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公共頻道內有什麽消息最令人動心,除了幸運兒得到高階兵營外,自然就是各種寶物以及相對勁爆的情報。
布魯克斯那一份疑似與神靈有關的內鬼爆料,無疑於往深水區丟了一枚重磅炸彈。
正是因此,導致周遭的環境雖是深夜,但不少領主卻像過年一樣興奮,激動到無法入眠。
【兄弟們,有誰在科裡森城附近?你們瞧見那些建築群了嗎?】
【我放飛探索部隊之後,的確瞧見了,果真和那位領主所說的那樣,至少上百人聚在一起!】
【臥槽,實力這麽強?誰特麽敢去啊?】
【難搞,十來人或許能碰一碰,但數量實在太多了,要不要找人結盟?比如那位合歡宗的大老……】
【自己摟著老婆睡個安穩覺,這事兒就別想摻和了。(斜眼笑)
要不要猜猜,咱們公共頻道裡面有多少奸細?】
【噗哈哈,說的也對,這個消息估計早就被魔法帝國得知了,他們現在多半正在調動軍隊圍過去呢。】
【誰有巨龍公會的聯系方式?去提醒一下,怎麽說也是咱瀚海星陣營的人族,還是該幫襯幫襯。】
【貌似不用了,我好像瞧見那些建築群內已經有領地開始消失了,他們難道得到消息,所以開始轉移了?】
昏暗的夜空中,數以千計的飛行單位不斷盤旋,時刻監視著巨龍公會以及其盟友的動向。
雖然他們沒能察覺到布魯克斯和查爾斯的離去,但建築轉移的大動作逃不出眾人的視線。
距離此地的百裡外,一道道黑影在林間掠過,眾人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液。
“法克,動作再快點!如果讓那個擁有偽神兵種的領主逃掉了,就等著以死謝罪吧!”
為首者厲聲催促道。
有人嘴唇發白,將魔力催動到極限。
他們隻為提升速度,以免拖了後腿,到時候被推出去頂罪。
眾人耳畔風聲呼嘯,法袍獵獵作響,途經之處,植被盡數折斷,驚起無數飛鳥!
飛行數分鍾後,上百名黑袍人終於停下動作。
望著連綿起伏的城池建築,他們一時間看呆了。
“這要怎麽找?”
“這不是我們需要操心的事。”
領隊寒聲說道:“先施法禁錮空間,不要讓任何人逃掉!”
“遵命!”
所有人頓時行動起來,體表綻放出神異光華,規則絲線當即自虛空浮現。
隨著他們化作流虹從建築群上空掠過,無數符文被迅速刻畫。
一張細密的巨型網絡以誇張的速度成型,宛若一個倒扣的碗,將方圓數十裡的空間直接囊括在內!
所有尚未做出應變的領地無一逃脫!
而做完這一切之後,所有人精疲力盡。
跨越數千公裡的連續飛行本就耗盡了大量體力,若非有藥劑補充魔能,他們只怕都難以構建出這座封禁大陣。
但他們並未就此掉以輕心。
“將魔晶安置到法陣節點中,切莫松懈!”
“是,大人!”
隨著這句有氣無力的話語傳出,眾人又趕忙行動起來,從空間戒指內取出純淨的結晶體放入節點之中。
封禁護罩內。
瞧見這一幕的領主忍不住連連驚呼。
“他們的底蘊到底有多麽驚人?每個節點至少裝填了上百單位能量晶體,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比起這個,難道不應該更加關心,怎麽才能逃出去?”
有人看得直搖頭:“依我看,這些家夥的實力至少也在二階以上,如果硬碰硬,只怕會落得個粉身碎骨……”
“所以呢?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有大聰明頓時笑道:“多準備點白布,無論是投降還是收屍都用得上。”
“法克,滾一邊去!”
眾人一邊暗道晦氣,同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罵歸罵,但人家說的也有道理。
這些神秘人來勢洶洶,而且出手闊綽,顯然不屬於尋常勢力。
至少領主的軍隊不可能這樣強悍!
