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但是在還沒有完全信任王曉的情況下這個計劃還有一定的危險。
而王曉現在對丁一卻非常好奇,問東問西的,也把逃生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對了,我在剛進車廂的時候看到有一具屍體,你知道那個人是怎麽死的嗎?”
丁一問王曉。
“我也不知道,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在這節車廂呆了很久,那時候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別人說話了,睡醒了我就坐在那裡發呆困了倒頭就睡。等到我無聊,想在車廂裡走一走的時候,發現那個人已經死在那裡了。”
“他身上有傷痕嗎?”
王曉想了想說道:“我沒敢仔細看但是並沒有看到什麽明顯的傷痕,他就仰著頭閉眼坐在那裡。自從發現他之後,我就很少越過那節車廂往前走了。”
突然王腳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對了,我在他身邊發現了這個東西應該是他的,不過我也不是醫生,不認識這是什麽藥,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
說著王曉,從裙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遞給了丁一。
丁一拿起一看立刻就認出了這是什麽藥。
阿戈美拉酊。
一種抗抑鬱藥物,並且有改善睡眠的作用。
作為心理醫生的丁一,對這種藥物太熟悉了。
但是這種藥即使是超過量服用,副作用也僅僅可能是胃灼燒惡心眩暈或者肝功能損傷。
但是這種藥絕對不會致命。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個男人肯定是患有精神類疾病,很大可能是抑鬱症,躁狂症或者是雙向情感障礙。
這時候丁一又在腦海中想起了什麽,趕忙掏出了筆記本。
【2007.5.19
自我催眠,使自己進入失落狀態後進入地鐵,未遭遇“地鐵”。】
【王曉同事周美瓊口述,在王曉失蹤當晚,她數次見到王曉坐在自己工位上發呆。】
【據吳女士回憶,當時女兒心情不是很好,回答的話很簡短,只是說還要加班就匆匆掛了電話。】
丁一原本就很奇怪了,如果,這趟唯一的地鐵會在夜晚,偽裝成末班列車又騙人上車,那這裡應該早就人滿為患了。
全世界最少,有上萬個地鐵站。就算每天1/10000的幾率一天一個人,這十幾年中這列車最起碼也要有上千人了。
可是自己從進入列車。到找到王曉所在的車尾,也只見到了一具屍體。
這趟列車一定還有一個特別的挑選機制,讓哪些人能夠看到並上車是有著獨特的規則的。
筆記本的上一個主人也可能有些這方面的猜測,所以說對自己進行特定的催眠,但不知是催眠不徹底還是因為他已經遭遇過一次列車而沒有上去。上一任筆記本的主人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代號“地鐵”的詭異。
而根據丁一的分析,能上這列車的人一定是精神處於抑鬱絕、望,或者有輕生自殺傾向的人。
丁一轉過頭問王曉:“你們公司是不是有一個姓周的人?”
王曉回想了一下。
“嗯……公司裡有兩個姓周的,一個男的叫周正,還有個女的叫周美瓊,怎麽了?”
丁一搖了搖頭,現在他已經確認這個王曉應該是真的。
如果這個詭異能完美複製一個有著王曉記憶的人,那丁一也就認了。
不過這種可能性在丁一眼中不大,因為這個詭異的地鐵並不只是針對丁一一個人。
於是丁一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王曉。
“我現在想到了一個可以逃離這裡的辦法。”
王曉聽了以後也是非常的興奮,如果是其他人說這話,王曉可能會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但是丁一在王曉眼中儼然已經成了超能人士,或者會點法術的法師。
“不過逃出這裡我並不是個十足的把握,還需要做一些實驗,這需要你的配合。”
“你說吧,我應該怎麽配合你。”王曉痛快的答應。
“是這樣的,等一會兒我要躲在一個地方睡一覺,而你要打起精神,盡量觀察列車在停靠的時候停在了什麽樣的地方盡可能多的記下任何細節描述給我聽。”
“是這節車廂嗎?這節車廂停靠不會有任何改變,外面會一片漆黑。”王曉疑惑的說道。
“如果有變化,你一定要記下來,仔細觀察,把所有的細節一個個記住,盡量不要漏掉什麽,然後等我醒來,描述給我聽。”
王曉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接下來丁一搏到了座位下方開始,閉上眼睛調整呼吸,讓自己的呼吸盡量放緩全身肌肉放松。
“我要入睡了……”
“我很快就會進入夢裡……”
“那裡是一個地鐵站……”
“我會清醒的看著一切……”
沒錯,丁一在給自己做催眠,丁讓自己趕快入睡,進入夢境,並且做一個清醒夢。
丁一想要實驗一下自己如果再做一個清醒夢,能否再一次站在地鐵站台,看到這輛列車。
雖然丁一現在一點也不困,但是他還是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其實這也是一個入睡小技巧,任何人當處於並不疲憊,困頓的狀態時,只要放空思想,讓自己全身放松下來,也很快就能入睡。
入睡的丁一隻感覺眼一閉又一睜就醒了過來。
失敗了,這次丁一沒有做任何夢。
丁一起身看向王曉,王曉還在盡職盡責地做著定義交代的事,不停的向著車廂兩邊張望。
“地鐵停靠了幾次?怎麽樣?有變化嗎?”
王曉聽到丁一的聲音也回過頭來說道:
“地鐵一共停靠了兩次,但是沒有任何變化, 外面依然是一片漆黑。”
“再試一次!”
丁一躺了回去,又開始了一遍自我催眠的流程。
這次入睡比剛才難了一些,畢竟丁怡剛剛睡了一個多小時才睡醒。這次定義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自己催眠入睡。
成功了,等到丁一在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確定自己正在清醒的做夢。
因為周圍的環境已經發生了改變,並不是在那個昏暗臭氣熏天的車廂裡了。
但丁一隨後又是一陣失望,這裡並不是自己第1次做清醒夢所在的那個站台。
也就是說,雖然自己成功的做了一次清醒夢,但是夢到的場景並不是他想要的。
丁一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竟然是……
是自己的家。
確切的說是丁一小時候生活的那個家。而不是他爸爸再婚後的那個叫“家”的房子。
有點過時的木框玻璃窗戶,牆上掛著瞿穎的泳裝日歷。
下午的陽光從窗戶射進屋內,照在了丁一小時候那張溫暖的小床上。
此時丁一正坐在地上,擺弄著積木,房門外是父母歇斯底裡的爭吵聲。
這讓丁一眉頭緊皺。
這是丁一所不願想起的小時候的回憶。
丁一習慣性的再次把雙手捂住耳朵,但隨即又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做夢啊,還是一個清醒夢。
於是丁一放松了下來。
可就在丁一準備醒來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是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丁一,要不要玩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