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何雨水問的問題,周強同學笑了。
他翻了翻白眼兒說:“也許吧,我就發現自己腦袋瓜不太靈光,要不你回去吧。
等一下那啥,我也不敢確定我是不是犯病了?”
“你就蒙我吧,人家想跟你說說話就這麽難嗎?我哥不想理我,別人也不想理我,這院裡,我覺得只有你還像個人。
可是你也不想理我是吧?”
何雨水說著說著,眼圈泛紅,整個人的情緒很差。
乾脆把椅子搬來挨著周強坐下,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周強想說:“喂,這樣不行吧?我又不是你的那啥?”
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覺得這院裡要說誰最苦,肯定是何雨水。
娘死啦,爹跑啦,一個老爹和一個哥哥拚死都喜歡寡婦,就沒人喜歡她,這些年她太難了。
一個沒爹沒娘的孩子,還是個小女生,總共就一個哥哥,可是哥哥寧願管寡婦的幾個狼崽子,也不願意管她,何雨水日子過的有多苦?可想而知。
現在十八九歲了,參加了工作,生存方面沒有太大的問題。
在那樣的年代,大家都沒什麽,反正就是餓不死,也沒太多好東西吃。
但何雨水面臨更大的苦痛,感情上的事情。
她失戀了,心中的苦悶沒人跟她分享,也不知道該向誰訴說?
而憋在心裡很難受的。
所以呀,所以,此刻的她與其說想找一位對象,還不如說想找一個人傾訴。
傾訴心中的苦與樂,傾訴心中的悲與苦,然後放下包袱,輕裝前進。
這才是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
可誰是她傾訴的對象?
換句話說,她又能向誰傾訴?
自己的哥哥?秦懷茹?甚至別人?
何雨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誰,於是趁此機會,找周強傾訴來了。
周強理解何雨水的不容易,借了一個肩膀,讓她靜靜的靠著。
看著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看著他眼睛裡的淚珠,靜靜的從臉頰滑落下來,最後掉進嘴裡。
此次周強同學不知道淚是鹹的還是澀的。
他只能靜靜的坐在那兒不動,看著對方靜靜的流眼淚。
不過有時候好人難做,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的事情時有發生。
現在就發生在周強身上,何雨水靠了一會兒,發現某人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抹了一把眼角的淚直接坐直了身子嚷嚷起來:“你幹嘛呀?安慰我兩句行不?
我對象催了,心裡難受,你要負責。”
“不是吧姐姐?你對象吹了找我負責?我拿什麽來負?你別嚇我行不?我膽小。”
周強說完想笑,結果腰上被重重的掐了一下,痛的他哎呦一聲。
想說你幹嘛,謀殺親夫呀?
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不妥,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何雨水卻不講理的說:“我管你怎麽負,反正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我就跟我哥哥說你要娶我,讓他給我準備嫁妝。”
“啥?咱這院裡不管是男人,女人,怎麽一個一個都不講理呀?
你清醒點兒行不?現在男的是20歲,女的是18歲,才算到結婚年齡。
我才17歲,我拿什麽娶你?”周強同學說完笑了。
盡管腰上很疼,他還是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一句話不可能。
何雨水依然很倔強的說:“沒到結婚年齡怕啥?不用辦證兒照樣可以結婚,只要你願意,我願意就行。”
“關鍵,那啥。”
周強想說我不願意,結果一不留神嘴巴被堵住了。
大福利呀!
又香又甜的口香糖,
到底是,女孩子。特別的香甜可口,比那啥?秦懷茹,香甜多了。
突然而來的福利,讓周強同學整個懵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趕緊伸出雙手去抱,結果慌亂中又錯了。
手,那啥,去的地方不對。
準確的說,有點兒偏高,等他反應到感覺不對的時候,啪的一聲,臉上被打的火辣辣的。
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起了五個血手印。
“何雨水,你這是幹啥?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才打你,如果你真那啥,我就不打你了。”
何雨水說完滿臉粉色的笑起來,雖然眼角還有淚花在閃動。
所以笑起來別有一番風味兒。
周強小同學覺得自己本來就有點兒傻,現在挨了一巴掌,變得更傻了。
這都是啥邏輯呀?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確實如此啊。
他偏著頭問道:“為啥我無意要挨打,有意卻不挨打?你又是怎樣判斷出我是無意的?”
“這個太簡單了,因為你慌亂,眼睛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躲躲閃閃的,有一種犯罪感。
就像做錯了事的小朋友,整個顯得特別慌亂又無助。
這就是你現在的真實表現,我沒說錯吧?”
何雨水說完哈哈的笑起來,不過笑的有點兒難看。
周強無法辯解,只能坐在那裡呆著木雞。
而三大爺家裡,三大爺打著算盤算帳,上他媽在旁邊一筆一筆的對,可是對來對去都有幾分錢對不上。
“老閻,是不是哪兒錯了哇?總共有八分錢對不上。
你看我再給你點一遍,這裡是1塊2毛3,買東西花掉6毛9,加起來是1塊9毛2。
可早上我出去明明拿的是兩塊錢,現在還差八分錢找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搞丟了?”
“啥,我說老伴兒,你以後仔細點行不?八分錢你都能掉,八分錢都能買半斤多鹽了,你知道不?
好幾箱火柴,多可惜呀!”
“我知道啦,你就沒有掉過錢的時候嗎?”三大媽有些難過的頂了一句。
本來丟了幾分錢她心裡就難過,三大爺又這麽嘮嘮叨叨的,她就更難受了。
這時候閻解娣走過來對三大爺說:“我看媽的錢不是掉了,是被三哥拿走了。”
“啥?這話可不能亂說,錢真的被你三哥拿走了嗎?”
三大爺丟開算盤直接就跳起來,找三小子算帳。
可三小子早跑的沒影兒了。
這時候三大媽也想起來,自己買菜回來的時候因為感覺有些熱,就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了櫃子上。
後來小三子就回來了,這小子從學校出來還沒找到工作。
天天跟著一幫半大小子混,也不知道在混啥,看來得讓他收心,不然要出事兒。
三大爺悻悻的想。