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抱歉抱歉,沒忍住。”
於夢澤一下子笑出了聲來。不是於夢澤沒有危機感,而是她實在是非常了解丁一,這個榆木疙瘩並不是鋼鐵直男,也不是神經太粗,對他有好感的女生他都能感覺到,大學就是系草的丁一從來不缺女性追求者,但是他沒有回應過任何一個女生的示愛。
於夢澤算是丁一走得比較近的好朋友了,在於夢澤眼裡兩人是處於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態的。
但是丁一會刻意的和於夢澤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從不越線。
而聽到了於夢澤的笑聲,王曉的臉色卻非常的難看,但是她又不能質問於夢澤:你笑什麽?
作為女人之間的交鋒,在於夢澤笑出來的那一刻,王曉已經落入下風了。
這種微妙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而丁一看到於夢澤也是眼睛一亮,瞬間計上心頭。
丁一記得於夢澤自己也是單身一個人住,這要是王曉和於夢澤成了朋友甚至閨蜜,那順理成章就讓於夢嬌收留了王曉,王曉也能搬離自己的出租屋。
好像在大學時期,於夢澤就沒有什麽同性朋友,這要是有了一個同性的閨蜜;王曉也找到了收留自己的暫時住房;自己又能睡會大床。
正可謂三贏!
於是丁一熱情的招呼於夢澤和他一起進來的幾個人。
“一起坐吧,拚個桌。”
於夢澤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王曉,說:
“不方便吧?”
王曉努力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有什麽不方便的,你是丁一朋友吧,我叫王曉,是丁一的女朋友。”王曉把邏輯重音放在了“女朋友”三個字上。
於夢澤則是微笑著看著丁一。
“剛認識的一個朋友,喜歡開玩笑。介紹一下,這是王曉,剛認識的一個朋友,這是於夢澤,我大學同學。這幾位是......”
“劉闊。”
“郝帥。”
“吳宇翀。”
“這幾位都是單位的同事,我們剛收隊。”於夢澤解釋道。
丁一心想怪不得幾個人風塵仆仆的樣子,於是喊季鐵出來加菜。
季鐵從後廚一出來就看到了拚成一個大桌的幾人。
季鐵也有些發愣,尤其是看著坐在一起相談甚歡的王曉和於夢澤。
於夢澤對於丁一的感情季鐵是清楚啊,關於這件事他也和丁一聊過,但丁一的態度一直是抗拒的,季鐵當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怒斥丁一要好自為之,不要不識好歹。但感情的事旁人是沒法勸的。
今天看丁一第一次帶姑娘來吃飯,還以為是丁一終於要開竅了。卻沒想到一轉頭於夢澤也來了,還拚成了一桌。
季鐵瘋狂的用眼神示意丁一。
“你眼睛抽筋了?別眨巴眼了,加點烤串,看看夠六個人吃的就行。”
現在還不到夜宵高峰期,燒烤很快就端上了桌。幾個人除了王曉和於夢澤都狼吞虎咽了起來。劉闊幾人餓了一天了,丁一也受夠了王曉的黑暗料理。
只有兩個女人還保持著矜持。
“呦,曉曉怎麽不吃啊,是不愛吃嗎?還是怕會發胖啊。”
“不太餓,剛才在家裡我給丁一做了飯,我倆吃過了。”
於夢澤HP-1
“對了,你和丁一怎麽認識的?”
王曉故意用征詢的眼神看向丁一,但是丁一只能沉默,畢竟詭異地鐵和那個筆記本的事丁一不想告訴於夢澤,
這是對她的保護,而且桌子上還有劉闊幾人呢。 王曉看丁一沒說話,於是神秘的說道:
“這可是個秘密,對吧丁一?”
丁一只能埋頭擼串。
於夢澤再次HP-1
丁一連忙岔開話題:
“對了,你們這是有公務?”
