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了一半,佔米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點上一根香煙,快步走出有骨氣的大門,準備派一個泊車仔,先將王霞送回石硤尾。
只是,佔米剛剛走了出來,便看到血壓飆升的一幕。
“小妹妹,我們來玩個遊戲,這裡一百塊,跳來給叔叔看看……”
“滾開!你這個老不羞!”
“喲!你這個大波妞還挺潑辣的嘛?知不知阿叔是誰?我是和聯勝堂主龍根啊!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否則,今晚就賣你去馬欄……”
眼見龍根捏著一張鈔票,步步逼近王霞,一張滿是色欲的圓臉,差點就要貼到王霞的胸前。
佔米勃然大怒,快步衝了上去:“喂!龍根叔,請自重啊,這位是我阿嫂來的。”
龍根舔著一張油膩的圓臉,可是想象中的柔軟沒有享受到,反而撞上佔米隱藏在西裝裡面的六塊腹肌。
這條老**,啊得一聲,捂住蒜頭鼻踉蹌後退,站在他身後的兩個馬仔,急忙將他扶住。
“佔米仔?原來是你這個撲街!”定神看清來人,龍根破口大罵。
自從苦力強將龍根頂出和聯勝七傑,雙方可算結下死仇。
若在往日,佔米最少都要與他互噴幾句,可是現在丁雲峰和苦力強還沒脫險,他真是懶得理會這條廢柴。
王霞年紀雖然不大,但她可不是常人,拉了拉佔米的衣角,示意他勿要節外生枝。
“一個堂主,喝成這幅鬼樣子?喂,你們兩個,看住他啊。”佔米護著王霞推開龍根。
自己的老大調戲同門的馬子,扶著龍根的兩個和聯勝打仔,齊齊覺得面上無光。
眼看佔米和王霞沒有追究,他們都是連連點頭,氣得龍根不斷跳腳。
“你們兩個撲街仔!
佔米那個王八蛋說什麽,你倆就聽什麽。
究竟他是你們大佬,還是我是你們大佬?”
龍根衝著兩個馬仔無能狂怒,回想王霞那具火辣的嬌軀,他滿腹邪火,狠不得立即帶人將遠去的出租車攔截下來。
佔米叫了一個和聯勝泊車仔送走王霞,叼著一根香煙走回有骨氣,他走過龍根三人面前,突然冷冷哼了一聲。
龍根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他身位和聯勝的堂主,佔米一個剛剛入門的四九仔,竟然這樣無視他。
其實龍根哪裡知道,當佔米看到他調戲王霞,就把他當成一個死人了。
若非顧慮丁雲峰和苦力強的安危,佔米哪會忍他,今夜就找人送龍根下海去喂鯊魚了。
“王八蛋!沒大沒小,我們走。”
龍根自然不知,他已經一腳踩在鬼門關內,衝著佔米呸了一聲,他推開兩個馬仔,昂頭挺胸走進有骨氣。
即便不是和聯勝七傑,好歹龍根還有一個堂主的身份。
大廳一些夥計和食客,看到龍根進來,紛紛跟他打招呼,這讓龍根多少找回一點信心和自尊。
掃了一眼,冷臉坐在入門沙發的佔米,龍根走入電梯,來到今夜被和聯勝包下的那一層。
魚頭標大埔黑這群人,個個都知龍根已在社團過氣,不過既然來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還是紛紛開口客套了幾句。
發現這些小頭目和老四九對自己失去往日的熱情,龍根暗罵一聲矮騾子都是沒義氣,個個都是跟紅頂白一沉百踩。
“鄧伯他們呢?”攔下想拉自己過去推牌九的魚頭標,龍根抖出一根香煙問道。
魚頭標與大埔黑相視一眼,
最終還是指著鄧波設宴的包廂:“坐館同我們幾位大佬,今夜都在裡面款待丁Sir。” “丁Sir?拳王峰!”龍根聞言面色一變,艱難吞了一口唾沫。
魚頭標哪知這個老色鬼在樓下調戲了王霞,一邊推著牌堆,一邊說道:“沒錯啊,就是丁Sir。
根哥,你沒遇上佔米嗎?
他剛送丁Sir那個小女友下樓呢。”
完蛋了!
剛剛那個大波妞,竟是丁雲峰的馬子……
龍根出了一身冷汗,就在他猶豫究竟連夜跑路,還是鼓著勇氣進去跟丁雲峰解釋祈求原諒的時候。
雞叔突然打開包廂門,臉色臭臭走了出來。
對了!
先找雞哥收收風。
如果拳王峰心情好,我就進去誠懇的認罪,想來他看在坐館和其他兄弟的面上,多少都會給我一條活路;
假如拳王峰的心情不好,我就連夜坐船跑路……
匆匆撇下魚頭標幾人,龍根攔下雞叔:“雞哥,我聽說,今夜坐館在你這宴客啊?”
“阿根,如果你想找阿波談話,我勸你改天吧,今天真不適合。”雞叔好不容易穩住場面,當然不願讓龍根攪合進去。
可眼前這人又是多年的老交情, 直接打發,雞叔又怕傷了龍根那所剩不多的顏面。
看到連雞叔這種半隱退的社團老人,居然都看不起自己。
龍根又驚又怒,他氣得渾身發顫:“雞哥,我身為社團堂主,難道連進去敬丁Sir一杯酒都沒資格?”
話都說到這裡了,雞叔哪能攔著?
無奈之下,雞叔拉住龍根,悄悄將裡面的實情告訴給他。
若是沒有先前調戲王霞,以及苦力強將他擠下和聯勝七傑的前事,龍根這會兒肯定遠遠避開。
可是一聽苦力強為了丁雲峰,竟敢公然跟坐館肥鄧翻臉。
龍根心中大喜,送走殷殷叮囑他務必小心說話的雞叔,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看向大廳中推杯換盞的眾多和聯勝小頭目和老四九。
這時候,包廂之中。
丁雲峰吃著雞叔送來的果盤,苦力強護在他的身旁,鄧波埋頭吃著一碗魚翅,身後站著雙番東、火牛和衰狗。
至於串爆、肥華和冷老,這三人從雞叔口中聽知豬油仔正要過來,他們都是放下壓在心上的巨石。
打輸了,和聯勝成為道上的笑柄;
打贏了,和聯勝依舊還是成為道上的笑柄,而且事後還要被雷洛和伍世豪清算。
萬幸,豬油仔快要過來了,總算打不起來了!
“啊,這湯有點冷了,我叫人熱熱。”串爆扭扭有些僵硬的老腰,剛想緩和一下氣氛,包廂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那個二五仔敢反我家坐館!我是飛機,根叔叫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