“馬特斯,我希望你盡快將這段消息傳播給摩洛哥政府,這裡的每一個摩洛哥人都在等待著解救。”
“時間越拖一天,就會有多一個摩洛哥人死在西班牙人的槍下和刀下。”
“這段消息請務必傳遞給摩洛哥政府,王室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倫斯特歪歪扭扭地寫出了這份,可能會拯救摩洛哥人的信。
作為一個無牽無掛的摩洛哥愛國者,此時他已經將個人的生死置之不顧。
他和好友馬特斯曾經提前商量過。
倫斯特偷偷潛入摩洛哥人的營地,偽裝成摩洛哥勞工進行工作,把所有的事實記錄下來傳遞於外界。
倫斯特偷偷瞄了一眼,看到西班牙騎兵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寫著如此重要情報的被紙緊緊的攥在手中。
趁著這個間隙,他蹲下身在已經修建完成的鐵路後面悄悄的把紙巾埋了進去。
埋完之後他撕下自己袖口顏色鮮豔的那一塊布,輕輕的放在了上面。
在這之前他就已經跟馬斯特斯說過,如果他遲遲沒有出來的話,那就讓他沿著鐵路軌道尋找他留給他的記號。
做完這一切的倫斯特,小心翼翼的接著開始乾活,而旁邊的西班牙軍官絲毫沒有發現這邊的異樣。
接下來他的任務就已經完成了,他相信他的好朋友馬特斯能夠找到他傳遞出的消息。
他沒有辦法迅速的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只能通過這種手段在心裡,奢求著馬特斯能夠快一點,發現他留下來的記號。
“啪!啪!啪!”
“蠢貨,難道連活都不會乾嗎!!”
正在他傳遞完消息之後,遠處的西班牙士兵又開始毆打起了摩洛哥老公。
騎兵的騎兵刀沒有出鞘,被當做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那位可憐的摩洛哥勞工身上。
絲毫沒有在乎底下正在哀嚎的摩洛哥人。
而這邊的倫斯特眼神中冒著火,看著這些面色可惡的西班牙軍人,雙拳緊緊握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