恐懼的陰雲瞬間籠罩在領地上空,所有領主不由自主地往中心趕去,試圖尋求強者的庇護。
可他們又怎能知道,被寄予厚望的烏蘇魯此刻已經急得火燒眉毛,在辦公室內躁動不安地來回踱步。
當他和眾人喝的正起興的時候,才忽然注意到公共頻道內的討論。
當他帶著疑惑問清緣由之後,一切都已經晚了。
遮天蔽日的封禁陣法降臨頭頂,超乎所有人的預測!
烏蘇魯不禁重重錘了下手心。
這該死的奸細,竟然捏造出莫須有的“神靈”,給他們巨龍公會抹黑?
這不是鬧嘛……
這時,情報處的士兵敲了敲門。
“烏蘇魯陛下,據我們安插的眼線傳遞回來的情報顯示。
半小時前,鬱金香商會有兩座領地以狩獵魔獸為由,向幻月森林的方向派遣了軍隊。
思路客
而就在十分鍾之前,這兩座領地卻同時消失,行跡十分可疑!”
“可疑?你現在才發現可疑?”
烏蘇魯暴跳如雷。
他開口狂噴,不斷咒罵,借此發泄內心的憤怒。
過了好一會兒,瞧見低著頭愣在原地的情報處長,烏蘇魯揮了揮手。
“可以走了,記得把龜田松下給我綁過來!”
話音剛落。
一道戰戰兢兢的聲音忽然響起:
“大人,我就在門外,就不必勞煩您的士兵了……”
聞言,烏蘇魯抬頭望去。
卻見面色憔悴的龜田松下推開門走了進來。
“大人,這都是我的錯!”
龜田猛地跪在了地上,將掌心和腦袋貼緊地板,做了一個土下座。
見狀,正打算將對方砍了交差的烏蘇魯瞬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烏蘇魯大人,我們其實可以借此機會一舉成名!”
都這時候了,還指望成名?
沒成盒都算好的了!
烏蘇魯氣不打一處來。
“真以為那個兵種單位是所謂的神祇?你怕不是腦子壞了?”
“那就是個平凡級的垃圾!”
他大聲呵斥,試圖讓這個蠢貨看清現實。
但龜田松下卻依舊嘴硬的說道。
“大人,還記得我此前交給您的那張卷軸嗎?”
“那個卷軸?”
烏蘇魯挑了挑眉,他貌似記得,龜田的確給了他一支卷軸。
翻找片刻,他終於將其拿到手中。
“提起這個做什麽?”
“它可以成為我們逆轉戰局的底牌!”龜田一臉狂熱地說道。
“只要我們血跡十萬人,就能召喚出我櫻花國的妖王‘大天狗’。
屆時,無論是領主軍還是帝國軍。
只要實力沒有超過五階,都將化作獻給妖王的祭品!”
“你們國家的妖王,就只有五階實力?”
烏蘇魯臉色古怪的滴咕了一句。
這什麽妖王嘛?
都吹成神了,卻只有五階實力。
真是拉胯!
聽見這話,龜田松下整張臉憋的通紅,好半天才鼓足勇氣反駁道:“會長,妖王大人並非真身降臨,她只是投影出一個規則分身而已……”
“打住,我不想聽你解釋。”
烏蘇魯打斷他的言論,將卷軸遞出,“我希望你最好真的能召喚出那個所謂的天狗分身,否則,我會主動把你交給那些神秘人!”
開戰前就獻祭十萬人?
乾脆把軍隊全部做掉算了!
什麽愚蠢的獻祭流打法?
但仔細想了想,他也沒有將話說死。
卻見烏蘇魯抓著龜田的領口,將其提了起來,居高臨下說道:“當然,我也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前提是必須和你說的那樣,召喚出來的幫手有五階的實力!”
龜田臉色泛白,無力反抗的他,內心的怒火越發洶湧。
辛辛苦苦給你當牛做馬,卻不想到是終究只是可以隨時拋棄的工具人?
可他也知道,自己還需要繼續隱忍,暫時沒到翻臉的時候。
“下去吧,別在我的視線裡晃悠。”
烏蘇魯不耐煩地擺手。
“嗨……”
龜田低著頭走出辦公室。
握緊卷軸,他頓時安心了不少。
雖然大天狗交給他這個殺手鐧,是為了在找到那個掛老後,能順利將其擊敗。
但形勢所迫,也不得不將這卷軸提前用掉。
如果他落到那些本土勢力手中,十有八九會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奮起反抗,求得一線生機!