吳宇翀年紀稍大一些,看著三十多歲,一邊吃著烤串一邊說道:
“郊區出了個案子,我們剛出完現場,吃點飯還得回局裡呢。”
吳宇翀等人也不傻,看得出兩個女人之間的火藥味,再看看丁一的顏值,三人對於場面上的情況大致就猜到了。
“對了,丁兄弟做什麽工作的?”
“他啊,一個心理醫生,在四院工作。”於夢澤幫丁一回答了。
一聽丁一是心裡醫生,劉闊來了興趣。
“心理醫生啊?那一定能一眼看穿這人有沒有在撒謊,或者看穿一個人的想法?”
丁一笑了笑:
“沒有那麽邪乎,也就是一個職業,懂一些心理知識。”
郝帥征詢似的問吳宇翀:“組長,今天這個案子,你看,要不要......”
話沒有說透,但是作為一個組的辦案警察都有默契。
吳宇翀看向於夢澤。
於夢澤連忙說道:“正好也要給你們推薦呢,丁一可是我們大學心理系的高材生,而且我們認識很多年了。”
吳宇翀點了點頭,說道:“丁醫生,今天正好有個事想谘詢你,是關於心理問題的。您看方不方便給我們講解一下。”
丁一連忙客氣道:“這話太客氣了,有什麽你們就問,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們。”
吳宇翀說道:“是這樣的.....小劉!”
小劉吃掉了竹簽上最後一塊肉,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掏出了筆記本介紹了起來。
“今天中午我們接到報警中心的信息,有人在郊區發現了一具屍體,於是我們刑事組和於法醫一起前往調查。”
“住在通化縣小王莊的農民馬某,今天早晨上山粘鳥的時候,在山頂的高壓電塔上發現了一個人,一開始他並未在意,認為應該是電力檢修人員,可是在中午下山途中他路過電塔時再次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依然坐在高壓電塔的欄杆上。馬某感到奇怪,於是走進大聲問詢,一開始就是農民因為好奇,普通的想搭訕聊天。但是無論他如何問詢那人都沒有反應,只是一動不動。”
“馬某感覺應該是出事了,但是一開始他隻覺得是觸電事故,他自己不敢貿然爬上電塔,只能撥打了119,隨後消防人員趕到現場,在做了保護措施上塔之後發現那人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劉闊一直描述到這裡都,丁一感覺這都很平常,一個觸電事故, 大不了是自殺或意外,這有什麽能用到心理學的知識呢?
劉闊繼續敘述:
“消防人員將屍體轉移下來之後做了初步檢查,發現死者並不是觸電身亡,因為身體根本沒有點擊痕跡。同時在死者身上發現了一些傷痕,但傷痕都在手上,傷勢輕微且不致命,消防人員搞不清楚死因,於是撥打了報警電話。”
“接下來我說吧。”於夢澤正色道。
“我隨著我組長一起前往了小王莊,檢查了死者,經過初步屍檢,死者應該是......渴死的。”
看著丁一疑惑的表情,於夢澤接著說:
“死者雙唇乾燥爆皮嚴重,全身脫水,一米八五的身高,體重只有47公斤。他是在高壓電塔上被活活渴死的。”
說到這於夢澤停頓了一下:
“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需要谘詢心理醫生的原因,我們懷疑此人應該是有精神類疾病,因為雖然死者手上有擦傷,但是並無捆綁痕跡。也就是說......”
丁一接過話頭說出了結論:“也就是說......死者是自己心甘情願爬上高壓電塔,在上面把自己活活渴死的。”
吳宇翀說道:“這也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個電塔距離小王莊只有一個小時山路,並不算人跡罕至,而且電塔旁邊的蘋果樹上還長滿了蘋果。一個人怎麽就會把自己渴死呢?”
丁一感受到自己口袋裡的筆記本在不停的發熱,這讓他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除非,電塔下面有比死亡更恐怖的東西在追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