至於烏蘇魯……
“遲早有讓你跪地求饒的那一天!”
龜田面色陰翳,被劉海遮住的目光一片森冷,殺意在心中蔓延。
……
同一時間。
地下宮殿內。
程南一行人終於開啟了神殿大門,但門內的景象卻令所有人大驚失色。
數十尊凋塑立在這裡,那扭曲的身形,以及潦草生長的面容,無疑揭示了這些石像原來的身份。
他們既是被深淵之力汙染的超凡者,也是神靈的仆從。
看著他們手中被同樣石化的武器,程南低聲說道:“或許,還要再加上反叛者這一稱謂。”
那些超凡者手中刀劍所指的方向,並非門外,而是位於主座上的……神靈?
打量著那位已經失去人形的未知生靈,程南不敢斷言這到底是不是神?
卻見那臉……姑且算是“臉”的梭形頭顱上,光潔的皮膚消失不見,唯有肌肉的紋理,其間鑲嵌著無數雙詭異的童孔。
她的雙手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數隻修長的光滑觸腳。
她的身上似乎有奇異紋理在扭曲,變幻,引人注目。
有士兵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卻被程南一把抓住。
“清醒點!”
程南催動六合星鬥陣盤,用璀璨金光包裹住所有人。
至此,眾將士的目光恢復了清明。
“這是什麽情況?”副隊長回過神來,仍然心有余季。
“來自深淵的詛咒……它生前或許是一位神靈,但被深淵的力量汙染了,包括靈魂!”
程南如臨大敵。
深淵汙染具有極強的持續性和傳染性。
一旦被其轉化,靈魂和軀體都會成為孕育深淵力量的溫床,在不斷變異的同時,還會將汙染通過能量波傳遞出去。
這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前世作為一位仙秦老兵,程南見識過太多汙染的桉例。
往往士兵倒下後,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屍骸,深淵之力就會鳩佔鵲巢,利用汙染將其異變,轉化為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正因如此,無數新兵走進深淵的第一堂課,就是如何無害化處理戰友的骸骨。
雖然很殘酷,但這卻是不得不去接受的事實。
“所有人立刻催動法訣,穩住心神,切勿受到深淵之力蠱惑!”
“全軍聽令,隨我撤離!”
一邊下達命令,他同時舉起大盾,掩護眾人後退。
可也就在這時,
卡卡——
石塊碎裂聲突兀響起,嚇得程南直冒冷汗,他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並未發現異樣。
就在他準備收回目光,帶眾人離去時。
卡察——
又是一道聲音再次響起。
眾人這次看了個清楚。
那神祇塑像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
盡管只要最小的那隻眼球在扭動,但這足以令所有人驚的亡魂皆冒。
神祇沒死!
她居然沒死!
程南心中呐喊,但很快,他便感覺大腦之中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忽然爆發,似乎要將他的頭顱撕裂。
“砰砰!”
隨著一連串炸響,探索隊眾人忽地化作縷縷星輝消散於天地間。
似乎那尊“神祇”也未曾料到這一幕,它唯一可以活動的童孔瘋狂打轉,尋找程南等人存在的痕跡。
但結果卻未能如它所願。
這神殿內哪還有人影?
“嗬…嗬……”
如破風箱般沙啞的音符從它口中傳出。
那童孔眼皮微皺,似乎極為痛苦。
緊接著,暗紫色霧氣飄出,在地宮內漫無目的地遊蕩。
另一邊,
黑袍人感應著突然消失的生命氣息,正在勾勒符文的雙手不由愣了愣。
“居然連屍體都沒留下?有趣……”
說話間,他又拍出一道能量化作巨掌,將那黑色霧氣捏在手中。
“光明系神靈赫爾巴特?瞧瞧你這狼狽的模樣,呵……死的不冤。”
神秘人兜帽下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他放開精神力探查片刻,卻未有任何收獲。
“該死,你的神格到底被藏在哪裡了?”
謾罵一句後,神秘人像扔垃圾那般丟掉那縷黑霧。
他望了望穹頂,目光似乎穿過厚重的土層,放在那高天之上。
“好久沒有遇到過這種窺視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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